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舉報他,公安機關馬上就要調查他,他不可以再錯下去。
如果自首,是不是可以從輕發落?
鐘意人醉醺醺的,走路腳步發飄,韋寧扶住的手臂:“你要去哪?”
鐘意繃著小臉,沒有說話,跌跌撞撞走到顧清淮邊,還撞了他一下。
顧清淮蹙眉,手扶站穩:“醉了?”
鐘意小臉紅撲撲,順勢就抱住他扶的手臂不放:“沒墜。”說話都大舌頭了。
顧清淮垂眸,小姑娘鼻尖通紅。
人不依不饒:“你誰啊。”
聽聽這個語氣,鐘意小脾氣瞬間就上來了,像個跟人吵架的小學生,豎起渾的刺。
抬頭,人雙手抱:“幾歲了,來這種地方?”
什麼幾歲了,都二十四了好嗎?
鐘意看了眼凹凸有致的材,又慢半拍地低頭看看自己。
米白開衫,淺藍牛仔,還穿了雙白板鞋,是有些稚。
臨近打烊,顧清淮低聲:“我們回家。”
人瞪大了眼,紅得像是要吃人:“回家?”
鐘意不理會顧清淮,的勝負一上來,非要跟人較個高下不可:“對啊!我倆住一起!”
“這位阿姨,”聲音拔高的時候依舊糯糯,雙手叉腰了,一字一頓道:“我!是!他!金!主!這是我金屋藏的大人!你想打他的注意?呵呵呵下輩子吧!”
空氣一下子安靜下來,周圍人群順著聲音看過來。
顧清淮的同事ABC認出這是‘鐵窗淚’,三個人張得老大,看向顧清淮的目滿是同。
——哥們兒,你要是被綁架了你就眨眨眼?支隊的緝毒犬賣萌養你啊!
人被鐘意這一聲“阿姨”噎得啞口無言,不可置信看向顧清淮。
年輕男人襯衫西肩寬腰窄,領口上方結線條清晰凌厲,繃的下頜線漂亮得人心。
而他只是看著自己側的小姑娘:“你喝了多,走了。”
鐘意擺擺手,表示自己酒量好得很。
視線朦朧,顧清淮那張系人臉怎麼看怎麼喜歡,看得嚨發干心尖發。
強烈的心之后是難過,層層疊疊麻麻,線一樣纏繞在心尖。
酒壯慫人膽,反正這是最后一面。
鐘意破罐子破摔:“我不走!你告訴,你是不是我金屋藏的大人?!”
人看好戲似的看著這個沒頭沒腦耍酒瘋的小姑娘。
顧清淮微微俯,讓鐘意不必費力仰著腦袋。
他冷冷淡淡站在那,自有桃花落他一,而他垂著漂亮眼睛看,輕輕“嗯”了一聲,“不要鬧了。”
那聲音干凈清澈好聽得不行,因為微微低鼻音明顯,溫又縱容。
人臉上紅一陣白一陣踩著細高跟氣鼓鼓走遠,因為鞋子太高還崴到腳。
鐘意毫無吵架吵贏的開心,人群散開,有些站不穩。
慢慢爬到后的椅子上坐著,后背靠著吧臺,面朝顧清淮,開始耷拉著小腦袋發愣。
再開口,已經換了一副老年人的語氣:“顧清淮,你還很年輕,你正在做的事是錯誤的。”
抿了抿,下自己想哭的沖:“違法違紀的事不要做,這是我們做人的底線,你回頭是岸好不好?”
酒吧環境嘈雜,線并不干凈,人卻依舊清,像沾著水的梔子花。
顧清淮目清澈如水、甚至有幾分不自知的,安安靜靜落在鐘意上,聽打著酒嗝慢吞吞說醉話。
“你可以去工地搬磚,可以去街上發傳單,實在不行還可以去天橋底下要飯……”
“我每天下班開著我的老頭樂接你下班,讓你要飯也要得風風與眾不同……好不好?”
鐘意不敢再看他,的鼻尖發紅,眼里的水汽慢慢往外蔓延。
按照以往經驗推斷,顧清淮肯定不會答應他,因為去舉報他,顧清淮很可能還會給把頭擰掉從窗戶扔出去。
但還是親手為這段不該存在的喜歡畫上了一個句點:“顧清淮,你去自首吧。”
“抬頭。”顧清淮語氣冷冰冰。
鐘意迷迷瞪瞪,他微微俯,手撐在兩側,修長白皙的手指抵在吧臺。
就好像把這個人圈在了懷里一樣,一清寒氣息落了一,退無可退心跳很快,砰砰砰撞得口生疼。
不敢哭,不敢呼吸,甚至怕他聽到自己完全不對勁的心跳,只是眼睛一眨不眨看著他。
酒吧的線晦暗不清讓人心猿意馬讓人浮想聯翩,有人喝酒有人擁抱有人接吻。
而這一切都斂在顧清淮后,面前有他也只有他,眉目清絕冷靜不染半分曖昧。
顧清淮低頭,對上那雙漉漉的眼睛。
鐘意一小團,遇到壞人強忍著不哭,看到他傷也背過去才敢眼淚。
而現在,咬著下,睫慢慢染了水汽。
顧清淮無可奈何,沒笑過的人,此時眼睛微微彎下去。
這個教科書般的系不再遙不可及,濃眼睫,清亮眼底都是縱容。
“我說,這位喝醉的大小姐,你是不是對我有什麼誤會。”
他聲音本就溫,低的時候輕聲細語讓人心都下來,帶著讓人臉熱的調笑,就這樣落下來。
鐘意慢作一樣緩緩抬頭,跌進那雙淺的瞳孔。
腦袋因為酒混沌得像漿糊,表一片空白。
無法消化他話里的意思,只看到他漂亮的開合,腦袋里只有他好好看好溫我好喜歡他怎麼辦。
終于看到大人笑,眼睛彎而明亮,淺瞳孔波流轉,角輕輕揚起,讓人想要不管不顧揪著他的領吻上去。
酒吧里的歌唱到高,甚至引發全場合唱。
鐘意耳邊嗡嗡的,只能聽見那首契合心境的歌詞:“喜歡你,那雙眼人,笑聲更迷人……”
有個念頭不管不顧在心底瘋長——我想把他據為己有。
像是一點火星燒起整片田野,全繃,臉紅心跳到不自己控制。
也就是在這一刻,顧清淮就著這個姿勢彎腰,清雋眉眼在眼前放大,側頭靠近耳邊。
那個姿勢像極接吻,他清冽的呼吸帶上強烈侵略,刺激著的耳廓,一瞬間刻骨銘心的悸傳遍四肢百骸。
而他一字一頓咬字清晰:“裴某賣藝不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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