他去了,最近弄還在整理西北軍備和郴州的那些事務,他可累了,在我爹跟前背黑鍋的事,還是留給我哥吧。聽程姐姐說,他最近腰練的好的。”

俞菱心一口茶差點噴在茶盞裏,指著明錦半天才能說出話來：“難怪你哥說你是小冤家，他那邊挨罵罰跪的惦記著你，你倒顧護著心疼你們家王爺了，犧牲你哥就這麽隨意？”

“誰的爺們誰心疼，我哥在我爹跟前吃虧怕什麽，自然有程姐姐背地裏安他，我哥說不定還樂得的呢。”明錦也去斜睨俞菱心，“再說了，當初二表哥吃虧的時候，表嫂你也哭了不知道多回呢。”

話說到這個地步，俞菱心算是徹底無言以對：“吧，看來你這邊確實是穩穩當當的，我回頭再去一趟舅父那邊，也讓他老人家放心，這個結親沒吃虧。”

明錦笑的得意：“我自己當初瞧中的人，當然不會吃虧了。外頭那些流言蜚語也好，朝廷上那些言和世家的囉嗦也罷，看著好似烈火烹油似的，到底是誰發起的，又是為了什麽，其實誰心裏不明白呢。我是不在意的，他們怎麽折騰怎麽折騰，我們家呆頭鵝就是不會召幸側妃。”

俞菱心雖然又笑話了一番明錦與秦王的恩與得意，但是確實心裏也是高興的，與明錦又說了一番產育和月子裏要留神的雜事閑話之後，便打發人去看看書房裏跟秦王議事說話的荀澈，問一問是再坐一時，還是有什麽打算。

誰知這邊的丫鬟還沒出門，那邊便先有護衛過來向明錦稟報：“王妃，荀世子剛才有急事先告辭了，命屬下過來給荀夫人傳話，請荀夫人多陪伴王妃一時，但若要自行回府也可。”

明錦和俞菱心登時麵麵相覷，荀澈居然先走了？而且隻是說有急事？這可不像他平時的作風。

明錦雖然不似俞菱心那樣滿腹心事的擔憂，但子裏頭是好奇的，立刻打發人再去書房仔細問問，結果人到了書房之後倒是將秦王請了過來，但秦王居然也不知道是發生了什麽事，隻知道可能是家事。

俞菱心登時心裏就是一跳，難不是荀瀅或者齊珂出了什麽事？

一想到這一點，俞菱心立刻就坐不住了，再加上剛才跟明錦將要的該說的話也說完了，索就直接告辭。明錦看得出關切，便也沒有挽留。

等俞菱心回到府中，幸好陳喬被留下來，過來仔細一問，結果更是驚訝，居然是有關荀淙的事。

俞菱心立刻想起了前世的此時，上輩子的荀淙應該就是在天旭十五年跟瑞郡主有了些不清不楚的首尾，也為後來荀瀅出事埋下了禍患。

但想想又覺得不應該啊，荀淙跟瑞郡主的最初見麵早就斷了機會，隨後就沒再去茂林書院，不是跟著荀澈，就是跟著明錦城練，是直到最近幾個月荀澈實在太忙，才對荀淙放鬆了一點。

難道說荀淙跟瑞郡主也是什麽宿命孽緣，稍微一眼沒看見就勾搭上了？

雖然知道就算是那樣，瑞也不會再有機會接到荀瀅了，但俞菱心還是想想就擔心。畢竟年人一旦，真的很難徹底擺。哪怕是不會因為瑞而犯下什麽大錯，可有了一段這樣的，隻怕也會影響之後說親。

尤其是當俞菱心仔細問了，荀澈真的收到消息，聽說荀淙跟瑞郡主好像有點什麽牽扯，就立刻大怒變臉，親自飛馬去抓荀淙，就更加掛懷了。

不過幸好，事的發展跟所擔心的完全不是一個方向。

剛到晚膳時分，俞菱心給安哥兒又喂了一回，剛剛哄好了給母帶去睡覺，便見到下人稟報，荀澈回來了，也帶著荀淙回來了。

俞菱心趕迎出門去，見到他們兄弟二人一前一後地進了晴雨軒的院子，就稍微鬆了一口氣，至荀淙不是被捆回來的，臉上上也沒什麽挨打的印子。

而等到了跟前麵對麵說話，俞菱心更發現荀澈的緒好像很微妙，臉居然是十分輕鬆的。而後的荀淙卻似乎非常張，還是像做了什麽壞事被哥哥抓回家的樣子。

等到進了堂屋關了門，俞菱心剛甘去備茶，荀淙就直接噗通一聲跪倒：“哥我錯了。”

荀澈淡淡看了他兩眼，看的荀淙戰戰兢兢的後背發，不過再下一刻，荀澈的臉還是緩和了些：“起來罷。”

在一旁的俞菱心更好奇了，一邊丫鬟們趕預備茶點，另一邊也在追問荀澈。荀澈倒是也沒賣關子，喝了兩口茶，便將事扼要地解釋了一番。

簡單地說，就是瑞還在試圖私下勾搭荀淙，但是荀淙早已看上了另外一個姑娘，就是那個為了不嫁給魏王而直接骨折的段家姑娘。所以在麵對瑞的故意勾引拉攏，荀淙並沒有在意，甚至在頭幾次發生“偶然遇到”的時候都沒有意識到，瑞郡主可能是在故意接近他。還是段家姑娘看出來，提點了一下，荀淙才反應過來瑞在做什麽。

而為荀澈的弟弟，荀淙不明白的時候歸不明白，看清楚了自然也有反探底的心思，於是假作上鉤，想要跟瑞套一套話。隻是沒想到瑞也不傻，很快看出來自己沒能功勾搭上荀淙，也不知道是誰的計策或者安排，居然又推了蘇含薇來勾搭荀淙。

荀淙見了便覺得蘇含薇好糊弄，索順水推舟了一下。

“蘇含薇？”俞菱心意外之餘，倒是也明白為什麽上次在俞家見到的蘇含薇沒有繼續纏著俞正杉的興趣了，要是能搭上文安侯府的四公子，俞正杉這種年舉子還有什麽價值。不過想想蘇含薇如今越發明的容，俞菱心還是多問了一句：“所以這個順水推舟，推到了什麽地步？”

“你問他呀，咱們家四爺如今是出息了。”荀澈又冷冷橫了荀淙一眼。

荀淙被他哥這一眼看的膝蓋發，趕擺手解釋：“嫂子明鑒，我就是跟多說過幾句話，連手都沒捧，真的，真的，收了個荷包，僅此而已，就這樣。我主要就是想知道們到底圖什麽。說瑞喜歡我想嫁我，我是不信的。至於蘇含薇自己也應該明白，的份實在不配讓我娶。所以們這樣算計，肯定還是有二三那兩位的意思。我套了蘇含薇兩回話，聽起來的意思，可能還是跟中秋宮宴有點關係。”

第191章中秋

“中秋？”俞菱心登時張起來,那豈不是隻有幾日了？要說魏王對荀瀅還沒死心、還要再借著瑞郡主、蘇含薇等人再下手,這倒是也不意外的。

但是如今文若瓊還好好的是名正言順的魏王妃，魏王這樣急著下手，難不想要強行生米飯,然後讓荀瀅去給他做側妃？

那怎麽可能呢！

荀澈的神倒是看不出什麽異常,眉眼低垂之間，好像輕鬆一如平時,甚至親近摯如妻子俞菱心，也沒有瞧見他此刻眸子裏的鋒銳殺氣。

荀淙那邊還在張著，點頭的同時又補充了幾句細節,大致上就是蘇含薇言語中出來有關最近他們與荀湘的來往,魏王府裏有心要好好做個詩會、跟玲瓏文社流親近一下，希瀅兒能給他們那邊多指點雲雲。

其中還提到了齊珂，據說齊珂最近越發得到吳王信任,吳王甚至已經在單獨麵聖的時候提起,想要給並不曾考過春闈的齊珂直接謀一個王府史的職位。

雖然這已經算是明確了幕僚的份,然而郡王府史也是五品的位,較之那些剛剛春闈得中,從六七品開始熬起的還是更勝一籌的。

俞菱心的眉頭皺得更：“齊珂這是……”⊿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知道了。”荀澈忽然擺了擺手,“你能從蘇家的丫頭那邊套出這些消息也算不易，看來是進益些了。”

荀淙登時一口氣就鬆了,亦有三分自得：“也不都是蘇含薇那邊說的,先前書院裏的那幾個也還是過來找過我兩回,我也探了他們的口風。齊珂最近跟吳王還有魏王殿下都可親近了,據說都在王府裏住過呢。另外就是他們那個詩社什麽的，也私下沒著荀湘，表麵上看著好像荀湘出去的次數不多，每每出去都是跟著二嬸給老太太祈福，要麽就到莊子上查賬，其實都是暗度陳倉。我還找人去盯著了魏王的莊子——”

“你的人，我撤回來了。”荀澈緩緩抬眼向荀淙，年眉飛舞的勁頭兒一下就攔腰斬斷了，好容易放鬆下來的脊背猛然一繃：“啊？……兄長覺得不合適？”

荀澈沒再說話，隻是平平地又看了他一眼。荀淙便低了頭，拱手道：“哥，是我輕狂忘形了，我錯了。”

荀澈還是沒說話，荀淙越發僵住，連手都不敢落下來，戰戰兢兢地又等了幾息，心頭迅速將自己說過的話都反複思慮了一回，剛要再著頭皮多認錯幾句，便見荀澈終於又淡淡開了口：“你有進益，是好的。但不可輕狂，也不能太小覷了旁人。記著，獅子搏兔，亦盡全力。”

這話裏其實並沒有多責備之意，但荀淙還是滿心敬畏，索起了又打一躬：“是。”

“好了，回去歇著吧。段家的事我放在心上，等父親回來，我去跟父親說。”荀澈點了點頭，終於有幾分像個溫和的長兄了。

荀淙登時就是一喜，然而笑容還沒完全綻開就想起剛才的教訓，連忙強行又住了，恭恭敬敬地行了禮，才退出了晴雨軒。

俞菱心這時其實心頭已然十分焦躁了，一方麵是擔心魏王對荀瀅的算計，另一方麵也是不知道齊珂到底要怎樣，可剛才當著荀淙，又不能直說什麽“前世舊事”，所以當房間裏重新隻剩下與荀澈夫妻二人，立刻便向了荀澈：“慎之？”

荀澈的神也有幾分凝重，沒有立刻說話，卻從袖中出了一張薄如蟬翼的紙，遞給了俞菱心。

俞菱心接到手中一掃，立時便瞪大了眼睛，不待多問荀澈什麽，直接便將紙上麻麻的蠅頭小字又仔仔細細地連著看了兩遍，才愕然抬頭再重新去看荀澈：“這是你今日裏收到的？那現在怎麽辦？這次中秋還是不要讓瀅兒進宮了吧？”

荀澈將紙重新拿了過來，又看了一回，便回手放在燈燭上燒了：“隻有千年做賊的，沒有千年防賊的道理。讓瀅兒如常宮，這件事，我要一次做個了斷。”

俞菱心回想那紙上悉的字，越發心驚：“這事隻能避開，如何能徹底了斷？難不當場揭發？可是事便是了，皇上也不過就是遮而已，更何況事不，魏王一個酒醉失態就帶過去了。”

荀澈的薄邊浮起了一笑意：“這事我盤算已久，原本還差一步的，現在反倒是齊了。”

若是荀淙還沒走，此時能看見他哥這個笑容，大約會嚇到站著作揖都不夠，可能要跪著回話。

而俞菱心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