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橋看看時間，覺得差不多該回去了。

最後拜托程修如果有辦法見到簡白悠的話，幫問一問秦瑞的事。程修答應了，但也直言只能盡力而為，他對能不能見到爺也沒把握。

兩人又聊了幾句天堂島的況，喬橋這才知道程修居然在島上生活過一段時間，那時候天堂島剛剛建，還沒對外開放。

喬橋心想好吧，本來以為程修打算莽進去，結果人家門路，難怪不用制定計劃就敢往裡衝。

掛斷電話，喬橋快步回到別墅，宋祁言還在客廳辦公。

“你去哪兒散步了？”他摘下藍牙耳機，順手合上筆記本電腦，看來視頻會議已經結束了。

“沒去哪兒，隨便轉了轉。”喬橋換上拖鞋，“怎麼了？”

“你是該多運了。”

喬橋老臉一紅，這陣子一直被關在家裡，除了吃就是睡，肚子上的都厚了一層，確實該減減了。

那餐後甜點就取消吧，改吃水果好了。

喬橋走進廚房想從冰箱裡拿個蘋果，男人不知怎麼也跟了上來，低頭輕嗅的發梢。

“金桂的味道，你去花房了？”

“嗯。”喬橋含糊答應了一聲，“在那兒坐了一會兒，可能那時候沾上的吧。”

宋祁言：“可是花房在翻修，那條路走不通，你怎麼進去的？”

喬橋僵住。

“你沒去花房，對不對？”

“我……”喬橋看著冰箱顯示屏上倒映出了一張驚慌的臉，“我去的樹林，我以為你說的花房是、是花園。”

天啊，連自己都覺得這解釋太蒼白了。

“今早我就覺得奇怪。”他的近喬橋的耳廓，“我睡眠很淺，每次你起床我都覺得到，唯獨今早沒有。”

“可能是你做噩夢了吧……”

“不，是你有意放輕了手腳。”

喬橋覺心肝都在震：“我是怕吵醒你。”

“看來那時候你已經很清醒了。”

“可能昨天睡得早，今天醒的也早……”

宋祁言似乎笑了：“那麼，清醒的你是怎麼走錯衛生間的？”

喬橋一下子噎住了。

自以為做的天無，今早拿到手機後還有些沾沾自喜，誰知道在宋祁言看來早已是百出，這麼幾句問下來，喬橋就覺自己的底都快被下來了。

“為什麼要避開我去浴室？”宋祁言輕輕地從背後環住的腰，這個作非常親昵，如果被別人看到，還以為他們兩個在說些床笫間的悄悄話。

只有喬橋清楚，宋祁言是在努力克制自己的緒，肢語言只是他意識的一種現，此時也並非代表親，而是控制和錮。

“為什麼要對我撒謊呢？”他側頭輕輕著喬橋脖頸細的皮，用犬齒叼起一小塊，舍不得咬下去又舍不得放開，“你明明從來不在早晨散步，你連門都不出。”

喬橋人都麻了啊，心想古人誠不欺我，飯後百步走活到九十九，要是每天吃完飯就出去溜達，今天這一趟也不會顯得太突兀了。

“昨天程修不告而別我就覺得奇怪，你們明顯是要互相流信息。沒面就走了，怎麼可能？”

他一頓，聲音微妙地沉下去：“還是說，你們用別的辦法流過了？”

喬橋覺得，如果不是時機不對，真的很想給宋祁言鼓掌。

他幾乎……完全猜中了。

宋祁言的聰慧並不是通俗意義上的‘智力’，他跟周遠川在這一點上有鮮明的分別，周遠川更重邏輯，他可以輕易發現喬橋撒謊，卻很難說清撒謊的機。而宋祁言卻是從的機切，知道為了達某些目的必然會在這裡試圖瞞，由此推斷出在撒謊。

被周遠川穿，喬橋尚且可以辯白幾句，但若是被宋祁言看破，基本可以舉手投降了。

喬橋知道被宋祁言發現手機也只是時間問題，何況兩人挨得這麼近，他的手只要從腰間向下一，就能到口袋裡邦邦的長方。

權衡利弊之後，喬橋果斷掏出手機，‘啪嗒’擺在桌臺上。

“這是我跟程修要來的，今天出去也是為了跟他通話。”選擇坦白，“天堂島的事跟簡白悠有關，我覺得程修有知權。”

宋祁言看一眼臺面：“你變聰明了。”

“……”喬橋抿了抿，發現自己就沒有鬥贏過宋祁言的時候，他就像有讀心一樣，這誰扛得住啊？

他拿起手機來翻了翻，笑道：“一件五分鍾就能講完的事，你們說了半小時？”

“還有一些細節。”

“哦？看來還有我不知道的細節。”

喬橋：“……”

就不該多！

“都是跟簡白悠有關的，程修多問了幾句，沒再說別的了。”

“不，你還問了他怎麼救秦瑞。”後傳來宋祁言輕微的嗤笑。

喬橋這回真要投降了：“隻問了一，程修也沒辦法……”

“喬橋，與其四求人，你何不來問我？”宋祁言將蘋果從喬橋手裡拿走，換上了另一件冰冷寒涼的武，“我告訴你一個好辦法。”

喬橋看著手裡的刀子，驚慌地想丟開，但又被男人有力的手攥住。

“殺掉我，你就能救秦瑞了，很簡單吧？”

他扯開自己襯領口的三顆扣子，扳過喬橋的迫使兩人變面對面的姿勢，他眼眸暗沉：“來吧，你很快就能得到你想要的了。”

喬橋聲道：“你、你怎麼了？你清醒一點……”

拚命想把刀子甩開，但兩人距離太近了，又怕掙扎得太厲害會傷到宋祁言，只能使勁往後：“我不想要這個，你放開我好不好？求求你了！”

“你能跟秦瑞在一起了，你不開心嗎？”

“我不要！”喬橋使勁掙扎一下，餐刀手而出，‘鏘啷’一聲摔在地板上。

空氣宛如凝固了一般。

“你們兩個怎麼了？”

一個人走進來，喬橋一見他就像見到了救星一樣，大喊道：“周先生！你快過來！”

宋祁言也似乎冷靜了下來，他淡定地整理了一下領，一言不發地徑自上樓了。

喬橋頓時虛一般跌坐在地。

周遠川扶起，關切道：“發生什麼了？”

喬橋驚魂未定，連說帶比劃得把剛才的事講了一遍，急之下也顧不得藏什麼，把手機的事也說了。

周遠川倒是並不意外，他把喬橋帶到沙發上，又給倒了一杯熱水：“別害怕，他只是有些失控了。”

“我、我只是跟程修通了個電話，而且我倆也沒說別的啊？”

“小喬。”周遠川認真道，“宋祁言的緒是無法向外釋放的，他只能不斷對加，直到崩斷。你不應該做任何試圖離他掌控的事，他的理智早就岌岌可危了。”

他歎口氣：“不，這也怪我，我沒有及時提醒你，我沒想到他的況變得這麼嚴重了。”

“為什麼……”

周遠川拿起桌上的手機：“你想跟外界聯絡，想‘離開’，這是大忌。”

喬橋立刻喊冤：“我沒有！我怎麼會想離開？再說我能去哪兒？”

周遠川笑笑：“你真的沒有嗎？”

喬橋當即噎住，臉一陣紅一陣白，也是啊，昨天還剛跟程修說想跟他一起回天堂島。

“宋祁言很在乎你。”周遠川輕聲道，“他太過在乎了，以前可能還好，但你突然失蹤了。我那時候覺得他對你的失蹤表現得過於冷靜，現在想想，只是他格如此，緒永不外放，但結果只能是燒毀自己。”

喬橋囁嚅道：“我不是故意的……”

“這不重要，但你不能再刺激他了。唔，說起來，你失蹤那陣子梁季澤也不太正常，他倆應該程度相同，只是表現形式不一樣——不，或許程度也不同。”

“那我該怎麼辦？”喬橋像抓住了救命稻草，“宋祁言他還好嗎？剛才那樣，他會不會氣出病來？”

“你幫他釋放一下緒應該就行了。”周遠川笑道，“這就給我吧，我的心理狀態目前比他們兩個好很多。”

喬橋看著他，傻愣愣道：“為什麼呢？”

然而周遠川並沒有回答這個問題。

他拿起手機：“這個我就暫時沒收了——對了，你回來後還沒跟宋祁言做過吧？”

喬橋臉一紅，尷尬地點點頭。

“我知道了。”周遠川安，“剩下的就給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