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有繁花（62）

　下雪的這一天,桐桐接到了林方苒的電話，“二姐，你能打通山上的電話嗎？我給山上打電話,一直無法接通。”

　無去接通？

　不會呀！桐桐還真就怕是倆老人出事了，趕道：“那你先掛了，我給打個電話。”

　好！

　掛了電話，桐桐給魯高工打過去，才響了一聲，電話就接起來了。

　“桐桐呀，不忙嗎?”

　忙呀！正準備查房呢,“……本來去山上的繁育中心，可這一下雪,上去怪不方便的，就在醫院了。”

　“那就在醫院忙你的吧!”

　桐桐就問說,“你和爺爺都好著沒？別瞞著。”

　“好著呢！”魯高工說著，就低聲問道,“是方苒給你打電話了吧？”

　對!說是打不通電話。

　“那再問你,你就說打不通吧！我和你爺爺最近不想接的電話……”

　是因為要出國的事？

　魯高工愣了一下,什麼出國的事？心里這麼想著，但到底是沒問出來。只道,“是彭慧的事！說是被請去調查什麼況了……彭慧再婚的那個男人,是什麼職務來著，說是以權謀私……”

　所以,方苒找兩老人是求助的！兩人不接電話，就是拒絕。

　那我知道了！桐桐掛了電話,就覺得這事出的可真快，怎麼就這麼完蛋了呢？

　給四爺打電話,“是你干什麼了？”這是能給想到的唯一可能的方式。

　四爺都愣住了，沒有呀！跟這種人疏遠，自己過的彩，們自己就能把自己氣死。這也是一個漫長的折磨過程，何必急于一時？

　那是誰呀？

　四爺就說，“是鄭彬家？”

　有可能！

　但這個話沒法去問呀！不過跟著姚芳把電話打來了，“桐桐呀，告訴你個好消息，那個惡人可算是得報應了！不知道怎麼的，得罪了高家了。”

　高家？

　姚芳低聲道：“說是舉-報郵件，市里直接查下來的。主管的領導曾在高老邊工作過。”

　哦！這樣啊！

　桐桐想了想，還是給高媛把電話打過去了，“方便見一面嗎？”這麼一個人不會毫無理由的對誰手，一定有什麼自己不知道的事。這事八跟林疏寒有關。

　做妹妹的過的不好，做哥哥的想要分擔。

　可做哥哥的，又怎麼會把委屈和那些過往的難堪，全都坦在妹妹面前呢？有些過往，要是林疏寒自己不說，那誰能知道呢？

　許是高媛就是那個知人！

　高媛的聲音沙啞，還是應了一聲好，“你別跑了，我知道你忙。我去找你吧！”

　別！還是我回去吧，我想見見我哥。

　高媛沉默了半晌，這才說好，然后報了一串地址，便掛了電話。

　桐桐查房結束，請了假之后直接開車往京城趕。

　這天，冒著雪，桐桐回來了，直接去了高媛家。

　高媛搬出來自己住了，住的地方很安靜。桐桐到的時候，正窩在沙發上，披著厚厚的披巾，輕輕的咳嗽著，“有點冒。”

　沒休息好吧！

　桐桐把手熱了，而后在耳上的位上了，鼻子通氣了，鼻涕也沒那麼多了。

　高媛指了指遠一點的位置，“別給你染上，坐吧。”說著話，就起，“我給你倒杯茶。”

　我自己來吧！

　桐桐自己過去，接了溫水放在手邊，“你從不與人惡，怎麼會突然對彭慧……是不是跟我哥有關。”

　高媛沉默了一瞬，這才道：“你非得問嗎？”

　不能問嗎？

　高媛就道：“你有沒有想過，你哥許是不想把他的脆弱，他的過往你知道！他是做哥哥的……他應該是希你覺得他無所不能……覺得能依靠，覺得安全……所以，他終其一生，怕是都不會言語的！”

　是！是有可能再怎麼問，他都不會說的！在妹妹面前，不能脆弱。不能把狼狽的那一面給你看！

　小桐桐需要一個依靠，他便是背后都是傷，也得站的筆。而他，后再無一個可信賴之人，可以給他依靠了。

　所以，有些事，他得自己去咽！打死都不會吐出一個字的。原換了桐桐，可以無視很多東西。

　但是林疏寒不行，他不是桐桐，也不了桐桐。束縛不了桐桐的東西，卻能捆住他的手腳。

　而知道這些的，還有誰呢？

　高媛苦笑了一下，“當年帶過我們三年的班主任，前幾年已經去世了。知道他遇到過什麼的……除了我，再沒別人了。”

　所以，這麼做只是為了我哥？

　高媛搖頭，“也不全是！我跟你哥……不可能的！早些年不懂，現在卻越來越懂了，我見他最狼狽的一面，他又怎麼會喜歡面對我！”

　所以，憎恨彭慧？

　高媛又笑，“初能走到最后的能有多？更何況只是一種暗而已。你哥哥從沒正面回復過我。”說著，長嘆了一聲，“那時候高中的學生，真就是什麼都不懂的孩子……你知道我的尷尬嗎？被人擋在路上，當著好幾個同學的面……被彭慧攔住了，說我糾纏你哥哥……說了許多許多難聽的話……這些話我就不學給你聽了……在外面說了我，后來辛蒙又說，還看見彭慧去找了我們當時的班主任……再后來，語文課代表告訴我，去取語文卷子的時候聽見彭慧跟老師說……”

　說什麼？

　高媛把要口而出的話咽下去了，只說，“說我纏著男生，男男在一起混，這要是出個什麼事，懷上個孩子之類的話……就這些了……”說著，就又解釋了一句，“你想想，一個同學知道了，其他同學能不能知道呢？”

　其實，彭慧還有說過林疏寒，說家的大兒大了，都不敢林疏寒一起住，主要是窺生洗澡換服之類的話。幸而當年的語文課代表知道林家的況，知道那是后媽，聽到了只告訴自己和林疏寒了。但這個話，告訴桐桐，只會林疏寒在面對桐桐的時候更難堪罷了。

　沒有人家同意，自己不能說這樣私的事的。高媛朝桐桐笑了笑，“那時候才十六七歲而已，我接的其實很難！而且，彭慧告訴老師，老師知道后，不管真假，還是聯系我的父母了。我后來就去法國留學了！就是家里再有權勢，你也不能不講理呀！孩子纏著人家男孩子，人家家長不愿意，難道我爸媽能去找人說理嗎？這件事，我特別的丟臉！在很親近的人面前，好幾年都沒辦法抬起頭來。甚至于……這麼多年了，我一個男朋友都沒有。我也自己問自己，是太喜歡你哥哥了，所以一直忘不了嗎？我不知道！但長久的不敢跟異過度的接，我覺得是當初那番當眾責罵給我留下的影。許是，一個孩慕一個男孩，主一些，在很多人看來，都是犯賤吧！人在這個世界上需要遭遇的惡意太多了。看你不順眼，不喜歡你，張就能罵。至于會給被罵的那個人造什麼樣的惡果，誰又去在意呢？”

　桐桐看，而后慢慢點頭，卻沒有再追問。

　是的！不經林疏寒的同意，堅決不說的態度是對的！有時候有些決定，并不是當事人愿意的。

　起，“謝謝你！因為他遭遇這麼多惡意，還能想著保護他。”

　不客氣！“關于彭慧找我的事，也請你不要告訴你哥！”

　桐桐站著沒，又看。

　釋然的笑了，“這種東西不能摻假的！歉意、愧疚、……都不是。這對他來說是負擔，很不必！事過境遷了，希你能過去，他能過去……我也能闖過去。”你只要知道，那個人可惡、可恨，就不該得善終就可以。你知道的惡只是一部分的惡，你哥哥承的惡可能遠不是你能想到的！如果傷人一次該給一刀的話，就該被千刀萬剮。

　桐桐咧一笑，你便肯罷休我還不肯罷休了呢！說起來，還是太仁慈了。

　“你好好養病，不要有心理負擔……”以至于夜不能安枕。

　好！

　桐桐走了，高媛蜷在沙發上睡著了。

　醒來的時候保姆已經來了，邊上放著瓷瓶，保姆說，“是文文送來的，說是林大夫給的藥，送了一趟。”

　高媛拿了瓷瓶倒了一粒塞到里咽下去了，然后倒下繼續睡去了，這一覺睡的特別踏實，特別特別的踏實。

　而桐桐呢，卻已經找人打聽況了，彭慧到底是摻和到多大的事里去了。

　索賄這一項不在憲法里，只能按照賄！可這賄是有個主問題的。家屬賄確實是犯罪，但是有什麼證據能證明是家屬賄嗎？

　不能吧！彭唯寬是不會留下這樣的把柄的。

　被送進去的只能是那位朱副局。

　也就是彭慧可能會被無罪釋放。

　不僅會無罪釋放，這男人留在外面的房子誰有支配權呢？

　當然了，如果需要支付的罰款數目太大，房子八還是不會被保住的。

　高媛再是查，這一掌打下去，未必能一擊命中。因為不了解彭唯寬。

　其實想把彭慧陷進去，且有苦說不出，能辦到這個，也只能是彭唯寬。

　于是，麻煩高文文送了藥之后，就打電話給彭唯寬。

　彭唯寬一看這號碼心就猛跳，但還是接起來了，“喂——”

　“見一面吧！馬上。”

　有什麼不能電話里說？

　桐桐輕笑一聲，“還真有一件事，不能在電話里說。”

　什麼事？

　“是一件難抉擇的事！我在想，我是把你送進去呢？還是把你媽送進去呢？”

　“林雨桐，咱們井水不犯河水吧！”

　錯了！不管是你是井水還是河水，我犯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