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有繁花（70）

　肖歐開著車,看了一眼在副駕駛上的父親，“我是覺得，事已經這樣了,那就這樣吧！還能怎麼辦？要知道白家姥姥那麼不靠譜，其實家里只是養個孩子而已。便是我跟都未必喜歡，但也不至于容不下……”

　肖允謙沒言語，事不是那麼個事！真要是接到家里，就真的好嗎？真要那麼自在，若若又怎麼會抑郁？說到底，沒有母親庇護！白云連肖若都沒有庇護住,更何況是桐桐。

　人說為母則剛，當了媽的人,按照普遍的人規律，一般況下,撇不下孩子的多是母親。可惜，肖歐的母親不是這樣的,肖若的母親也不是這樣的。

　說到底，還是當年錯了。

　自己有什麼可說的呢？不外是‘’字頭上一把刀罷了。

　對于孩子,有幾個男人喜歡老婆跟其他男人生的孩子呢？當時白云若是主提出，自己當然會答應。但是白云說了,父母舍不得孩子。這種況其實比較多的,老人怕孩子會看人臉。就如同自家媽一樣，把肖歐看的跟眼珠子似得,為什麼的？不外乎肖歐沒媽，怕肖歐在家里看人臉。

　像是這種孩子被嫡親的姥姥姥爺慢待的,真不多見的。

　現在說這個沒什麼意義了，“不要惡,便是最好的結果了。桐桐那孩子爭氣又懂事，氣象很不一樣，我倒是不擔心彼此翻臉鬧的太難看。”說著就看肖歐，“你呀，也該考慮考慮終大事了！你看桐桐，帶的對象就很靠譜。”

　嗐！這哪里羨慕的來呀？這得大機緣才能剛好上合適的。

　肖歐被催的，就笑道：“在您帶的幾個博士生里給我挑一個，您覺得哪個合適就哪個得了。我不想費那個心思。”

　胡扯！父倆回來的時候，老太太還躺著呢。

　白云蒼白著一張掌大的臉，眼睛大大的霧蒙蒙的，想來又哭過了。幾捋頭發自然的垂在面頰兩側，更顯得臉小。的聲音小小的，低低的，“回來了？”

　一看見這個樣子，肖歐就想翻白眼。且的火氣不由的就想往起竄：你說你哭過吧，好吧！就算是哭過。可真正哭過的人，再就沒有不狼狽的。眼淚鼻涕那能由的了你嗎？不都下來了嗎？可翻看一下垃圾桶就知道，絕對沒有過的紙巾。還有那垂著的頭發，哎呦！我的天啊！哭的不能自已趴在床上，那頭發凌，不特意拾掇過，是不會這麼恰到好的。

　這就跟化了妝，偏裝素的那種姑娘一樣。

　人家姑娘還有幾分可之，可白云這麼著，真人心里哽的慌。

　大伯母拿來的漫畫，除了肖若大家都看了。看完什麼覺呢？心里沒有一些同和自責都是不可能的。再次見到桐桐，甚至帶著幾分訕訕的。

　可再看白云，哭了！吃不下飯，不解釋，好似滿腔的委屈。

　然后自家爸爸一次.......容忍了。

　大概這樣的人最好命吧！總是能利用自的優勢來拿男人。有時候真覺得被這麼拿住的爸爸，跟個智障似得。

　白眼一翻直接去了的房間，“您干嘛進門……”

　來的時候我睡著了，誰知道來了。說著就拍了拍邊上的位置，“過來！說說，怎麼樣呀？給你們難聽話了嗎？”

　“林教授又何必？林雨桐跟肖家不親豈不是正好？人家回了林家，親親的一家子，什麼顧慮都沒有。日子才順遂起來了！林疏寒在上班，說是晚上給林教授在醫院陪床；林雨桐在醫院上班，本就是做保健的多些，樓上樓下的，八分鐘十分鐘的就能回去看林教授一眼，跟陪著是一樣的；看的人好的，林雨桐談的對象在守著。看樣子該是談婚論嫁了，林教授很喜歡。我跟您說過的，人家本人也很有能力。有林家加持，前途不可限量。”

　肖默默的點頭，問說，“那個彭慧不是出事了，聽說得判幾年呢！生的那個孩子呢？”

　“在國，這個小姑娘這種況很難再有大發展了。重點的項目不會用的。”肖歐就道，“但其實看著也還好，在醫院沒見，怕是正考試呢。應該是也不難才是！”

　反正就是將彭慧那個人和帶來的那個孩子踢出去之后，林家反而和諧了的意思唄。

　肖皺眉，“你還是覺得你爸該跟白云離婚？”

　“其實無所謂。”肖歐就笑，“我都多大了，您現在陪著我……將來我也會結婚的。要是我爸覺得白云那種人能白頭，那就過下去。可您大概不知道，肖若一直躲著媽媽，死活都不愿意見，這總有個緣故吧。”

　肖一下子坐起來，“若若還不見媽？”

　嗯！肖歐就說，“之前我聽見白阿姨給肖若打電話，打了三次都不肯接，直接給掛了。直到打到文文的手機上，文文才把手機給了若若。”

　若若是長在眼皮子底下的孩子，最親爸爸媽媽。這定是有什麼事，老二瞞著自己呢。

　就說，“你出去吧，換個服，把你爸來。”

　肖歐應了一聲，起出去了。過去瞧了客房的大門，“爸，我你過去一下！”說完，又補了一句，“你自己過去一下。”說完，就腳步放重離開了。

　肖允謙要出去，白云一把拉住，“媽覺得這事很丟臉！我知道，老人家講了一輩子面，如今出了這麼不面的事，心里肯定生氣。下不來，就是因為還生我的氣。可……我偏著若若總不能是錯的吧！孩子小時候淘氣，做長輩的教訓不得嗎？不說肖歐了，就是若若，沒被罰站？還是沒被打手心？那屁挨打了？可也沒見若若就有那麼多的怨恨。我也不知道桐桐畫那個是什麼意思……你們覺得同，可對我來說，什麼滋味你知道嗎？那是寒心呀！親生的兒，我就是千般不好，可總也好好的養大了呀！

　長這麼大，對只有不好的，就沒有一日好的？你看看，那畫上可有一日好？那話怎麼說的？縱有千日不好，總也有一日是好的。我竟是不知道二十年，六千多日，竟是找不出一日的好來！只記人的壞，不記人的好，這是什麼？孩子那麼說，我跟誰說這委屈去？說到底，孩子一多，就一點，一碗水端不平就難免遭孩子埋怨。除非獨生子，否則呀，在孩子心里當媽的永遠偏著另一個。”

　肖允謙嘆了一聲，“你先回吧，別在這邊呆著了。”

　“我去看看若若吧......"

　不用！肖允謙趕道，“你先回去吧，若若一會子過來。”

　“那我……”白云才要說，就見肖允謙一言不發的看過去，忙道，“那我……打車回去，把車給你留著吧。”

　嗯!

　白云出去了，玄關里拿了大穿好，將包拎好，然后對著穿鏡整理圍巾。將圍巾的結整理好，平整，又將頭發用發卡別好，防止風吹了，這才側站著，扭頭從鏡子里看背后是否平整。確認都好的，這才開了門出去了。

　門關上了，肖歐端著一盤子橘子皮出來了，攤在臺上。進了廚房就跟保姆說，“吃了飯之后把地再拖一遍。”

　保姆就笑，這孩子的后媽是個洋氣的人，進了家門本來是換了拖鞋的，但是，了大從穿鏡前過的時候不知道怎麼就愣了一下，然后又退回去把高跟鞋穿上了。

　是的！那一裝搭配高跟鞋更好看，看起來能將腰線拉的更長。手腳也輕盈，并不會覺得吵。其實地板也看不見腳印，不過是穿著鞋踩過的，肖歐心里不大舒服罷了。

　就笑說：“長的好，穿著也講究個搭配。”那是！看著永遠都那麼賞心悅目，等閑男人可不就舍不得嗎？

　肖允謙此時坐在母親的床邊，“媽，您得心平氣和，這才能下去。”

　肖哼了一聲：“我怎麼心平氣和？這事別以為人家不知道。你要知道，那孩子若是能干，你這限就越大。就像是你說的，這有些經費的爭取，是不是也存在競爭？你想啊，一個小小的孩子，那麼一丁點，那好的壞的，心里都有數的很。面上笑嘻嘻的，可背后呢？誰知道？要是真那麼好脾氣，那彭慧是怎麼跟林有渠離婚的？別覺得孩子小，就不知道好歹！那孩子心里那麼靈，能不知道好歹？

　不說，就只若若，那是不知好歹的孩子嗎？最沒心眼的就數了。可……怎麼就是不跟媽媽接呢？我說呀，那孩子可憐，咱家若若也可憐。打小，這個不能吃，那個不能吃，控制孩子的重。這是親媽，我一直也沒覺得怎麼著了？可現在再去想，那像個親媽的干的事嗎？

　委屈？委屈什麼？孩子天然親近媽，三個孩子都不親了，那你說說，里哭的那些個委屈，能信幾分呀？你這是好好的，乖順的很跟你過日子呢。等你真要是有個病呀災的，你試試……你看能伺候你幾天？那一天天收拾自己的時間能花半天，是能給你端茶還是能給你倒水？”

　所以呢？所以，您想如何？

　肖就說，“兒啊，夫妻老來得是伴兒呀！真弄那麼一個只自私的顧著自己的一直在家里，你得跟孩子離心的。”

　肖允謙心里苦笑，自己都五十多了，自家媽一心的攛掇自己離婚，這都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