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也有很多人哭都哭不出來。
其中最嚴重的自然是荀家二房的眾人。
對於荀二老爺夫婦而言,雖然知道老太太上次俞菱心過來當麵難為不,而且還被端儀縣主程雁翎當麵打臉氣得不輕、應該是要在世子的婚事期間搞出些事來,卻完全沒料到突然出了這樣嚴重的變故。
慈德堂起火的那一刻,荀二老爺夫婦真是嚇壞了。
荀灩的案子鬧了那麽久,對外頭的說法雖然是荀灩被朱家二公子綁架拐騙暈暈,到底實際上是什麽況他們自己心裏最清楚。荀家部暫時沒有翻臉分家,並不是因為荀南衡心裏不明白,一方麵是顧及著與朱家撕扯之時給出的說法和整個家族的麵子,另一方麵就是靠著老太太的最後一點分。
如果老太太真有個三長兩短,對於二房來講,守孝倒未必是什麽大事,反正一家子從上到下的仕途都不過平平,長子荀澤與聶家的婚事早已定下,剩下兩個也不著急。
但老太太要是真的沒了,荀家的分家之事隻最多再拖上百日而已。
因而當時荀二老爺夫婦可以說真的是很顯出幾分“孝心“了,真是蓬頭垢麵地隨便披了裳就衝過去查看老太太的況,直到太醫們都說老太太被嗆到的況不是太嚴重,還是到驚嚇的分居多,這才稍稍定了神。
隻不過他們萬萬沒有想到,轉日的一早,從京策營匆匆趕回來的荀南衡剛到家不到兩個時辰,還沒將這起火的事分說個清楚明白,數十名輕甲親兵就流水一樣湧二房院子。
荀南衡與明華月並肩進門放下的話,荀二老爺夫婦還沒全反應過來的時候,荀湘已經臉慘白地快要站不穩了,若不是邊的荀澹扶了一把,怕是真的直接倒跌坐在地。
而荀澤是真的不知道發生了什麽,所以怔怔地直接反問:“老太太到溫泉莊子上養著倒是也好,但我爹和我娘為什麽都要去?”
荀南衡淡淡道:“你爹這些年來都是不過是掛著個閑散的空銜,並沒有什麽實務政績。如今老太太驚需要靜養,你爹床前盡孝,也算博個孝道上的名聲,這樣回頭活起來才有些說頭,外放的地方與職也好些。若是不去也無妨,隻不過將來若是外任安排到泉州涼州這樣山高水遠的偏僻之地,就悔之莫及。”
“外放?”荀澤那邊依然是懵的,荀澹卻已經垂了眼簾,暗暗鬆了一口氣。
“澤哥兒與澹哥兒都有功名在,也該領實任的差事,就不用過去伺候老太太了。倒是三姑娘素來心,還是跟著老太太去罷。”說完這句話,荀南衡便直接轉走了,並沒有多解釋任何一個字的意☆
旁邊蘇氏與俞蕓心吃的尷尬,也隻好放輕作,幾乎不出聲音。
這一頓飯艱難進行了足足兩盞茶時間,最終還是剛剛八歲的俞正樺小聲去問邊的堂兄俞正杉:“大哥,大姐姐要嫁個壞人嗎?”
“噗……”蘇氏剛無聲口的一口湯直接就噴出來了,“樺哥兒胡說什麽!”
俞正樺無辜地向母親:“那祖母和爹爹為什麽那麽難過呀?”
到底是言無忌,俞老太太不由笑了,俞菱心和俞正杉也都笑了,俞正杉了小堂弟的頭:”不是,祖母和大伯父就是舍不得大姐姐。“
俞正樺想了想:”可是,大姐姐要是嫁的好,大姐姐是高興的吧?那祖母和爹爹不高興嗎?“
”高興,爹爹高興!“俞伯晟歎了一口氣,又鄭重地向俞菱心:”菱兒,以後要好好過日子。如果那小子欺負你,爹就跟他拚了。“
俞菱心忍又了忍,最終還是笑了出來:”爹你可能拚不過他。“
第110章六月十七
天旭十四年的六月十七這一天,對於俞菱心而言,真是個非常眩暈的日子。
從早上被甘和霜葉起來開始,整個人就有些暈乎乎的。
因為前一天的夜裏俞菱心睡的實在太不好了。各種各樣前世今生的場景,酸甜苦辣的過往都在心頭。明明知道前塵舊夢不必再提,那一切的悲劇斷然沒有重演的機會,而眼前一切才是真實的、是他們一步步穩穩當當走到現在的繁花似錦,可還是始終輾轉難眠,甚至到了二更還沒有睡著的時候,索起又拿出那訂婚的文書看了又看。
最終還是那婚書上的字跡讓俞菱心安了心,第一眼看見的時候知道,那是荀澈親筆寫的。而且他今生的筆力其實與前世不同,因為了那幾分病弱,腕子要穩得多,字跡也更加雋秀英正。
但即便是終於睡下了,夢裏也是各種各樣的翻來覆去,雖沒有如何的悲切之景,可掛在心裏的人太多了,祖母、父親、遠在江州的小妹妹寇玉蘿,還有不知今生姻緣如何的荀瀅、明錦、程雁翎、荀淙、明錦城等等。總之一夜百夢雜,翻來覆去睡不踏實,好像總是半夢半醒,一直到將近天明才好些。
然而剛到辰時,丫鬟們便急急進門開始俞菱心起預備了,雖睜了眼,整個人卻還是迷迷糊糊的,索就隨著邊人折騰。
事實上俞菱心確實也不必對婚儀之事心什麽,甚至連俞老太太和蘇氏都不過是跟著看看。因為先前鋪陳的事上昭寧大長公主府那邊已經打發了幫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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