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芷看福生又把地契拿了回來,誒聲,「不是讓你還回去了嗎?」
「裴四爺不要,他說他送出去的東西,就沒有再收回去的道理。他讓您丟了也別給他。」福生答。
「他這不是強買強賣,耍無賴嘛!」安芷哼了一聲。
這麼貴重的東西,安芷肯定不敢拿去送人,就算送了別人也要查個來由,到時候也說不清,這就是裴闕篤定了送不出去,才敢這樣說。
真是太氣人了。
「行叭,那我就先替他收著,總有一天我會還給他的。」安芷說完就不再看第地契,從屋子走了出去。
這會兒晚霞映紅了半邊天,傍晚雖說有些涼,但總而言還是舒服的。
冰從院子外進來,「小姐,奴婢已經查清楚了,巧的是明日袁夫人就會去我們的水雲間定做裳,咱們可以去會會袁夫人。」
「那還真是老天爺賞來的運氣。」安芷笑道。
等第二天,安芷沒有喬裝打扮,而是以本來的份去水雲間。
在去之前,冰已經派人跟張蘭打過招呼了,今兒就當是普通的客人,也是去買布的。
在剛走進水雲間的大門,張蘭就迎了過來,「這位小姐,您是要做裳嗎?」
「是啊,我想來買幾匹蜀錦定製裳,不知你們這裡可還有蜀錦?」安芷的餘看到一位三十多歲,皮偏黑的中年婦人。
張蘭對眨眨眼睛,暗示那就是袁夫人。
這會兒袁夫人正在挑布料,耳朵聽到安芷問蜀錦,好奇過來問,「你們這裡竟然有蜀錦,那可是好東西!」
袁太太嗓音穿力強,說起話來跟京都里的閨閣小姐特別不一樣,自帶著一豪爽與村野氣息。
安芷對袁太太微微點頭,溫聲道,「我也是聽說,所以今兒才過來看看,不過我未曾見過蜀錦,不過聽太太的口吻,您好像對蜀錦比較了解?」
「那是以前我先生在鏢局時,我們就跟著運送過一批蜀錦,那布料沒話說,我連都不敢,就怕留下一點褶子賠不起。」袁夫人見安芷雖聲細語,卻特別有禮貌,也不像其他人,看到也不會出奇怪的眼神,所以話就比較多一點。
說完轉頭看向張蘭,「掌柜的,你們家真有蜀錦?」
張蘭笑著點頭,「有是有,不過剩下的不是很多,如果兩位需要的話,可以跟我上二樓雅間,我讓夥計拿給你們看。」
「行嘞。」袁夫人點頭道,又轉頭問安子,「這位小姐,那我們一起上樓看看吧?」
安芷笑著回答好。
兩人一起到了二樓雅間,立即有夥計送上茶水。
「對了,這位姑娘你姓什麼,我也好有個稱呼。」袁夫人問
安芷:「我姓安。太太呢,我瞧您口音不像是京都的人,有點像西南方向的口音。」
袁太太聽到安這個字眉頭立馬皺了起來,點頭說了聲是,想到京都那麼大,姓安的肯定不止一家,眉頭又慢慢鬆開了,我丈夫姓袁,你喊我袁夫人就可以。」
「好的袁夫人。」安芷看到袁夫人角了,就知道這位是個按耐不住的,只要再等等,袁夫人就會主找問了。
這時張蘭帶著料子上來,一共有七匹。
張蘭一個個介紹,「這是我們店裡剩下中比較好的的,兩位可以盡地看。」
袁夫人看到華的蜀錦,立馬被吸引了注意力,「這些蜀錦真的很漂亮,安小姐,這匹綠適合你,特別清新。」
安芷也給袁夫人推了一款,兩人說起蜀錦,倒是投緣,最後袁夫人買了兩匹,安芷只要一匹。
「還請兩位等會,待會我就上來把你你們量長。」張蘭抱著剩下的蜀錦,給安芷留出說話的機會。
等張蘭帶著人下樓后,袁夫人終於憋不住了,「安小姐,有件事我和你打聽打聽,你也姓安,那你認識一個安蓉的人嗎?」
「安蓉?」安芷假裝被驚到,「袁夫人您認識?」
「不算認識。」袁夫人哼了一聲,「說到這裡,我也不憋著了,是我丈夫找了個外室,我雖沒見過,但聽下人說過,就是個妖里妖氣的狐貍。還自詡什麼名門大小姐,鬼才信那話,哪個好人家的兒給人做外室,還一天天想著進我家的門。」
袁夫人越說越氣,安蓉好幾次到袁家轉悠,要不是為了兒子,早就把安蓉給捆起來打了。
安芷聽完,長長地嘆了一口氣,「袁夫人,真是抱歉,家門不幸啊。」
說著,安芷抬手假裝眼淚。
「咋了?」袁夫人大驚,「難不真是你家的?」
安芷嗯了一聲,「其實也不算我家的,安蓉是我父親外室的兒,一直沒進我家族譜。氣死我母親后,又搶了我的未婚夫,跟我未婚夫私奔了。沒想到又做了你家外室,真是對不住。」
一開始,袁夫人聽安芷嗯的一聲,本想拍桌子走人,可聽到安芷後面說的更慘,氣得罵了句髒話,「還真不要臉,是個破爛貨,還說什麼清清白白。我呸,老娘真是頭一回見這種下三濫的賤貨。」
袁夫人年輕時候,跟著袁北鳴走南闖北,那時候日子艱難,就跟著一群男人拋頭面,所以子糙些,什麼難聽話都會說。
安芷是聽得心裡很爽,「對不起袁太太,都是我們家的錯。」
「不關你的事。」袁夫人這會思路明了,「你就一個閨閣小姐,也管不了你父親的。都說上樑不正下樑歪,外室的兒果然不是好東西。你是不知道,那小賤人一直說是大家小姐,跟了我丈夫就是想要一個安之所。我一開始懶得管,那是因為男人都管不住自己的,只要安安分分在外頭,我也不會去找麻煩。結果三番兩頭想要名分,真是下賤!」
安芷在心裡認同地嗯一聲,「是長歪了。」
「呵,何止是長歪了,是心腸歹毒至極,甚至還去學堂找我兒!」袁夫人已經忍耐到極限了,「你再跟我說說的事,那小賤人,我總得收拾收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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