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闕抬頭看了眼初升的太,抿笑道:「我不讓你手,卻自己去手,你覺得我會那麼傻嗎?」
他早前有打聽過安旭這個人,不喜讀書,喜歡策略打戰。
可眼下這麼一看,進步的空間實在是大。
安旭聽裴闕這麼說,低頭想了想,「那你覺得,會是誰?」
「我也不知道。」裴闕分析道,「但左右不過是那麼幾個人。從明面上看,最有可能的是八皇子,畢竟四皇子落井下石踩了八皇子不說,還出八皇子痛,以八皇子的格肯定不會輕易罷休。但這不排除別人的可能,皇后一心想讓十二皇子上位,心急了也是有可能的。至於其他蟄伏的每一位皇子,都有可能。」
總結就是——他不知道。
裴闕張打了個哈欠,一晚上沒睡,有些困了,「眼下啊,你該關心的不是誰殺了四皇子,而是讓這件事和你沒關係。只要不是你殺的,那是誰都與你無關。」
四皇子已經死了,這是不可挽回的事實,他們又不用想著替四皇子報仇,又何必知道那麼。
當然,這話就是他和安旭說說,讓安旭別衝的說話。
於裴闕自己而言,該查清楚的,還是要查清楚。
安旭安旭嗯了一聲,眼下四皇子已經死了,那他這次回來的任務已經完了一半,「既然如此,那我就先回去了,四皇子死了,朝堂肯定大,今兒個我承了你的一個人,日後必定還給你。」
「好噠,我記下了。」裴闕要的就是安旭的這句話,不枉費他辛苦一個晚上看人。
安旭走了兩步,又突然轉回來,「有一事我突然想到,按道理來說,我們兩家應該老死不相往來,就算有點來往,也是面子功夫。裴四爺,是什麼讓你費時費力,在這裡看了我一個晚上?」
裴闕手中的茶盞頓了下,他這麼做,都是為了安芷啊。
可這個答案,他不能現在給,不讓他未來大舅子得和他拚命。
「一個是替裴鈺還你家的人,還一個是為了讓西北軍以後賣我一個面子。」裴闕把話題轉移到這兩個地方。
「裴闕的人不用你還,西北軍對事不對人,他們你就別想了,這個人算我個人欠你的。」安旭不疑有他,說完就走了。
裴闕看著安旭遠去的背影,起撐了下子。
他得回屋睡一會,外頭是外頭的事,反正他都停職了。
與此同時,宮裡的皇上在得知四皇子被刺殺后,已經暈厥過去了。
為了穩定朝政,皇後派人去裴家把「病中」的裴首輔給請到了宮裡。
安鄴站在角落最不顯眼的地方,離四皇子母家和王家遠遠的,他早就知道了四皇子的死,這會倒是淡定許多。
當他看到被抬著進來的裴首輔,邊上的同僚何典錄輕聲嘆氣,「你說這什麼事,裴首輔臉白這樣,也不知道能不能撐住場面。」
安鄴沒接這話,一來是不想被別人聽去,二來是他覺得裴首輔一定可以。
在過往和裴家的來往中,安鄴常會見到裴首輔,這位可是有山河的能人,就算是病了,那也能對付得了朝堂上的這群老東西。
果然,在裴首輔剛到一會,朝堂上就安靜下來。
裴首輔坐在椅子上,緩緩道:「如今飛來橫禍,皇上正暈厥中,咱們更應該各司其職,都各自忙去吧。」
裴首輔都發話了,二品以下大多各自忙去,剩下的幾位想倔一倔,但也敵不過裴首輔,最後只有雲盛興和國公,還有林尚書留了下來。
他們四人等在仁政殿外,就連裴首輔都站了起來,由仁政殿里的小太監扶著。
裴首輔這會,在心裡已經把裴闕罵了千萬遍,臭小子自己挑的事,卻要他這個老骨頭在這裡屁,真的不孝!
睡夢中的裴闕,自然是不懂他父親罵了他。
等裴闕醒來時,已經是下午了。
「順子,外頭怎麼樣了?」裴闕頭這會疼得很,他接過順子端過來的濃湯,吹了吹,大口喝完。
「皇後娘娘已經把咱家老爺給請進宮裡坐鎮了,皇上還沒醒,錦衛封鎖了整個京都城,外頭都不讓出行了。」順子把知道的消息,一一說了。
「把我父親請去了?」裴闕哼了一聲,笑了笑,「那看來這事不是皇后乾的啊。查到了嗎,是誰的人的手腳?」
「刺客當場就被擊斃了,從刺客上,沒得到任何有用的信息。」順子端走空碗,打開食盒,把熱氣騰騰的飯菜一樣樣端了出來,「不過咱們的人在王府的廢棄屋子裡,發現了一些腳印,刺客估計是提前潛伏在四皇子府上。順藤瓜往前查了幾天的王府出后,得出的信息,都指向八皇子。」
「八皇子?」裴闕念了一遍這三個字,「這也太過於順理章了吧。」
朝中的人都知道八皇子與四皇子是對頭,且八皇子急,在被四皇子屢次后,確實最有可能派人刺殺四皇子。
但是嫁禍的人卻忘了一個點,以八皇子的格,絕對想不出讓人在四皇子府上忍一段時間再手,這麼兜兜轉轉,又有耐心的法子,裴闕倒是想到了一個人。
「爺覺得不是八皇子?」順子不解問。
「不能完全說不是八皇子,只有一可能是八皇子。」裴闕道,「這個一,還是八皇子腦子被人拍了,才會幹出這種事。」
「那爺覺得會是誰?」順子實在是想不到答案,主子把最有可能出手的兩個人都排除了,讓他完全沒有頭緒。
裴闕拿起筷子,加了一塊香脆,慢慢吃完,才道:「這個人我也不太敢確定,你腦子,四皇子死了,還有哪些人有好?」
「其餘的幾位皇子都有好,還有安家那些被四皇子查的人家,太多了。您就直說吧,小的腦袋笨,想不到。」順子想得腦袋都疼了。
裴闕笑了下,他剛張,目就凝住了,因為院子里正走進來一個人,正是他之前覺得九的人,現在看到他來了,可以直接確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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