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眼底竟然還有微微的烏青，再看一看同樣難掩疲憊與凝重之的閣輔臣們，心裏便各自有了或浮或沉的一，有關郴州之事，不管如何，宣帝的聖心應該是已經確定了。

然而就在不臣子心中暗暗推算，宣帝昨日忽然宣召輔臣商議，大約是要將此番程家之事大事化小，和稀泥一樣下去，從而含糊地維持一個穩定局麵之時，外頭一道奏報，再次讓群臣都提了神——端儀縣主要上殿麵奏。

宣帝毫沒有任何的猶疑便點了頭，輔臣們亦毫無波，顯然君臣之間是默契已。

於是在百心＠

說不得這裏頭還是有程家領兵失察，或是另有什麽與私心等等。

程雁翎對這些質疑顯然是毫不意外的，年輕的將微微側目，長眉揚起之間英氣如刀：“在查無實據之前妄議叛國通敵，一來有攀誣忠良之嫌，二來會搖軍心，影響十萬郴州軍的士氣。在郴州邊城的子弟兵，風餐宿，守衛玉龍關，保衛的是大盛天下的安康繁華。時時刻刻都預備著灑殉國，上至將領，下至兵卒，人人的心誌都是一樣的。閣下在京城錦繡之中，聽風推浪，見雲潑墨，反正攀誣旁人是不費力氣的，你自己也不需要將你的背後給戰友，不用將你的命給你的將軍，不需要隨時準備按著一聲軍令舍生赴死，你當然覺得通敵叛國這樣的話可以隨便說說，隨便傳傳，隨便問問了。”

被程雁翎正麵直視的言登時滿臉漲的通紅，脖子上青筋都要暴起，本能看了看邊的同僚，幾乎是半退了一步，才頂道：“這……這盡忠報國之路，人人各有不同……我等直言忠諫，也是盡忠君父！”

“直言的意思不過就是將你心裏的念頭說出來，縱然誠實，不減愚蠢。”程雁翎哼了一聲重新轉過頭，再度直麵宣帝，朗聲道，“有關郴州軍自天旭十年以來，至今每年，每月排查細作、追索敵的奏報，中書省都有折留檔，請皇上鑒察。”

頓一頓，再度環視百：“至於我此番奏報，為何耽延到如今，是因為天旭十四年我離開郴州之前，已經預備了引蛇出的安排，所以此番再回北地，已經抓到了要之人。”

群臣愈發嘩然，但也有人還是再度提出，端儀縣主縱然舌燦蓮花，說出這許多的道理和做派，郴州軍中出現了通敵之事，本就有主帥失察的責任，如今怎樣都不過是亡羊補牢。

而另一方麵，北戎民風彪悍，對大盛又常有狼子野心，對大盛不可能不會全線防備。端儀縣主從臘月開始到的現在，前往了北戎一個多月，居然這樣毫發無傷地全而退，還說能將要的細抓回來？

縱然再怎麽英勇過人，也實在太過傳奇了，焉知這抓回來的不是程雁翎自己跟北戎勾結之下預備來送死的死士，專門過來顛倒黑白、指鹿為馬的？

這話其實還不能說是完全不得人心，北戎與大盛之間最主要是天塹就是玉龍峽穀，如果不是正式通過玉龍關和祁北關進北戎的話，就要穿山越嶺。雖然不能說完全沒有困難，但也的確是艱險萬分。

尤其還是年下，北戎被大盛的氣候更要寒冷一倍，一個多月的時間，程雁翎居然能夠潛北戎再抓回細，甚至讓對方毫無察覺，這的確也太神了些。

因而提出這一點之後，連宣帝的眉都好像稍微了，除了荀澈仍舊是目平視，好像全無所之外，餘人幾乎都向了程雁翎。

程雁翎卻角一揚：“誰說我去了北戎？”

幾乎是齊刷刷的，包括宣帝在的所有人都將目完全轉向了年輕的中書長史荀澈，這位比程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