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讀旨的太監都走了,安芷都還沒緩過來,低聲自言自語,「怎麼會是惠平郡主呢?」
不是妄自菲薄,就算哥哥如今升了四品,以他們家的家世,還是配不上惠平郡主,不管是長公主,還是元家,都是安家高攀不上的。
前世皇上沒那麼早賜婚,眼下突然提前,說明其中出現了安芷不知道的變故。
這件事對於安府來說,安芷還不知道是好事,還是壞事。
不過父親,明顯的特別高興。
「還是旭兒有福氣。」安鄴送完宣旨太監回來,臉上洋溢著興,「惠平郡主可是長公主的獨生,咱們家能娶到惠平郡主,真是祖宗保佑。你們兩個快寫吃飯,咱們該去你們舅舅家了。」
安芷嗯了一聲,等他父親走後,才小聲問哥哥,「怎麼回事啊,皇上怎麼會突然給你和惠平郡主賜婚?」
安旭也不知道,「昨兒個我就表演了一段舞劍,並沒有出頭。」
在安旭看來,昨晚的主角是舅舅和舅母,並不是他,可皇上剛給他升了,加上他沒有婚事,反而讓那些太太們更加註意。
只不過,昨晚想著要來說和親事的人家得哭了,皇上賜婚,除非一方死了,不然是不可能退了的,又或者安旭或者惠平郡主一方不要命。
事已至此,安芷和安旭已不能再改變什麼,只能認下這門婚事,開始準備婚禮了。
對惠平郡主這個人,安芷覺得是還不錯的,就是不知道會跟哥哥的如何。
安旭從沒對自己的婚事上心過,眼下皇上都賜婚了,不管惠平郡主長什麼樣,他都會娶回來敬著。
這邊安府收到賜婚,沒有多大的水花兒,長公主府那,惠平郡主已經砸了正殿裏所有能看到的花瓶。
「母親,我不嫁!」惠平郡主今兒也要去白府做客,一早起來化的妝,這會全哭花了,「你去和皇上賜婚,怎麼不問問我的意見?」
長公主坐在上首,還是一副淡定從容的模樣,「昨晚我不就讓你看看安旭嗎,你自個兒不說話,我就當你同意了。那時候多人都盯著安旭看,我若是不快一點,你就得嫁給賀荀,去蠻夷之地過一輩子了。」
惠平郡主昨晚得到母親提示后,就知道母親在想什麼,便故意不去看安旭,以為這樣能表明自己的態度,結果母親不吃這套。
「母親,我的好母親。」惠平郡主搖著母親的手,開始走撒路線,「你去求皇上收回聖旨唄,兒真的不想嫁給安旭,那些上戰場的男人,一個個五大三,還臭得很。而且安旭日後肯定是要回西北的,你捨不得我去九夷,難道西北就會比九夷更好嗎?」
自然是不會的。
九夷雖說毒蟲蛇瘴多,但至山水環繞,且賀荀回去當了王,就能最好的待遇。而西北苦寒,一年裏風沙能刮好幾次。
若不是萬不得已,長公主也不會走這一步。
「萱兒啊,你真以為這婚事是母親主提的嗎?」長公主看著兒單純的眼睛,「我不忍你嫁去九夷,本想昨兒藉著皇上高興,把賀荀的事給推了,可皇上卻不高興了。」
讓惠平郡主嫁給賀荀,皇上也覺得是件不錯的好事,所以當賀荀和長公主都和他提起不合適后,他便怒了,問長公主想把惠平郡主嫁給誰。
以長公主多年的經驗,知道若是不給皇上一個滿意的答覆,那長公主府很可能就會被皇上給忌憚上。正好那時候安旭在舞劍,便說了安旭就很好。
安旭年有為,且鎮守西北,這是份苦差事,皇上需要用厚的獎賞和榮譽來安替他鎮守邊疆的將軍,所以便點頭說那就安旭。
讓一個郡主下嫁給邊關悍將,在皇上看來,這是恩賜,能換來安旭的忠心。
惠平郡主被母親這麼一問,呆住了。
長公主著兒的頭,「傻丫頭,這聖旨都下了,就沒有再收回去的道理。安旭這人不差,不是五大三,等今兒你去白府赴宴就知道了。你若是不嫁,不僅僅我這個長公主,就是整個元家,都得跟著掉腦袋。」
抗旨拒婚,那是大不敬的罪名,特別是對於被皇家供養的宗室。
惠平徹底了,之前費心費力讓安芷幫忙查的人也沒用了。
生在皇家,並不是真的什麼都不懂,天子之令不可違,是打小兒就知道的事,
可因為從小沒有父親,母親對的很多小任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所以才會讓慢慢壯了膽子。覺得等找到如意郎君后,也能求求母親給個恩典。
但事實上,不能。
惠平越想越傷心,趴在母親的膝蓋上難過地哭了起來。
長公主聽兒哭,心裏不落忍,「想哭就現在哭一會吧,哭完了之後日子還是要繼續。你想想安芷的容貌就能猜到,那安旭定然長得不差,能在這個年紀就當將軍的,咱們朝過往數來,真沒幾個。而且你和安芷比較好,又沒有正經婆婆,本不用擔心婆母與小姑子的問題,日子能輕鬆不。」
長公主在勸兒,也是安自己,「再說了,西北苦寒,你又不是一定要跟著去,只要你生幾個孩子,就留在京都里,安旭那派兩個侍妾去就行,母親還是能每日見到你。」
在皇上點頭說好的時候,長公主便想到了這麼多,覺得以兒的子,和安旭可能不會恩有加,所以覺得讓兒婚後留在京都也好。反正有撐腰,安旭就不敢欺負兒。
可是日後讓長公主想不到的是,倒不是安旭非要惠平郡主跟著去西北,而是惠平郡主非要跟著安旭。
怎麼也不會想到,自己的意外之舉,全了兒最大的心事。
長公主安了兒一會,「不哭就去洗洗臉,白府那你還是要去的,不說白將軍德高重,那裏以後也是你舅家。」
惠平郡主特別不願地直起子,都到這個時候了,還得去白府。
不過去下也好,能在這個時候見見安旭到底是什麼模樣,最好長個短命樣,撐不到他們婚。
這邊惠平郡主被長公主推著去重新梳妝,另一邊,安芷剛下馬車。
雁回親自在門口等著,「小姐,您可算是來了,夫人派人來問了好幾次,心心念念著你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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