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達今兒來裴闕,就是因為皇後知道他和裴闕關係好,特意他來更裴闕說這事。
他和裴闕點了點頭,一臉苦,「皇后讓我務必辦這事啊。」
裴闕父親,只有四個兒子,裴闕大哥和他是嫡出,老二和老三都是庶出,能力都較為一般,現在都在外放中。
而皇后看中的,就是裴闕大哥唯一的兒,今年才六歲,是他大哥中年後才和大嫂得的兒,一直疼有加。就是裴闕,也對這個侄特別疼。
如今皇后想讓十二皇子和裴家訂婚,為的就是拉攏裴家,還派了個和裴闕關係好的李達來,擺明了就是要拿李達做威脅。
「皇后的意思是,這事咱們可以私下換信,等過兩年,十二皇子長大了一點,再過明路。」李達說這話時,一直在打量裴闕的神,見裴闕眉心一點點擰了,他的心也慢慢提了起來。
這事李達一聽到時就不想來問,因為他知道裴家絕對不會同意,但皇后卻拿話威脅,他不得不來了。
「你什麼意思,說句話啊?」李達有些慌了。
裴闕冷哼一聲,狠狠的砸了手中的杯子,「你覺得我還能有什麼意識?我們裴家,能在朝堂上屹立這麼多年不倒,靠的就是我們一代代人積累下來的眼。皇后不行,雲家人更不行,十二皇子雖說年紀尚小,但已經驕縱,現在就能因為不開心而打死邊伺候的太監,以後也絕對不會是儲君之才。不管皇后和雲家使多大的勁,都不可能培養出第二個太子。」
他停了會,嘲諷地笑了一下,「我大哥就那麼個寶貝兒,大兒子還不爭氣,別說我去勸,就是皇后你把刀架在他脖子上,他也不會鬆口同意。」
李達早就知道裴闕是這麼個意思,所以他今天來,主要目的也不是為了說服裴闕答應皇后的意思,「那你不同意,總得給我出個法子吧,我實在是想不到了,這事我若是是不辦,別說我會被皇后架空職權,我在宮裏的母妃也會岌岌可危。」
李達的母灰份低微,只是個嬪位,且格溫婉膽小,一直以來都是在最裏頭的一個,只要皇後有心對付,死得肯定很快。
「皇后要和裴家聯姻,為的不過就是想拉攏陪家,你回去告訴皇后,就是明面上定了婚的都能再變,更別說沒有過明路的東西,我們裴家就算有那個意識,也需要皇后給足我們誠意才是。」裴闕這會的眼裏滿是算計。
若不是皇上那邊一直盯著裴家,裴闕這會真不用這麼拐彎抹角,他大可出手對付雲家,讓皇后吃癟。可皇上盯著在,他若是出手,就很可能會被皇上抓住把柄。
「可若是皇后真的下狠心,給足了你們誠意呢,難不你們還真的答應嗎?」李達有些擔心,不管從各個方面來說,他都是希裴家不在皇后那邊的。而且像裴家這種第一權臣世家,皇后真的有可能下本來拉攏。
「有多誠意給我們裴家,我就會幫全部還給皇上。」裴闕壞壞的笑了起來,給了李達一個意味深長的表,敢打他們家的主意,那得比他和他父親更明才是。
李達懂了裴闕的意思,擔憂的臉這才展笑容,「不愧是你,這麼損的主意都能想得出來。如今皇上一直盯著你們家,只要皇后敢派人跟你們接,一點點的風聲就能讓父皇發現皇后的目的。在這個時候,父皇本來就疑心病重,皇后卻敢在這個時候撞上來,不說廢后,也必然會讓帝后之間產生隔閡,且是一直記在心裏的那種。」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裴闕低聲喃喃了一句,他給李達倒了一杯茶,看李達開始笑了,他微不可見地抬了下眉。
其實他和李達之間的關係,看著是朋友,實際上也是在互相利用,就比如現在,李達靠著他出謀劃策和皇后擺控制,他利用李達獲得宮中的消息。
兩人之間,其實從太子薨了后,李達開始在明面上暴出來的野心,他們就不大可能存在以前的那種關係了。
裴闕看得清,不是所有的人,所有的關係都能一直保持不變,所以對此他也沒有太多的慨。如今的裴家,萬眾矚目的同時也是危機四伏,所以他走的每一步都要小心又謹慎,包括在李達面前也是一樣。
事都談完了,裴闕便不再逗留,等他從別院中出來時,天邊的晚霞紅了半邊天,讓他想到了多年前的一個傍晚。
大概是在四年前,跟著大嫂去家中別怨遊玩,安芷也在。那日傍晚他剛從山上狩獵歸來,上帶了一些跡,正好到在亭子裏餵魚的安芷。小姑娘看到他上的,以為是他傷,慌得一雙大眼睛看著他不停地打轉,明明很害怕,卻還要強忍著問他疼不疼。
當時他不懂為何會想逗一逗,就說了一句好疼,然後就看到安芷豆大的淚珠滾落下來,一邊喊著丫鬟快去給他請大夫。
想到這裏,裴闕角彎起一抹好看的弧度,信步走了出去。
他護著的人,不管是家人還是安芷,既然護著了,那就要一直護著,誰來,就得死。
~
如今太子已經下葬,安芷便寫了信約賀荀,還有裴闕吧,他們的藥鋪可以開業了。
而水雲間那,安芷打算再拖一段時間,現在國喪期間,也沒人敢太明正大地來買裳。
寫完后,就讓福生把信送出去了。
冰幫收拾筆墨,「小姐,眼下咱們開了藥材鋪,會不會太過於醒目了一點。」
「若是放鞭炮開業,那自然是會的。」安芷想了又想,覺得不能錯過眼下的時機,「咱們就給鋪子掛個牌子,誰也不用驚地開業。」
「那這樣會有生意嗎?」冰忍不住擔心。
「人總是會生病,咱們開了門總歸是會有生意的。」安芷笑,「而且如今朝堂不穩,暗地裏打鬥肯定多,咱們這段時間主要賣些跌打損傷的葯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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