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發生到眼前的事,安芷並不擔心,而且這種時候嫁給任何一位皇子都是充滿危險的博弈。
「林書瑤若是真有本事嫁給八皇子,並且穩坐八皇子妃的位置才厲害,如果自個兒都是風雨飄搖的境,友豈會有時間來找我的麻煩。」安芷聽了裴闕的一番分析,對於皇權的認知更加清晰。
「可到底是皇子妃啊。」冰還是覺得不能掉以輕心。
安芷笑著了冰的臉,「小小年紀就心那麼多,小心提前變老太太。」
冰了下自己的臉,「小姐,您怎麼這個時候還有心打趣奴婢,您就不怕明兒舅太太找你問話嗎?」
安芷差點忘了明兒舅母會過來,今兒裴闕和舅母說了他們的事,那明天舅母肯定會問為什麼。
安芷想到舅母可能會問的問題,倒不是慌,而是有點張。
很怕舅母會強烈反對。
如果舅母和舅舅真的非常不同意裴闕,那又該怎麼做呢?
想到這個問題,安芷愁了。
冰聽到主子的嘆息聲,也跟著嘆氣,「要是沒有裴鈺那件事就好了。」主子就不用擔心外人的目,也不用擔心嫁到裴家要如何面對裴家人。
安芷偶爾還會想到裴鈺。
放下裴鈺了嗎?
顯然是放下了的。
但放下不代表原諒,裴鈺和安蓉帶給的傷害,是這一輩子都不能抹滅的。
而如果真的有一天,能嫁給裴闕,必定是做了完全的心理準備,屆時的困難總會有辦法解決。
只要這一次,沒選錯人就行。
安芷帶著重重的心思回到府上,剛進門,就被朝給請去正院。
明兒安府要宴請白騁夫婦,還會有元家、淮州老家的一些親戚,甚至長公主都有可能過來。這也是孟潔嫁安府後的第一個年,難免有些張,便想讓安芷過去把把關。
到了正院,朝替小姐掀起厚簾,孟潔聽到門口有安芷的說話聲,放下賬本讓丫鬟備茶。
「請太太安。」安芷行禮后,接過太太遞過來的賬本,大致看了兩眼,先誇太太細緻,再點出一點小問題,「我聽聞元家大房的三小姐有氣,這燕里加蟹,元三小姐怕是吃不得,而尋常人又看不出燕里有什麼,這點可以改改。」
孟潔聽了暗自慶幸,「還好把你過來。」
出低,往日接不到元家、白家這樣的高門,偶爾聽到的一些傳聞,都是人傳人變了味的八卦,真正高門裡的日子如何,沒嫁到安府前,是不懂的。
安芷看太太脾有改,對家裡人也了點算計,看外頭天還早,便和太太說說元家和淮州老家的事,「白府就我舅母舅舅兩人,他們為人颯爽,就不用我和太太多說了。」
孟潔點頭說是,還是頭一回見到錢氏那麼豁達爽快的夫人,對已故的白氏不由心生羨慕,能有這麼好的哥嫂,「你接著說,元家呢?」
淮州老家的人,孟潔見過許多次,比起見識和門戶,淮州老家比孟家都不如,所以孟潔並不關心淮州老家,反而怕犯了元家的一些忌諱,畢竟元家的背後是長公主殿下。
安芷抿了口茶,潤潤嗓子后,緩緩道來,「元家這輩一共有三支,主家是元校尉一支,也是元家長房,長房太太衛氏出自侯門,是個實打實的笑面虎。二房元書令是庶出,娶的是小門戶出來的何氏,夫婦倆都頗算計。三房便是長公主嫁的這一脈,已經沒什麼好說的。行四的是為姑太太,外嫁多年,許久沒回來,太太先不用管。」
停下休息會,安芷繼續道,「這一輩人里,太太最要注意的是大房衛氏,看著笑臉給糖,殊不知是給人挖坑。這可是嫂嫂特意和我提過的,說大房早年不允許侍妾生孩子,一個侍妾著懷孕五個月,結果被衛氏明著捧起來,實際借刀殺人,最後一兩命。」
孟潔聽得有些害怕,宅爭寵算計是正常,可弄死人的事,還沒經歷過,「那小一輩呢?」
「於小一輩而言,太太是是他們長輩,看到他們端著長輩的架子,不需要親近流。而且男賓有父親招待,太太只要應付好那些夫人就行。」安芷突然想到嫂嫂之前說過的一些話,「不過小輩里,那個元三小姐,太太可千萬別說弱柳扶風之類的話,從小弱,也正因為這個,直到十七歲,去提親的人都很。」
元家是世家大族,裡頭的人眾多,是明天能來赴宴的就有好多,所以一個個細說是不可能的。
孟潔還是有點張,不過比起之前,已經好了許多,笑著和朝點下頭,朝轉進了裡屋,過了會捧著一方掌大的錦盒出來。
孟潔打開錦盒,裡面是一對紅瑪瑙金掐海棠花耳墜,「這是前幾日我新得的一對耳墜,有些鮮艷,我想著你年輕,所以你看看喜歡嗎?」
孟潔其實沒比安芷大幾歲,只不過因為嫁了個年長較多的夫君,所以才事事故作老。
「我很喜歡,謝謝太太。」太太主示好,安芷自然樂意收下,不管耳墜喜不喜歡,收下的是太太的心意。
等第二次家宴開始前,安芷就帶著這對耳墜先去給太太請安。
孟潔看到安芷戴了送的耳墜,這才徹底放心。
兩人一起清點完宴席要用的東西,客人也陸陸續續到了。
最早到的白騁夫婦,想到安芷和裴闕的事,兩人昨兒一晚都沒怎麼睡,天不亮就起來打拳。
錢氏和孟潔打了個照面,便把安芷到沒人的客房,說了裴闕的話。
安芷昨晚也想了一夜怎麼回答舅母的問題,現在親耳聽舅母問出來,那些準備好的話徘徊在邊,才覺到很難說出口。
「是不是裴闕那小子欺負你了?」錢氏問,「你不用不敢說,只要裴闕欺負過你,就是裴家老頭攔著,我也要把裴闕的頭擰下來!」
「不是的舅母。」安芷看舅母激,忙搖頭解釋說不是,「裴闕他對我……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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