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在吏部的位置。所以麗妃如今的低頭，以及在吳王魏王婚事上向著皇後的投誠，都是為了讓昭殿占盡明麵上的優勢，這也不全是為了博皇上的憐憫。”

俞菱心會意，主續道：“同時也能讓皇後覺得，形勢傾斜之下，秦王殿下有青宮，那麽皇後就會主來算計和打殿下，麗妃就能在自己蟄伏乞憐的同時，坐山觀虎鬥。”

“正是如此。”荀澈點點頭，邊的笑意越發冷冽：“所以我不能讓皇後太過得意，文家人就是如此。論才幹，並不能算太差。但太容易忘乎所以，又容易自作聰明，不知道自己幾斤幾兩。文家姐妹如此，文皇後亦如此。賜宴那日會有白貓闖，的確是皇後安排的，說是什麽驗看心雲雲。隻不過後頭的事態變化，顯出心的同時，更顯出了昭殿的分量。”

俞菱心想起當時的混，也是搖頭歎息：“皇後的應變之能真是……哎，不過可憐那些落水的姑娘們。原本就算選不上王妃側妃，也能做個好好的公侯正妻，如今卻要淪落不過位同四品的郡王良媛，還要生子才能有側妃。”

荀澈默然了片刻，又道：“那件事倒未必沒有轉圜的餘地。吳王的婚期在十月，魏王的在年後，中間幾個月，還是可以發生一些事的。”

說到這裏，他便停了腳步，轉了，從與俞菱心並肩而行變與正麵相對，麵上神又和了些，目中也有幾分歉疚：“前世裏我也曾經惜羽，看重名聲，所以輔助殿下的前半程多有些束手束腳，務求步步清白。一直到瀅兒出事……慧君，你說過，若是可以，這輩子不希再背上那些臣罵名。我不是沒有將你的話放在心上，也不希你這輩子被我連累，仔細斟酌參詳了好些日子，但怕是……”

“傻瓜。”俞菱心彎一笑，手去輕輕他的臉，“我在意的，是你。隻要你不再丟下我，我就不恨你。知道嗎？”

荀澈深深看著，彎了又彎，想要笑笑說些什麽，心頭卻又滿了說不出的甜與酸楚，一時之間竟讓他頭都有些發堵。

於是最終在無限絢爛好的初秋夕之下，晴雨軒外或遠或近的眾人幾乎又是齊齊低了頭，不好意◥

所以如今一切重來，俞菱心和荀澈也是拿俞正杉當做嫡親弟弟看待，早在荀家與朱家司剛剛落定的時候，荀澈就將荀淙安排到了青書院跟俞正杉一起讀書，為的就是在眼皮底下好盯著。每十日就親自過問一次兩個弟弟的功課，稍有問題就是一頓戒尺。

荀淙對兄長的畏懼就不提了，而俞正杉原本就十分尊敬這位姐夫的，自己原先功課也好，如今得了荀澈的督促指點，自然百尺竿頭更進一步。

幾乎是放榜的消息剛剛出來沒多久，俞家打發去看榜的管事和小廝便連滾帶爬一樣瘋跑回來報信：“老爺！大爺中了！中了！中在了第十二名！”

俞老太太和俞伯晟立刻大喜，立刻打賞報信的人，同時命人張燈結彩、放鞭炮，給三親六故報喜信等等。尤其是俞老太太，看著這個自失怙的孫子居然還不到十五歲就能中舉，勉強誇獎了幾句，便滿臉是淚：“你爹娘若是在……若是能瞧見你出息……”

俞正杉也紅了眼睛，噗通一聲跪在老太太跟前：“祖母，您放心，我以後一定繼續好好念書，給我爹娘爭，也替爹娘孝敬您！”

“好孩子快起來，你……你爹娘……”老太太越發哽咽難言，俞菱心在旁邊看著也落了淚，趕上前去扶俞正杉，又給老太太順氣：“祖母不哭，這是大喜事，大喜事。杉哥兒懂事呢，以後有大出息的。”

“恩，好，杉哥兒一定有出息的。”俞老太太一隻手握著俞菱心，另一隻手去拍了拍俞正杉，順了順才能含淚道，“還有菱丫頭，你姑爺也是個好的。但你們也記著，祖母最盼的就是你們都平平安安的。你們都過的好，日子舒心，祖母比什麽都高興。”

“是，祖母放心。”俞菱心和俞正杉都連聲應了，趕又給老太太拿茶水順氣，哄著老太太說話，過一刻也就收了淚了。

而俞伯晟和蘇氏在外頭吩咐安排了一通下人要如何慶祝慶賀之後，也回到了東籬居，滿臉歡喜，又是激又是歎，先將俞正杉好好誇讚了一通，隨即也又歎道：“杉哥兒還不到十五，就能中舉，這在京城學子裏頭也是能留名的了！對了，杉哥兒你聽說了嗎，齊珂中了案首！十八歲就能中案首，這真是太有才華了！”

“齊公子中了案首？那就是解元？”蘇氏這時候也安排完了家宴的事，跟著回到了東籬居，瞪大了眼睛，“真是才華蓋世啊！”

“可不是，當年我與他父親同窗讀書，便覺得齊兄學識淵博，讀書又有恒心，仕一定能宏圖大展，乃是將相之才。隻可惜去的太早。如今看來，齊珂乃是青出於藍而勝於藍，前程不可限量！”俞伯晟慨歎了一聲，又要轉出去，“我現在就去給齊珂寫個帖子，再追一份賀禮才行！後生可畏，後生可畏啊！”

俞菱心眼卻閃了閃，輕咳了一聲：“爹，您要寫帖子嗎？要不要用上回慎之給您送的澄心堂青鬆箋？那箋子[tǐng]，送賀合適。”

“哎？”俞伯晟怔了怔，回頭又見俞正杉也幹咳了一聲使了個眼，俞伯晟這才明白過來，便有些訕訕的：“那個，齊珂雖然是好的，但還是姑爺學問更好。又是文淵書院的高足，又在皇上跟前得意。就這樣隨便指點杉哥兒幾下他就中舉了，還是姑爺學問好！”

俞菱心這才笑了笑：“今日我來的時候，他還我給您又帶了兩盒墨呢。”

俞老太太不由失笑，手點了點俞菱心的額頭：“這個生外相的呦！”但看著孫這樣，也能想到小夫妻這是何等的恩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