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活該。”

　奴才們沒走，太子殿下一手抱著，一邊手示意奴才繳了帕子來。

　帕子上還冒著溫熱氣，太子殿下并不溫的掀開，將帕子搭在上臉上。

　胡的抹了兩把，南殊臉上的妝都被他的一干二凈。

　“腦子現在清醒些沒？”太子殿下低著頭問。

　他酒量高，難得喝醉，只是每次喝的醉醺醺的時候洗個冷水臉也就舒緩的過來。

　可如今是冬日，冷水一洗人也要凍僵了。殊良媛人生的，臉皮又。

　自然是舍不得拿冷水來對。

　帕子從臉上落下來，南殊不用猜都知道白日心化的妝此時一塌糊涂。

　幸好素來不濃妝，這幅模樣應當不會難看。

　仰起來，醉酒后的眼睫微微潤著。南殊眼睛泛著紅，綿綿的朝他撒：“嬪，嬪妾還難。”

　“該！”太子殿下狠狠道。

　他也沒法子，誰讓喝那麼多酒。他如今也不舒服，也沒了什麼耐心。

　耐子哄兩句：“喝醉了酒就是這樣，孤也沒法子。”

　他敷衍道：“睡一覺明日就好了。”

　“嬪妾不依。”

　腦子說不清醒的，可到底是醉了，說話做事要比往日里大膽許多。

　南殊拉著殿下的手，放在自己的前，因為害怕心口撲通撲通的跳著：“這兒難，殿下聽聽。”

　掌心落下，四周氣息就是一頓。劉進忠等人立即垂下頭，恨不得將頭埋到桌子底下去。

　太子殿下也醉了，那雙眼尾犯著紅。低頭看了南殊一眼，然后揮手讓屋子人出去。

　屋空了下來，跳的燭火綽綽。

　太子殿下這才將目重新看向南殊，目落在自己掌心上。

　瞇著眼睛坐在他懷里，眼睛委屈的永遠像是含著淚，玉白的小臉被他的干干凈凈的。

　唯獨眼尾是一襲緋。

　此時抓著他的手，按照自己的口上。做出這大膽的姿勢，可唯獨面上卻還是一片單純：

　“殿下你聽。”

　焦躁不安急了，眼中的水像是要落下來。像是被困住小，四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嬪妾難。”

　“難？”太子殿下閉了閉眼，嗓音變得沙啞了幾分。

　他掌心之下，南殊的心口跳的飛快，他的手掌落在上面，只察覺到一片綿

　隨后就是那讓讓人忽略不了，震耳聾的心跳聲。

　“為何難？”

　他又問了一句，手掌卻是沒落在來。另外一只摟住腰肢的手，指腹也在細細的挲著。

　南殊整個人本就被他錮在懷中，他寬大的形顯得將他完全籠罩在自己下。

　這本來就是一個十分危險的姿勢，可偏偏像是什麼都不懂，乖巧聽話的越發朝他靠近：“心里……”

　乖的要命，問什麼回什麼：“見，見到殿下就難。

　“孤又沒欺負你。”太子殿下皺眉，指腹落在的紐扣上：“怎麼見到孤就難？”

　“嬪，嬪妾……”南殊搖頭：“嬪妾不能說。”

　輕輕的打了個酒嗝，說完之后將頭埋在他的懷里。

　太子殿下的手已經順著領口進去了，再這樣下去一準要出事。

　長靴底下，南殊的腳趾蜷在一起。心口跳的越發厲害，咬著才忍住嚨里的聲音。

　“孤給你太醫。”太子殿下把玩了一會兒，見到底是放開了。

　瑩瑩燈火之下，像只鴕鳥一樣躲在他懷中。

　雪白的頸脖像是窗外的雪，白的謊言。唯獨那一雙耳尖通紅的，勾人心魄。

　太子殿下指尖勾弄著的耳垂：“心口疼可是大病，孤可瞧不好。”

　南殊本就是半醉醉，心口疼也是扯謊，哪里能太醫？

　佯裝迷迷茫茫的睜開眼睛，卻是看見太子殿下那帶著笑意的目。

　他彎下頭，指尖落在的耳垂上，輕輕的撥弄著像是在哄：

　“告訴孤，哪里難？為何難？”他以為懷中的人徹底醉了。

　想盡法子來哄說真話。

　可不，酒后出真言。

　甜言語聽多了也沒那麼珍貴了，但是真心話往往都是最難的。

　南殊知道殿下想聽什麼，也知道說什麼對自己最有利。

　殿下既然給了機會，自然是要好好演下去。

　“嬪妾不，不要……”揪住殿下的袍哀求他：“殿下不要太醫。”

　“你說。”他難得的好脾氣，“你回答問題，孤就不。”

　他手將輕輕的擁懷中，兩人的極近，連著呼吸都纏繞在一起。

　南殊紅著臉，乖巧的坐在他懷里，一雙含著水霧的雙眼癡癡的看著他。

　“嬪妾是，是見不到殿下才難的。”不敢看他，眼睫抖著，語氣也顯得溫和了下來。

　像是刺猬出了肚子，坐在懷中滿臉忐忑，但還是小心翼翼的吐出了心神：

　“今，今日除夕，要跟家人在一起守歲，來年才能順遂如意的。”說到這里，忽然委屈了起來：

　“南殊沒有家人，每年這個時候都是一個人。可是今年不同啊，今年有了殿下……”

　“我以為………以為能跟殿下一起過的。”

　一臉醉氣熏天的樣子，委屈的聲音都帶著哭腔。

　可心中卻依舊是不可置信，大年三十的殿下真的來了？

　除夕守歲，整個后宮殿下都沒去，而是在這兒。

　窗外的雪落聲靜悄悄的，南殊心口跳的啪啪作響，抱著殿下的手也放了下來，幾乎算是絕開口：“可是，殿下去，去陪旁人去了。”

　“孤沒有陪別人！”

　屋寂靜，顯得他這話有些急促。

　酒席一過，太子妃醉臥不醒。

　他下意識的便過來了。

　九云臺中宴席沒結束，他寧愿在這等著，也沒想過去旁人那兒。

　太子殿下眉心皺著，他并非不知道對他而言這是危險的。

　如劉進忠所言，他不該。

　能偏寵不能獨寵，能寵卻不能。

　他雖不承他對了心，但若還是要選，他今日還是會來。

　“孤沒有陪別人。”他著眉心強調了一句。

　“那……”南殊不傻，連忙追問：“那……那殿下是特意來陪嬪妾的嗎？”

　復雜的目落在臉上，太子殿下深深的嘆了口氣，反駁道：“不是。”

　南殊不信，還要問。

　太子殿下像是妥協，又像是隨意的從袖中掏出只香囊給。

　“這是什麼？”香囊下墜這個玉玦，南殊想要仔細看，太子殿下手接過。

　他低下頭，指腹落在腰間，將香囊寄在上。

　語氣淡淡的，不知喜怒。

　“歲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