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梅一聽:“你說的是誰?”
那人道:“泗兒,泗兒姑娘……不是我殺的!”
本沒有人問他這件事,他反而自己說了。
這真是踏破鐵鞋無覓,得來全不費功夫。
這自投羅網的人,名喚王蟾,被捆著雙臂扔在地上,他是個書生打扮,看著也并非強壯之流,不知是否驚過度,臉發青。
小梅跟薛放道:“差點兒給他跑了,傷了兩個弟兄。”
薛放道:“這種貨你們都對付不了?”
小梅苦笑:“他那時候跟瘋了似的,不知怎地力氣大的很。”
薛放一聽“瘋了”兩字,心事,趕忙上前,一把將王蟾頭上戴著的書生巾摘下。
王蟾大驚,竟掙扎起來。
薛放哪里容他,揪著后領將人摁倒,一腳踩在后頸上,一邊把他的發髻打散。
王蟾開始大。
薛放充耳不聞,只撥開他的發,突然倒吸了一口冷氣。
就在王蟾的發頂心,有點微微地紅痕,仔細看去,甚至能看到一點針尾的痕跡。
此刻俞星臣也趕到,忙上前,見狀微微一震。
兩人對視了一眼,俞星臣道:“儀姑娘回去了?”
薛放咬了咬:“前后腳。”
“那這人怎麼辦?”
兩人說話的功夫,王蟾吼:“放開我,混蛋,放開……”
薛放原本把他摁倒的時候,他還無力反抗,但現在隨著吼,力氣竟突然大了好些,若不是薛放,別人只怕真的要被他掙開。
俞星臣卻打量他的臉:“形不妙!”
王蟾的臉在漲紅,眼中都將充,面猙獰。
薛放眼神微變,突然抬手。
他當機立斷,一記手刀在王蟾的后頸上狠狠砸落。
王蟾連哼都沒來得及哼一聲,一下子便暈了過去。
俞星臣總算松了口氣,沒想到關鍵時候,十七郎倒是很靠得住。
薛放道:“剛才這人的形,是不是跟那日王六差不多?”
俞星臣心有余悸:“不錯。難道真的是這針的緣故?就是不知……該怎麼置為好。恐怕還要請教……”
他還沒說完,眼前已經沒了薛放的影子。
楊儀乘車往回走。
小甘還在取笑薛放提那兩只麻雀的事。
楊儀心里哪有這個,思量了一晚上那銀針跟神子的事,幾乎都沒睡好,此刻靠在車壁上,閉目養神。
小甘見狀,也不敢再吵嚷。
此刻街市上人漸漸多了,有好些人在議論昨兒的新鮮事,免不了是泗兒被殺,以及趙世被打的奇聞。
小甘索靠在車窗邊上聽新鮮,聽了半晌,突然有個聲音道:“算什麼……之前在外流落,毫無規矩教養,如今回京又四拋頭面,哪里像是個子,若不是家嚴看上,我才不稀罕。他們家不答應,是他們識趣,要是應了,只怕我還得費心退婚,到時候才鬧得不好看呢。”
“聽說那楊大小姐的模樣生得很好,又畢竟是太醫楊家嫡出的……你就不饞?”
“再好看又怎樣,娶妻娶賢,我才不當那綠……”
楊儀約聽見了,模模糊糊心中想起來,這必定是先前那個去府里提親的什麼順天府王家的公子,大概是惱怒了,在這里胡言語。
小甘面帶怒:“姑娘……就這個狗的在這里嚼蛆?”
“不用理。”
馬車依舊向前,小甘恨恨,掀開車簾想去看姓王的什麼德,先把賬記下,來日必報。
一陣馬蹄聲響,倒果然給看到三個瘦長青年,在街頭并肩而行,一邊發出不堪的笑。
“該死的!”
小甘正磨牙,冷不防有匹馬沖過來,馬兒不知怎地突然人立而起,前蹄向前踢。
那些青年發出驚呼,急忙躲避,其中一個尤其猥瑣的躲閃不及,竟被踹了個正著。
只見他腦袋往后一仰,牙齒跟鮮齊飛,整個人踉蹌倒退,跌在地上,聲慘呼。
旁邊眾人大:“王兄!”看來此人就是方才嚼蛆的那位。
馬上的人則忙著勒住韁繩,似乎闖了禍般的語氣:“哎喲!抱歉的很,這匹馬見到臟東西了驚……踢傷了嗎?”
小甘忍不住笑,忙拉住楊儀的手:“是十七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