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1 章

顧嘉回到家后，心大好，不過面上不顯，回到屋子里，命人拿來紙筆，開始畫這山莊布局圖。

哪里應該挖壑，哪里應該種什麼，都得心，畢竟這是的莊子。

自己的莊子不心還能指誰來心呢。

而就在悶頭作畫的時候，顧子卓回來了。

顧子卓一回來，陳管事就溜溜地跑過去，給他回稟了顧嘉今日的所作所為。

陳管事愁眉苦臉地道：“大爺，你還是勸勸二姑娘吧，好好的種什麼棉花，莊子里一年四季要種什麼都是多年的舊例，若是恣意而為，不得到了年底這收益驟減。”

顧子卓沉片刻，卻是道：“要種什麼，就隨去吧。”

陳管事：“……”

行吧，的莊子做主，陳管事咬牙，忍下。

“還有今日姑娘過去尋找莫三公子請求疏通水渠之事，怕是不，我瞧著姑娘自打回來，不言不笑的，”

顧子卓擰眉。

陳管事嘆息：“那位莫三公子的子，想必大爺也是知道的……”

那樣的人，誰去了不是一鼻子灰啊！

顧子卓頷首：“知道了，麻煩陳管事心了，我會過去和二姑娘說一下。”

于是到了晚間，用過晚膳后，顧子卓過去顧嘉。

“阿嘉，你這是在畫什麼？”他含笑問道。

“山莊布局圖。”顧嘉也不瞞他，直接給他看。

顧子卓拿過來，開始只是隨意看，后來就鄭重起來了。

“畫得不錯，這里是水？”說著又問道：“這里呢，這是花草？”

顧嘉指點給他看，又說了自己的想法。

顧子卓驚異地挑眉，他真沒想到自己這妹妹還有此等本事。

顧嘉倒是沒覺得這是什麼大本事，這對于來說順手而已。

上輩子齊二除了喜歡讀書，還喜歡鉆研兵法之道，既然鉆研兵法，那就離不開輿圖。

齊二在后來登上高位時，更有便利了，便搜集了各樣珍惜輿圖，偶爾有些輿圖是借來的，需要謄畫出來再歸還人家，這時候顧嘉便會幫著他一起謄畫了。

一來二去，顧嘉對輿圖畫法甚至對各山形地勢都悉了，要畫區區一個山莊的布局圖，那自然是輕而易舉的。

顧子卓對著那山莊布局圖著實欣賞了半天，這才和顧嘉說起正事來。

他一臉嚴肅地道：“阿嘉，那個莫三公子，你輕易不要去招惹他。若是山莊里實在缺水，我們可以另外想辦法引來活水，并不必非要去找他。”

顧嘉故意納悶地反問：“為什麼？莫非他是妖怪，竟是找不得？還是說我們博野侯府就怕了他莫大將軍府的權勢？”

顧子卓看著顧嘉那一臉天真的樣子，無奈地搖頭：“你自是不知道，莫三公子自小就是天分出眾，世人莫不驚嘆，就連當今皇上和皇后娘娘都對他贊許有加，世人追捧夸贊，養了他目無下塵的高傲子。他那樣的人，哪里會給誰面子，不要說是你我過去，就是父親過去，他也可能拒之門外。”

莫三公子恃才傲不拘小節，人所皆知，時候長了，人們非但不覺得他驕傲有什麼不對，反而覺得那就是絕世才子應該有的風骨。

顧嘉聽聞，心中卻十分不屑的。

想起上輩子嫁給莫三公子的顧姍，剛嫁過去，是不是很驚喜，是不是寵若驚，是不是覺得自己到了全天下人的羨慕嫉妒，可是后來呢，和墨奴兒勾心斗角爭寵，累不累？煩不煩？日子舒不舒心？

放了一個自小跟著的丫鬟在屋里，還讓那丫鬟生了兒子和正妻爭寵，這樣的男人，世人竟然只會夸他是風流才子本？仿佛不風流不公子？

上輩子瞎了狗眼，竟然喜歡這種男人？還絕世才子的風骨，呸呸呸！

顧子卓看顧嘉面上泛著暈紅，心中不免有所猜測，當下無奈地搖頭：“莫三公子，只可遠觀也！”

顧子卓自然知道，京城中頗有些子心儀莫三，他怕顧嘉也不例外。

顧嘉哪里是臉紅，其實是為自己上輩子的愚蠢氣的。

當下輕笑一聲，敷衍道：“哥哥說的是，這樣的人，我們不搭理他就是了！”

顧子卓聽顧嘉這語氣，知道本沒聽到心里去，不免皺眉。

……

接下來兩日，顧嘉便在莊子讀書寫字，偶爾間在莊子前后閑逛，顧子卓則忙著購置綾布一事。

而隔壁莫家莊子里，再無任何靜，甚至有時候顧嘉側耳傾聽那邊的琴弦聲，也本是沒有。

顧嘉難免懷疑，該不會莫三已經離開了這莊子回去燕京城了？

這讓有些不甘心，放下魚餌，是盼著莫三公子能咬的，如今他不咬，也沒辦法，只能耐心等著。

反正現在是不

能再去他莊子上的，那就失了份，在莫三面前，一定要把架子端得足足的。

這一日顧子卓購置的綾布終于陸續往莊子里搬運了，因為這次購置了約莫一千匹布，約莫要分十幾倆馬車來運，聲勢浩大怕引人注意，只能是分批次陸續運過來。

這樣每日過來兩三輛馬車，別人也不會多想。

當第一批綾布到達莊子的時候，顧嘉親自取了一匹來查看，果然是上等的綾。

著的綾，想著過一段時日這燕京城里綾布價格漲到天價，到時候一口氣陸續賣出去，那真是大掙一筆。

正想著，顧子卓過來了。

顧子卓一過來，就用奇怪的眼神著顧嘉。

顧嘉著綾，想象著接下來白花花的元寶，心大好，挑眉笑道：“哥哥為什麼這麼看我？”

顧子卓默了片刻，遞過來一個請帖：“莫三公子送過來的。”

顧嘉看了眼那請帖。

莫三公子的請帖和別家的并不同，他那樣風雅的才子，就連請帖都是別出心裁的。

上輩子，顧嘉多盼著能收到這樣一個請帖，只可惜卻從來沒有過。

這一輩子麼，罵了他的丫鬟，就得了？

其實這是意料之中的，卻又覺得好笑。

“說了什麼？”顧嘉穩如泰山，連看都懶得多看一眼，只淡淡地問道。

“請你我明日過去他莊上賞花。”顧子卓還是覺得不可思議，莫三公子的請帖有一天竟然會落到他頭上？

其實大家都是燕京城里勛貴之后，低頭不見抬頭見的，大家彼此都知道的，但是總是有些人和莫三公子有些，有些卻沒有，亦或者是并不屑有。

顧子卓自己也是頗有才華的，只是名氣沒有莫三公子那麼大而已。他素日并不喜莫三公子，但是自己又有一番驕傲，并不會去特意地拉攏結莫三公子，是以敬而遠之罷了。

但是如今平白收到莫三公子的請帖，他還是有些許意外。

“那就去唄。”顧嘉不在意地道。

顧子卓凝著自己這妹妹，聽著那渾然不在意的樣子，實在是覺得匪夷所思。

半晌后，他苦笑一聲：“阿嘉，告訴我，你去了隔壁莊子，到底說了什麼，怎麼竟然引得莫三公子給我們下了請帖？”

顧嘉一攤手：“我什麼都沒說啊……”

顧子卓無奈搖頭，他當然打聽過了，聽紅穗兒的意思，顧嘉只是貶低嘲笑了一番莫三公子邊的墨奴兒而已。

顧子卓想了下，突然皺眉：“我明白了，他怕是對你心有不滿，有意讓你難堪。”

顧嘉：“隨他。”

放馬過來吧。

顧子卓卻陷了深思。

……

既是要去莫三公子莊子上做客，那自然是要好生準備，總不能丟了博野侯府的臉面。

顧嘉讓紅穗兒把帶來的又重新搭配了一番，最后穿的是一紫窄袖長，調淡雅卻又不失小姑娘家的，那長前襟繡有幾株丁香，丁香小碎花兒又自束起的窄瘦腰封往下蔓延至擺。丁香小花兒繡得活靈活現，特別是那輕盈的花瓣，乍看上去倒仿佛綴在子上的新鮮小花兒一般。走起路來時那擺搖曳時，那一丁香也隨著搖，清雅人。

顧嘉穿上了那件點綴有大顆珍珠的鞋，看看銅鏡中的自己，只見鏡中子，眼眸仿若秋水洗滌過一般，清澈人，臉頰上微微出一抹紅潤，嫵純潔，不由得抿輕笑了下。

一直明白自己長得還是不錯，但是如今卻確信，原來好好打扮，自己比自己以為的還要好看。

旁邊的紅穗兒嘖嘖稱贊，瞧著打扮妥當的顧嘉，都舍不得挪開眼。

顧嘉被夸得倒是有些不自在了，便故意笑道：“再磨蹭下去就晚了！”

紅穗兒趕應了，隨著顧嘉出門。

這時候顧子卓果然已經等在廊外了，抬頭看了顧嘉，倒是微怔了下，多看了幾眼之后，笑道：“阿嘉越來越好看了。”

燕京城里的貴家子他也見得多了，并沒幾個像顧嘉這般好看的。

顧嘉開始對顧子卓防備得很，這幾日在莊子里一起住著，又看他為了那綾布的買賣忙前忙后，原本的戒備倒是褪去許多。

如今聽他夸自己，便故意笑道：“說得我以前不好看一樣！”

顧子卓看有些憨的小兒態，越發笑了：“走吧，我陪你過去。”

說著間，他忽想起什麼似的道：“對了，我打聽了下，莫三公子不請了你我，還有其他人。”

顧嘉：“嗯，誰？”

顧子卓：“有齊家的齊二，齊姑娘，還有榮伯公府的康家爺，莫三的妹妹莫熙兒也在，對了，還有南平王世子。”

顧嘉：“……”

都是老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