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有繁花（71）離婚？

　離過一次了。

　肖歐的媽媽是個強人,是個特別自立且自我的人。當初孩子留下了，但是這些年沒有再婚，給肖歐的錢從來就沒有短過。

　可以說,每年肖歐的賬戶上都有相當可觀的一筆錢存，自己幫著打理。這些年又增長了一些，前兩年已經給肖歐自己打理了。

　這樣一個媽，就是離開孩子了，那麼現在去問肖歐，問問，媽媽回來,真要是病了或是怎麼樣了，管嗎？肯定會管的。有怨,但也知道媽媽盡力的想給更優渥的生活。就像是現在年了，可以自由選擇的職業的生活,因為媽給攢夠這個資本了。

　也正因為是這個脾氣的人，當時離婚的時候兩人特別利索。他沒有一點不放心前妻的。

　可跟白云離婚,他第一反應就是：若是離婚了,怎麼活？

　他哄母親：“您呀,先養病。再說了，這都要過年了,有什麼事過完年再說。”

　老太太就再沒法說話了：行吧！過完年就過完年吧。

　催促說,“那你先忙！若若的況……你還沒告訴白云呀？”

　“若是告訴了，老纏著若若,對孩子也不好。”

　也對！老太太將被子往上拉一拉，“行了,你去吧，我睡一會子。”

　好。

　肖允謙退出來了,肖歐指了指餐桌，示意等一會子就能吃飯了。

　“吃不了。”肖允謙看了看手表，“昨兒帶肖若去找心理專家做了個心理評估，以為那是我朋友，你以后別拆穿了。當時當著的面我沒法問，跟人約的時間馬上到了，我出去一次，看看況到底怎麼樣了。要是況還好，桐桐開的方子，肖若還得喝，我得去抓藥。”

　“又去醫院?那剛才順道多好?”

　是三院。

　哦哦哦!三院的神科有名的。

　肖允謙去了一趟三院，人家大夫將檔案袋里的病歷遞過去，“都在這里呢，你回去慢慢看，整還比較樂觀。吃中藥好的，找個這個大夫靠譜。給我個聯系方式……”

　這還真不行。他只能道，“你去找劉柏，他的面子比我好使。”

　謙虛了不是！

　兩人說笑了幾句，肖允謙急匆匆的又出來，還得去藥鋪給抓了藥再給肖若送過去。

　肖若也在考試，住的公寓有保姆，給放好，見這邊什麼都好，這才往家里趕。

　白云系著圍正在做飯呢，一見他回來了，就特別高興的迎過來，幫他拿大，“回來了？”

　嗯！回來了。

　“飯馬上就好了。”

　肖允謙拎著包去書房里，“你先忙吧。”

　哦！好的！

　白云笑著掛服，鼻子在男人的服上聞了聞，一子中藥味。

　心說：這是給老太太抓中藥了？那就不能給老太太再喝綠豆湯了。才出來的時候還見保姆熬綠豆湯呢。說是最近上火，得卸火。可這湯解藥呢。

　回廚房給肖歐把電話打過去，“……若是喝了中藥，可不能喝綠豆湯，也不能喝茶……”

　中藥？

　肖歐一愣，“您在哪見中藥了？”

　“你爸該是抓中藥去了……難道不是給你抓的？”

　肖歐眉頭一挑，角出幾分嘲諷，便道：“啊？哦！那……就該是給我抓的吧。您說的事我知道了，先掛了。”

　然后真的給掛了。

　白云看了看手機，肖歐那個語氣說話，那必然就不是給抓的藥。

　那是給誰的？肖歐？肖若？

　都不是！這兩人年紀輕輕的，吃的什麼中藥？

　那是給誰的？

　將火關了，湯好了，能吃飯了。去書房老肖吃飯，結果敲了一下門，直接推了門進去，老肖正將什麼東西往一個檔案袋里裝，裝起來之后，直接塞到公文包里。只看見上面有‘第三醫院’的字樣。

　白云納悶，“這是誰病了？”

　沒誰病了，“飯好了嗎？”

　“好了……”白云跟著肖允謙出來的時候，還回頭看了一眼公文包。

　吃了飯，肖允謙又出門了，今晚上還有個會。

　白云一個人在家，大大的房子里只有一個人。能去哪呢？將冰箱里的東西拿了一些，起下樓，去車庫了。

　白姥姥正坐在床上看電視呢，見閨來了就道：“又剩你一個人了？”

　嗯！

　“若若回來呀！你不想，我都想孩子了。”

　白云沒解釋，把菜之類的東西給老太太塞冰箱里，這才坐沙發上，不由的就出神。

　白姥姥看一眼再一眼的，“還是為了那畫的事？”

　白云皺眉，“都不高興，都覺得是我的不對。可當時，我要是有一點辦法，何至于……這事別提了，只看老肖怎麼想吧。”

　瞧這日子過的，家都不像個家了。

　白姥姥坐著直打盹，“是我對不好，要恨，恨我，恨姥爺，不干你的事。過年的時候，等來拜年了，我跟說。這孩子心，沒事！親母不了仇。”

　白云不想提！每次想起，何嘗不心酸呢？可為這個再來抱怨母親，又能如何呢？

　白姥姥就說，“如今也好，你婆婆也不在，肖歐也不在，你這才算是當家做主了。肖歐那孩子子又野又惡的，我早就說過了，這種孩子是養不的！你就是把心掏給，吃了還嫌棄腥氣……等結婚了，回來的了，你兜攬，時間長了，允謙也就了記掛了。將來把若若留在家里招贅，這才是完完整整的一家人。”

　白云先是‘嗯’了一聲，這才跟母親說，“媽，林有渠在醫院呢，突然病倒了，說是累的，差一點留下后癥……”

　他怎麼樣就怎麼樣，管他干什麼。

　“這次林有渠一倒下，我聽說很多像是我們這個年紀的人都嚇壞了，檢去了。”

　“五十多了，也該了。你回頭也去查查，退休了，這檢沒以前全了。等過了年，細細的查一遍。”

　白云說的不是這個，而是，“老肖今兒回來帶了三院的檔案袋。”

　“是去瞧病的吧。”

　“單位有自己的附屬醫院，屬國頂尖的醫院，他跑三院去干什麼？”

　白姥姥心里咯噔一下，“怕不是有什麼要的病，不敢單位知道，怕手里的項目跑了？”

　看！你也這麼想的吧。

　白云心里都發了，然后起，“你在著吧，我先回去了。”

　白姥姥看著兒的背影，眼淚一下子就下來了。年過五十了，兒子不管，兒不理的，這要是男人再出事了，這往后的日子可怎麼過？

　白云回家后又給肖歐打電話，“肖歐呀，你爸最近忙的厲害，你得勸著檢。他這個年齡的人，真要是出事了……你說咱們怎麼辦？”

　年年檢呢，好著呢。

　肖歐才要這麼說，可跟著一想，就覺得不對。白云先是發現了中藥，而今又催著檢……這是想哪去了？

　就說，“您是發現我爸怎麼了？”

　白云話到邊了，還是咽下去了，“也沒發現什麼，就是聽說學校好些人都檢了，也想你爸去瞧瞧。被嚇著了！”哦！這樣啊。

　肖歐應承著，就把電話掛了。

　可晚上十點，肖歐把電話準點打過去，肖允謙都躺下了。

　白云將電話遞給肖允謙，坐在邊上的梳妝鏡前，一遍一遍又一遍的著各種護品。

　肖允謙接了電話，‘喂’了一聲，肖歐的聲音就傳來了，“爸，這個點睡下，七點再起。不能再半夜起來干活了。您的……您現在這個狀況，可當真是一點都不能熬了。那真是催命呢……”

　不至于的！

　可那邊兒的聲音都哽咽起來了，“爸，您就聽勸吧！您要是……我怎麼辦呀！”

　肖允謙輕聲哄著：“好了！乖！爸爸好著呢。”肯定是今兒去看林有渠，把這孩子給嚇住了，“我肯定好好的，別瞎想，也別多想，好不好。”

　嗯！

　父倆說了好一會子，肖允謙才把肖歐給哄的睡下了。

　這可是個納罕的事！二十年來，都沒見過肖歐那樣過。肖歐不是個的子，的子確實野，說話難聽的像是在用斧頭往人的心上砍。這樣子的人……哭了！

　白云抹臉油的作都慢了下來，心里想的是，老肖這到底是怎麼了。

　一晚上，都在思量這件事。先是難過，一個人眼淚都能了枕頭。后來又想，怪不得這次老肖再不提離婚了，想來怕也是有原因的。快天亮的時候，又在想，家里的錢啊產業之類的，全都在老肖手里。其實，自己就不知道家里到底有多錢，還有什麼產業。那這將來……有多給肖若？又得給肖歐多呢？

　肖歐是什麼都知道！老肖什麼都不背著肖歐。

　可肖若呢？這孩子是一點也不懂事。

　第二天在老肖走后，把書房翻了一遍都沒見昨兒那個病歷，更篤定了，這是要瞞著自己呀。

　不敢直接問，老肖這人不想說的時候那是問不出來的。

　怎麼辦？只能去找肖若，這孩子幫著問問。

　這天也是巧了，桐桐趁著一會子工夫，給肖若送丸藥來了，要是中間來不及回公寓的話，可以吃丸藥替代。

　兩人在校門口正說話呢，白云急匆匆的跑過來。桐桐一看見，就跟肖若擺擺手，上車直接走人了。

　白云到了跟前，一把拉住肖若：“我就說呢，你好端端的為什麼避開我！連親媽都不理了。原來是……到底跟你說什麼了？恨我，那隨去……你呢？你也不要媽了？你得自己長腦子呀，不能人家挑唆幾句，你就信了！你沒心眼多，以后離遠點！”

　肖若都聽愣了：“你這說的是什麼呀？！”

　白云攥著兒不撒手，懼怕大兒的眼神，總覺得會奪走的一切……一切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