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有繁花（86）

　這位韓主任沒什麼大的病,就是單純的失眠。緒張，整日里在那麼一個工作氛圍里，這其實是難免的。很多在這種工作氛圍里的人都有夜間鍛煉的習慣,原因呢？只有一個，緩解張的緒，有助于睡眠。

　桐桐沒法說人家因為工作的原因導致的張，這會顯得人家心理素質不過關。人家鍛煉……要是真能堅持鍛煉，能不堅持嗎？必是有個什麼緣故的。

　桐桐就道：“這樣，我先給您針灸一次，您先覺一些。要是確實有緩解了,您給我打電話，周末空見一面,您看嗎？”

　行啊！來都來了。

　桐桐給斟酒了，沒那麼復雜的,主要再肩頸和耳朵這些部位，差不多半個小時的時間就可以了。

　姚芳在一邊跟兩人搭話,也說起林疏寒的婚事,“有朋友沒？好幾個人跟我打聽呢……”

　“昨兒我還催呢,說了好幾個，一個也沒去見。我給愁的,偏又沒法催……”

　韓主任就說：“小伙子嘛,年紀輕輕的，經歷在工作上,這是好事呀！倒是不著急了。功名就的年輕人，更能找到匹配的伴。”

　也對！

　韓主任并不是一個很好的聊天對象,這人確實嚴肅古板。

　但嚴肅古板的韓主任這天晚上卻當真是睡了一個好覺，晚飯六點吃的。八點就有了困意,放下手頭的東西馬上去睡，本以為最多跟往常一樣，半個小時必醒，可結果呢，一覺起來七點整。上班剛好來得及。

　睡飽了，再出門云也淡了，風了輕了，看見辦公室的新人，也不總覺得笨手笨腳了。

　的表不變，眼神掃視了一圈，目鎖定格外高大板正的林疏寒，“小林，你過來一下。”

　好！林疏寒將服整理好，拿了桌上的筆記本和筆，跟了過去。

　韓主任上下打量了一下，從文件柜取了文件：“跑個，送辦公廳。”

　好的!

　那邊接洽的人是黃主任。黃主任也是人到中年，微微有些發福，人很和藹，抬手從林疏寒的手里接了，才有打量了兩眼，“你什麼?”

　“林疏寒。”

　林疏寒?黃主任沉了一瞬:“遞的下基層的名單上就有你?“

　是!

　“好！下去忙去吧。”

　林疏寒出去還在琢磨，這‘好’到底是什麼意思？

　好的意思就是，跟著組織找談話，看看各自都是有什麼想法。跟著，林疏寒的工作就被調了，下基層直接下到東城區城關街道辦做了副主任。

　特別的順利！

　真就是個芝麻綠豆的小，在京市這地方，真的不算什麼。

　可這難不就難在心想事這四個字上了嗎？

　要走了，這得謝領導呀！

　韓冰梅臉上還是沒帶笑，只林疏寒坐了，“說實話，對你下基層這個事，我并不看好。我更希你能在上面呆三年、五年，之后再說下基層的事。你上，書生意氣太濃。我欣賞你的書生意氣，但基層靠書生意氣是沒辦法工作的。有些人下基層能一飛沖天，有些人下基層很可能折戟沉沙。我不知道你是怎麼考量的，但在我看來，都是不夠的。許是不喜歡這按部就班的日子，許是我這個領導太嚴厲？”

　沒有！是我的問題。

　韓冰梅擺擺手，“沒關系！選擇就要走下去。”說著，就低頭要看文件。

　林疏寒就知道，這是該走了。

　都轉了，韓冰梅才說：“對了！你應該去見見黃主任。”

　黃主任幫忙了？林疏寒心里皺眉，但上卻應承著。

　韓冰梅補充了一句：“雖然小林大夫跟我私下有來往，但此次你的崗位剛好就是你所求的，只我可辦不到。你謝謝黃主任吧。”

　林疏寒出去之后就納悶，并不認識黃主任呀。他給桐桐把電話打過去，“是你走的關系？還是柳主任他們的關系？”

　不會！這事就沒跟誰提過。

　那就奇了怪了！難道是爺爺或是誰的關系？

　別管怎麼猜的，他先跟黃主任道謝去了。

　黃主任正忙著呢，等手頭的事完了，才他進去。

　“不知道我為什麼幫你？”黃主任笑看著眼前的小伙子，“不用惶恐，也不用猜測。你不認識我，可我認識你。你跟我兒是同學。若是私下里見面，我也只是你同學的媽媽，你見了管我阿姨就是對的！我是長輩，你是晚輩。晚輩站在我面前，又是這麼一個優秀的后生，他有想干的事，條件也符合！從領導的角度看，我把想干事的人放在干事的位置上。從長輩的角度上，這麼巧能遇到這麼出的后輩，不搭把手說不過去呀！”

　說著，就起，拍了拍林疏寒的胳膊，“不用放在心上，也不要有負擔。好好干！”

　林疏寒心里有幾分愕然，“黃主任……”

　“沒人找我說面，你同學也不知道！怕什麼呀？還怕誰賴上你呀？”黃主任就笑，“趕忙去吧！我這還忙著呢。有困難就回來，不要總是一說到用關系求人就先生了三分靦腆，這不好。得改！你們主任說你書生意氣，這一點我贊同。但我又覺得，若是書生個都沒了書生意氣，這多可怕！去吧，若是能不時的從你那里聽一聽最基層的聲音，我就得謝你了。”

　林疏寒被說的心里五味雜陳：“是！我一定把最真實的基層的聲音帶給您。”

　好！去吧。

　人走了！辦公室的門關上了。黃主任笑了笑，嘖嘖了兩聲：“小伙子是很帥啊！”

　嘀咕了完了，又辦公桌上的電話，“給我接FU聯張主任……”

　電話那邊熱的不得了：“黃主任，有些日子不見了，有什麼指示呀！”

　黃主任從屜里出一本漫畫來，然后目復雜，“張主任，我無意間看到一本漫畫，我覺得應該推薦給你，你看看這對于咱們FU聯的工作有沒有幫助……”

　漫畫呀？“好的！您說名字，我記一下，回頭人找來我看看。”

　黃主任報了名字，說了幾句客套話，這才掛了。其實，以這本漫畫的視角，很多父母都是失職的。反之，這對婚育也是有一定的警示作用的。

　這些桐桐不知道，林疏寒更不可能知道哦。

　只是今兒一回家，桐桐沒回來，斯業也沒回來，王姐卻小聲道：“家里有客人，來了有半天了。”

　有客人？誰呀？

　林疏寒一進去就看見坐在沙發上劉華。

　“疏寒哥！”劉華從沙發上蹦起來，“沒想到吧，我到這里來了。”

　林疏寒客氣的笑，“跟桐桐約好的嗎？”他說著就手機，“我打給桐桐問問，怎麼今兒這麼遲，到現在都沒回來。”

　“別打了，我沒跟約，就是轉到附近了，順道過來看看……”

　“都在上班，家里也沒人。慢待你了！”林疏寒說著，就喊王姐，“洗點水果吧！桐桐沒說回不回來吃飯？”

　王姐端了柚子出來，“小金打電話了，說是今兒帶桐桐出去有個應酬，八點把八點半之間就回來了。”說著客氣的讓客人吃水果，“這姑娘等了快兩小時了，了吧，飯馬上就好。”

　林疏寒就不是很自在，“那干脆我們出去吃吧！就不做了。”

　劉華點頭：“好啊！我請疏寒哥。”

　“你還沒上班，怎麼能你請呢。”說著就往出走，“走吧！想吃什麼？”

　“我進來的時候看見門口一家酸辣，味道飄出來，可香了。去吃那個吧！”

　哪有不悉的人，第一次就去吃那個的。但人家提了，也沒法說不去，“那走吧。”高文文在一樓的客廳里，都能從窗戶上看到外面，林疏寒跟個很漂亮的妹子出去了！追到臺上想看仔細，可惜人家走遠了。

　肖歐就笑：“人家談個，你看什麼？沒見過呀？”

　高文文嘆了一聲，沒言語。自家堂姐相親失敗，還單著呢。人家男神說單就單，上哪說理去。這都是沒法跟人講的！用自家堂姐的話說，打算一輩子單著算了。

　要問為什麼呢？能為什麼？相親的校什麼都好，要是不看的家世就更好了。

　用堂姐的話說，那‘七分條件合適，三分格合適。剩下的沒一分合適的！’聽見堂姐跟舅媽喊：“我有這個背景，我不靠這個背景我自己這輩子過的舒舒服服的，難道要用我的背景把一個不我的人托起來嗎？到底是我的想法錯了，還是你們這些人腦子都出病了？”

　吵完了，然后包一背，上滇省度假去了。那邊這個季節，正是鮮花滿山的時候。而且，菌菇超級多。昨兒連著吃了兩頓菌菇火鍋，是在電話里描述的，就人向往的不行。

　高文文這邊琢磨著啥時候也去度假，那邊卻問肖歐，“你剛才看見了嗎？那姑娘是不是特別漂亮？”

　是漂亮的！

　這姑娘吃的鼻尖紅紅的，吃了半碗了，這才慢了下來，跟林疏寒道：“疏寒哥，我今兒非要等你回來，是有事要告訴你。”要不然，在人家家里空等，其實是很失禮的。

　林疏寒沒吃幾口，見人家要說正事，他就把筷子順勢也放下，等著說話。

　劉華辣的很了，又用紙巾了又了一次鼻子，順手攥在手心里了，這才說：“我聽人家說，之前有人找林大夫的麻煩……這事你知道嗎？”

　林疏寒隨意的點了點頭，“我知道！回頭我提醒。”

　那就好！劉華吃不完了，見林疏寒沒吃幾口，就不好意思，“原來疏寒哥不喜歡吃呀？”

　林疏寒笑了笑，過去結了賬。看著開車走了，他從慢慢的往家里走。

　桐桐從車里一下來，就看見林疏寒從兜里掏出巾紙，在一個勁的著手心，一遍一遍又一遍，都沒抬頭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