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螢笑瞇瞇道。

　謝卿辭也微笑，如湖面開漣漪般和：“好。”

　因為這個約定，清螢一整天都干勁十足。

　的緒變化，就連采采都注意到了。

　今日采采來檢查大陣維護進度，由于眾人合理，進度完得很快，眼看沒兩天便要結束，得知檢查結果時，眾人皆齊齊歡呼。

　采采擺喜悅喧鬧的人群，四尋覓清螢，卻看見早躲在墻角，盯著空氣出神。

　不知想到了何，角浮現出笑意。

　“今天你好像格外高興嘛。”

　開心，采采也開心，便走過去問道：“發生什麼好事了？”

　清螢嘿嘿一笑：“不方便給別人知道。”

　連自己也能算別人的事？

　采采略微一想，倒也明白了，跟著嘿嘿一笑：“和睦就好。”

　清螢瞥一眼：“蘇木況如何？”

　“已經能四下走了，不過靈力還生疏些。”采采坦然道，“不過城中有你我天尊在，倒也無懼宵小。”

　“你呢？”采采道，“看你前兩天都悶悶不樂，整天發呆，怎麼今天就笑瞇瞇的了？”

　清螢深沉道：“夢境為現實了，當然開心。”

　自然不可能同采采講，自己之前是因為平白做了兩晚上和師兄的夢，結果醒來得到的都是師兄的平淡，因此心中頗為不痛快。

　“墮修那邊也在追索，只是因為天尊親自鎮守的緣故，已經沒人敢在外面活了。”

　采采嘆口氣：“追捕墮修，實在是個長期的工作。”

　“嗯嗯。”

　清螢盯著外面的天變化，上只是敷衍。

　采采疑：“看什麼呢？”

　然而清螢啪的一下站起來：“師兄還在等我，我先回去了。”

　“這麼早？”采采詫異，“還沒說幾句話呢。”

　“明天白天說，今晚不行。”

　清螢可是掐著點的。

　都把孩子這樣了……今晚絕不能讓師兄跑掉！

　*

　但怎麼說呢。

　清螢躺在床上，盯著窗外的月，整個人都進賢者狀態。

　謝卿辭躺在旁，睡姿平穩良好，毫沒有冒犯到的床鋪領域，給充足的展空間。

　問題是……

　期待的夜生活，不長這樣啊。

　最次最次，也得是第二晚夢境的水平吧？

　怎麼說陪，還真就是晚上躺平聊天，然后各自安眠？

　師兄倒是很開心，這樣的程度在他看來就是標準的修真道生活，發乎，止乎禮。

　不是卜算中最好的同咳房日子，絕對不會濫。

　發乎止乎禮，這六字真言說出來后，清螢最后的主想法也被澆滅了。

　盯著窗外月，只覺得自己的怨氣都快要化作裊裊炊煙飄上天空。

　“要睡了麼？”謝卿辭道。

　“嗯，困了。”

　清螢轉過，背對著他。

　其實一點也不困，只是……暫時不太想面對師兄。

　清螢算是明白，什麼得不到的就是最好的。

　唉。

　師兄怎麼就這麼清心寡呢。

　而這樣的自己，在他眼里……又是什麼樣的？

　是不是被咳求支配，滿腦子那些事，毫無追求，缺乏通語言的人？

　一個個定語砸到心上，砸得清螢心痛，更忍不住鼻尖微酸，眼前發熱。

　但終究沒有毫靜。

　而謝卿辭也沒有發現。

　……

　或許，他發現了。

　清螢是被眼角的溫熱驚醒的。

　睜開眼時，看到的不是天云閣寢臥裝潢，而是別月閣的模樣。

　謝卿辭正垂首，輕吻眼角的淚意。

　“師兄？”

　有些迷，怎麼會在別月閣？他們不是在天穡城麼？

　可腦子含糊遲滯，完全轉不起來，更給不了答案。

　清螢呆呆著面前的謝卿辭，他與距離極近，幾乎四目相對。

　劍修冰涼黑發垂下，撓在頸側出的上。

　他的眼眸漠然，而眉心蓮火仿佛在躍，灼熱而昳麗。

　“師兄？”下意識喚道，仿佛在確認什麼。

　謝卿辭沉默地著，眼神冰冷。

　若清醒，便能發覺，其中更含著意與殺意。

　殺意與意，同時在那雙眼眸中糾纏明滅。

　只是仔細來看，其中終究是意更多些。

　清螢即使頭腦昏沉，只記得方才的不愉快。

　“你知道我生氣了？”

　謝卿辭：“……”

　“不說話裝高冷？”清螢不滿道，“高冷你剛才還親我？”

　謝卿辭眼中殺意仍未消散，幾乎下意識輕嗤：“親你？”

　“那現在來親我。”

　清螢用手指點了點，催促道：“這里，快！”

　劍修眼中的冰冷消減些許。

　“怎麼可能，”他冷笑，“我怎麼會對你——”

　他的話沒能說完。

　因為清螢實在不耐煩他反復的拒絕，自己親了上來。

　“那我來親你，行了吧？”

　……

　謝卿辭向旁沉睡的，微微蹙眉。

　今晚很不開心，一句話都沒有和他說。

　可想要開口時，已經睡著了。

　“唔……”

　清螢忽然發出低低聲音。

　謝卿辭去，只見臉頰緋紅，咳瓣微張，睡得不太安穩。

　化神期修士，已不會無端風熱發病。

　……是做噩夢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