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珠順著夜嶼的擺往下滴落, 發出嗒嗒的聲響。

　舒甜站在他面前，好不容易為他干凈臉，又為他下衫。

　這衫了, 下來后，夜嶼覺得清爽了不。

　舒甜拿著干巾，輕輕為他拭上。

　夜嶼胃疾好了之后，形比之前更好看了, 線條分明，象牙的, 在昏暗的燈火下, 閃著微微的澤。

　舒甜作溫, 纖細的手指, 隔著干巾，有一下，沒一下地過他的。

　夜嶼眸定定地看著, 一眨不眨。

　里仿佛躥起一團匿的火。

　舒甜被他盯得有些面熱, 低聲問道：“昱哥哥，你不？”

　夜嶼沉默一瞬，答道：“。”

　舒甜聽了，連忙放了干巾, 道：“我上街買了些吃的, 你要不要先吃點再沐浴，反正熱水還沒來……”

　說罷，轉, 打算去拿那個油紙包,

　忽然, 舒甜到手腕一, 被夜嶼一把拉了懷中。

　他一手上后頸，凝視的眼睛：“我想吃別的。”

　說罷，夜嶼俯，吻住了的。

　這個吻，直白、霸道。

　仿佛抑已久的思念，頃刻間噴涌而出。

　舒甜心頭一，隨即攀上他的肩頭，閉眼回應。

　窗外春雨綿綿。

　屋，兩人氣息潺潺。

　夜嶼深深吻，良久也沒有要松開的意思，隔著春衫，舒甜都能到他滾燙的，心底微，如一株藤蔓，地著他。

　直到敲門聲響起，舒甜才覺得前一涼。

　輕推夜嶼，這才發現，襟不知什麼時候，竟被他解開了。

　小二的聲音在門外響起：“夫人，您要的熱水來了。”

　舒甜紅著臉，還未出聲，夜嶼便開口道：“放在門口。”

　小二應了一聲，便下去了。

　舒甜連忙索索找起了帶，夜嶼低笑一聲，這才出去，將熱水提了進來。

　兩人都喜潔，所以舒甜特意讓小二備了一方新的浴桶。

　夜嶼親手將熱水注桶中，手，試了試水溫。

　他回頭，看了舒甜一眼。

　攏著襟，老老實實站在一旁，似乎有些不知所措。

　夜嶼低笑一聲，過去抱。

　“甜甜，陪我。”

　這聲音懶骨，帶著勾人的磁。

　舒甜間輕咽，頭搖得像撥浪鼓一般。

　“不不……你先洗，我晚些再說……”

　舒甜還記得，上次兩人一起洗的時候，一桶水被他弄灑了半桶，自己也被他折騰得直不起腰來。

　夜嶼不說話，只默默盯著，手指在腰間輕輕挲，眼神帶著無辜的央求。

　舒甜：“……”

　他湊近舒甜耳畔，聲音極低：“你可知，這段日子，我有多想你麼……”他啟，輕輕吻了一下小巧的耳垂。

　舒甜面漲紅，俏俏地覷他一眼，小聲嘟囔：“那還不早些回來……”

　夜嶼展臂抱：“我這不是回來了麼？”

　舒甜想起他星夜兼程地往回趕，還淋了雨，頓時心中不忍，催促道：“沐浴完吃些東西，早點睡罷。”

　夜嶼出笑容：“好啊。”

　說罷，俯，忽然將舒甜打橫抱起。

　舒甜一聲驚呼：“我還沒答應呢！”

　夜嶼置若罔聞，直接剝了衫，放熱氣騰騰的水里。

　半個時辰后。

　舒甜覺得自己了一團棉花，一點力氣也沒有。

　夜嶼照例將抱出浴桶，為干子，才小心地放到床上。

　舒甜心道，他怎麼如此有力？都不困嗎？

　舒甜打了個哈欠，本來還想與夜嶼說說話，可腦袋一沾枕頭，眼皮就開始打架，沒一會兒便睡著了。

　夜嶼凝視一瞬，角微微揚起。

　這會兒，他才覺得腹中空空。

　夜嶼回頭看了看，桌上還放著舒甜帶回來的油紙包。

　他走過去，將油紙包拆開。

　原來是紅糖鍋盔。

　夜嶼便在桌前坐下，輕輕掰下一塊鍋盔。

　這鍋盔烤得很薄，又焦又脆，送口中，便輕輕咀嚼出聲。

　紅糖的甜味，一一縷滲到舌之上，令人回味無窮。

　夜嶼細細品味著，目一直沒有離開舒甜。

　只見舒甜在床上翻了個，將自己裹在被子里，只出半張臉，像一個白胖的粽子。

　夜嶼長眉微，出溫暖的笑容。

　-

　天大亮，春意盎然。

　小鳥嘰嘰喳喳的聲音，將舒甜從睡夢中喚醒。

　舒甜秀眸惺忪，手了眼睛。

　夜嶼還在旁，靜靜睡著。

　舒甜側過來，目落到他的側臉上。

　夜嶼鼻梁高，長眉鬢，就算是睡著了，薄也是微微繃著，好似一刻也不曾放松。

　舒甜低頭看了一眼，這客棧的被褥有些小，自己裹了一圈，夜嶼大半個子都在外面。

　舒甜連忙將被褥勻了些給他，幫他把外側蓋好。

　夜嶼眉宇微，舒甜連忙頓住作。

　想讓他多睡一會兒。

　下一刻，一只大手探來，猝不及防地將舒甜抱進懷里。

　“吵醒你了？”舒甜頓時有點兒沮喪。

　夜嶼依舊閉著眼，低聲：“沒有，剛剛已醒了。”

　舒甜低低“哦”了一聲，臉頰蹭了蹭他膛。

　又忍不住，手按了按他。

　夜嶼：“……”

　他低頭看去，問：“你在做什麼？”

　舒甜抿一笑，往他懷里鉆了鉆。

　“沒什麼。”

　他現在的膛，比之前要結實，靠在上面暖乎乎的，舒甜都舍不得離開。

　夜嶼自然不知道在想什麼，但見地賴在懷里，又有些心猿意馬。

　“甜甜。”

　舒甜從他懷中抬頭，眉眼彎彎。

　“嗯？”

　夜嶼低聲道：“清姐，有孕了。”

　舒甜微愣，隨即笑了起來：“真的？太清姐和莫大哥守得云開，如今還有了孩子，真好……”

　輕輕笑出了聲，真心實意地為他們高興。

　夜嶼也勾笑了笑，低聲道：“是啊，就在我離開那日發現的，莫大哥張得不行，都不允清姐出門了。”

　舒甜笑了下：“這也太小心了……聽說子有孕，口味會變，也不知清姐能不能吃得慣北疆的食。”

　夜嶼看一眼，道：“你怎麼不問我，能不能吃得慣北疆的食？”

　舒甜見他竟有些吃味，頓時忍俊不：“那昱哥哥想吃什麼呀？等回去了，我日日給你做，好不好？”

　語氣的，摟著他撒。

　夜嶼心頭微，低頭，在發間落下一吻。

　“我想吃的很多很多，一輩子，都做不完……”

　-

　夜嶼和舒甜回到京城之時，已經到了中午。

　葉老夫人見他們一起回來，頓時樂不可支，連忙招呼樊叔和秋茗去準備酒菜，為兩人接風。

　舒甜見到葉老夫人，笑著迎上來：“母親。”

　葉老夫人握住舒甜的手，上下打量，笑道：“看來山上養人，母親見你似乎比之前的氣更好了。”

　舒甜笑道：“可不是嘛……我每日都是吃了睡，睡了吃……都胖了一圈了。”

　葉老夫人笑容可掬：“胖了才好，珠圓玉潤的，有福氣。”

　舒甜指了指冬洪手中的布兜子，道：“母親，我帶了許多山珍回來，等得空了，我們可以一起下廚呢。”

　葉老夫人一聽，頓時來了興趣：“好！”

　頓了頓，又道：“那普云寺后山還有山珍啊？怪不得阿嫣不愿意下山呢……等得空了，我也要去住一段時間才是。”

　舒甜忍不住笑了：“那最好不過了，我娘若知道了，一定很是高興。”

　葉老夫人一面拉著舒甜說話，一面對夜嶼招呼道：“路上可順利？”

　夜嶼笑笑：“一切順利。”

　所有的不順，在見到舒甜那一刻，都煙消云散了。

　老夫人笑著點點頭，遂讓秋茗去傳菜。

　幾人一起往飯廳走去。

　添兒聽說夜嶼和舒甜回來了，也興高采烈地跑了出來。

　“叔叔，嬸嬸！”

　添兒直接撲到舒甜前，舒甜笑著牽起的小手。

　“才半個月不見，添兒怎麼好像長高了些？”舒甜笑意盈盈。

　添兒一臉驕傲，道：“添兒很乖，聽嬸嬸的話，每日都在喝牛呢。”

　夜嶼有些意外：“牛？”

　舒甜點點頭，道：“牛有助于讓孩子長個兒，我便讓秋茗日日給添兒準備牛了。”

　夜嶼笑了下：“原來如此。”

　舒甜便一手牽著添兒，一手挽著葉老夫人，三人輕輕熱熱地往前走。

　夜嶼默默跟在后面。

　他見舒甜和葉老夫人、添兒都相得很好，心中也暖洋洋的。

　夜嶼從沒想過，自己也能擁有這般明朗、溫暖的生活。

　他的一切，似乎都在遇見以后，變得更好了。

　-

　幾人在花廳落座。

　秋茗已經讓廚房上了滿滿一桌菜肴，紅燒塊、水煮牛、清蒸魚、松子玉米……應有盡有。

　舒甜知道添兒最喜歡吃甜的，便舀起一勺松子玉米，放添兒碗中。

　添兒甜甜笑道：“謝謝嬸嬸。”

　然后，便用勺子舀起松子玉米，迫不及待地吃起來。

　玉米清甜糯，松子香味獨特，加上胡蘿卜、青豆一起炒制，別有一番風味。

　添兒吃得開心，小臉上沾了油，也沒顧上。

　舒甜莞爾，連忙掏出手帕，給添兒了小臉。

　添兒咧一笑，用筷子夾起一粒松子，向舒甜：“嬸嬸也吃！”

　舒甜笑了笑，輕輕啟，接下那顆松子。

　“嗯……添兒夾的松子，格外味。”舒甜一本正經地點評道。

　添兒得了鼓舞，笑得十分開心，還想喂舒甜吃東西。

　這時，卻聽見葉老夫人，輕輕地笑了起來。

　舒甜和添兒回頭看，連夜嶼也有些奇怪：“母親，您笑什麼？”

　葉老夫人挑眉，笑道：“你們可知松子……還有什麼別的含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