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這時侯，院子外有丫鬟疑：“楊府的儀姑娘去哪兒了？說是出來了……老太太那邊等著呢。”

　“按理說有人陪著，不至于迷路……難不解手去了？”

　“咱們順路找找就知道了。”

　兩個人從墻外走，一個說道：“我今日總算見到了真人，阿彌陀佛，生得那樣絕人，偏是個神醫，嘖嘖，怪道外頭說是觀音娘娘化呢。”

　另一個笑道：“就是自己的子不太好，可惜了，據說來之前病了兩日呢。”

　“說來最近這京的奇事就是多，楊大小姐是一件兒，昨兒那個什麼……在那種地方殺了個人的。聽他們說的，簡直不當人子。”

　“據說開膛破肚……還……你說那惡人到底……”

　腳步跟說話聲漸漸遠去。

　陳獻起初還笑瞇瞇地，聽到最后，見楊儀也有些神，他便附耳道：“他們說的這個，就是十七昨兒接了的。活嚇煞人，你想不想去看看？那個場景，我想只有你能得了，據說腸子都拉出來那麼老長……你若想去，我帶你去如何？”

　楊儀忙離他遠點。

　冷不防聞北薊聽見兩句，驚得面無人：“十九！在說什麼！”

　陳獻回頭：“沒跟你說，你把耳朵捂住。”

　楊儀定神，正道：“陳旅帥，我該告辭了。”

　“急什麼，”陳獻舉手將一拽，輕而易舉拉了回來：“我還沒說完。”

　他的手勁居然也奇大，楊儀又見他臉不太對勁：“陳旅帥想說什麼？”

　陳獻往外看了眼見無人，才了下頜，思忖道：“你跟十七……到底是怎樣的？”

　“陳旅帥這麼問什麼意思，”楊儀轉開目，假意看墻頭上下來的一叢白薔薇：“我跟十七爺……算是同僚罷了。”

　陳獻道：“瞞我，我看得出來，他對你……”他像是想到什麼好的，忽然靠近楊儀，嚇得猛地后退，幾乎靠到墻上去。

　陳獻笑道：“絕不清白。”

　楊儀不知自己臉變了沒有，但知道自己的表一定不會好看。

　陳獻的舌尖在上一掃：“讓我猜猜看，他那個莽莽呆呆的樣子，只怕并沒得手……不過也說不定，至該……親了？”

　楊儀心悸，雙眼微睜，惱怒：“陳旅帥！”

　“連親都沒有？”陳獻顯得很驚愕，又一想：“也難怪……那，摟摟抱抱總是不了的吧。”

　楊儀漲紅了臉：“你……”

　陳獻卻嗤之以鼻，似乎覺著并不夠勁兒：“這又沒什麼稀罕，你臉紅什麼。”

　此刻聞北薊在后面連連咳嗽：“十九哥，你別、別為難儀姑娘了。且去吧……”

　“你別出聲，你捂住耳朵。”陳獻扭頭呵斥了一句，又看向楊儀，著雪之上泛出的淡淡暈紅，忽然溫聲道：“楊儀，你要答應我一件事，我就放你走。”

　楊儀警惕地問：“你想怎樣？”

　“這很簡單，”陳獻湊近，目溜溜地落在的上：“你讓我親一親，就行……我總要有一件事做在他的前頭……”

　話音未落，楊儀抬向上一撞。

　陳獻靠得很近，毫無提防，頓時被在要害頂了頂，十九郎“啊”了聲，伏捂住。

　聞北薊急忙過來扶住：“怎麼了？莫非肚子疼？”

　陳獻埋頭苦笑，他倒是寧肯肚子疼，額間已經有冷汗涔涔。

　楊儀的右手已經到領口的銀針了，見這一擊奏效，便沒有再取針。

　往旁邊撤開一步：“你再敢無禮，我就去告訴綺姑娘……”

　陳獻咬牙抬頭，臉依舊扭曲，忍痛道：“你也太狠了，開個玩笑而已，想我斷子絕孫？”

　楊儀道：“那就長個記，下次別跟人開這種玩笑。”

　不知陳獻何時恢復，便只向著聞北薊一點頭，轉出了院子，頭也不回往前。

　院中，聞北薊問：“怎麼樣？不會是撞到那里了吧？”

　陳獻苦笑：“你以為呢，我真肚子疼？”

　聞北薊呆：“可是……是個姑娘家，怎麼……”

　“姑娘家，你夢里的姑娘家，比好些爺們還狠呢。”陳獻咬牙切齒，又有點后怕地嘀咕：“還好只威脅說要告訴表姐，萬一說要告訴十七，哎喲，那就慘了！”

　聞北薊怔怔聽著：“十九，你說的十七就是扈遠侯小侯爺吧？他跟儀姑娘有什麼關系？”

　陳獻突然出狐貍般狡詐的笑：“關系？現在未必，不過很快就有了。”

　“你怎麼知道？”聞北薊茫然。

　陳獻低頭，小心翼翼地撥了撥自己的件，覺雖然疼的有點麻，幸好還有知覺，可見沒壞。

　“沒想到今兒吃了這個虧，哼……”他惜地輕輕抓了抓，卻又神一笑：“我昨兒回來就去京畿巡檢司找他，因他不住在家里，搬去了巡檢司，我便直接去他屋……誰知正看到他那個南邊回來的跟班在洗……”

　“洗什麼？”聞公子眨著眼，好奇。

　陳獻眼珠一轉，笑著拍拍聞北薊的臉：“罷了，你還是個生瓜蛋子呢，我還是不帶壞你了。”

　他的手也跟挑瓜似的，在聞公子臉上拍出了幾道淺淺紅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