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錚和秦長風,一起走出門來。
便看到姜軒一臉的興:“快快,跟姜旭走!”
兩人不明所以,跟著過去。
姜軒一路上跑著,帶著兩人來到一個像是這焉耆存放戰馬的馬廄的地方。而后,又穿堂過戶,來到這馬場的后面。一個馬廄門口,已經站著戒備森嚴的銀州軍。
劉錚一看這況,眉頭一皺。
“公子哥,快點來看!”
三人一起走進馬廄,只見那馬廄的地下,出現一個地道,這地道,本來是被雜草著的,地道下面,有著臺階,看來下面的空間還不小。
已經有兵卒遞過來一個火把,姜軒帶著二人下去。
小小一個地道口,下面竟是別有天。
走完臺階,劉錚和秦長風,登時都看呆了。
好家伙。
這整個地道里面,存放著的,竟然都是闕勒霍多!也就是石油!
“這……”
劉錚都是渾一震。
秦長風也大喜道:“公子,這可是好東西啊!”
姜軒這才說起這件事兒來,本來這馬廄,戰馬都被撤退的焉耆軍都帶走了。他們也沒怎麼管。但是,銀州軍的戰馬,還是要吃飯的啊。姜軒想著,讓銀州軍啟用這個馬場,這剛剛搬進來,一個兵卒就發現了這個地道。
這一眼看去。
足足有幾萬桶的闕勒霍多!
姜軒可是還記得,在車師的時候,這該死的闕勒霍多,給銀州軍帶來多大的傷亡。反而言之,如果這些闕勒霍多,了銀州軍的,那豈不是可以一樣去對付敵人?
“好好好,真的是發財了!”
劉錚也很開心。
看來這些闕勒霍多,是那焉耆軍的庫存,可能他們本沒有想過,車師一戰會在三天之就敗北,而且主將鳩龍戰死,要麼就是本沒人知道,這里藏著這麼多的好東西,要麼就是撤退太倉促,忘記帶走。
劉錚為什麼興呢?
因為這個東西,簡直就是戰爭利!
其實。
石油這種東西,在華夏的古代,早就被發現了。“澤中有火”,說的便是石油。但是,古代的石油,并不是開采出來的,而是溢出來的。也就是說,古代人對石油的使用,就局限于“拿來就用”,本不會提煉。
古代石油的利用,也就那麼幾種。
用于照明,用于當潤油,用于制墨,用于醫藥,最后一點,便是用于軍事戰爭!
在五代時期,便出現了以鐵筒噴發火油的噴火,用來燒毀戰船。
宋朝康與之在《昨蒙錄》云:“為日烘石熱所出之,西北邊防城庫皆掘地做大池,縱橫丈余,以蓄猛火油,用以敵”。
猛火油,便是石油!
只不過,我國石油科技發展速度,極其緩慢。畢竟這個時候,世界上還沒有燃機,在燃機出現之前,任何國家對石油的開采,都是簡單暴的。
劉錚……
當然,他也不會。
他不會提煉石油,但是,這些石油拿來打仗,卻是最好不過!要知道,西域的石油儲量,可是很大的。
這不就意味著,自己擁有了一塊油田,即使拿來打仗,都能讓敵人膽寒!
劉錚笑道:“好生保存,任何人不得接近!注意防范明火。”
“是!”
姜軒也很興。
秦長風也哈哈笑道:“有此神,怕那大宛朝廷,定要如坐針氈了!”
三人相視大笑。
為什麼劉錚如此興?
有人說,如果想要火攻,火藥不是更好?
要知道,華夏文明,在晚唐時期,就有火藥用于戰爭的先例。在宋朝的時候,就開始有了專門用火藥的部隊。
然而……
注意這一點。
然而。
華夏四大發明中的火藥,確實是引領世界科技。但為什麼,始終無法取代冷兵?其實原因很簡單。
因為華夏的火槍,沒有先進的點火技,而且火槍速極低,平均兩分鐘才能發一發,裝藥,裝彈,實,點火,清理火藥殘渣等等工序,耗時非常長。更嚴重的是,每個人需要帶一個火繩,每個人都帶火藥袋,這樣如果保管不善,極其容易引發火災。
另外。
從威力上來說,華夏的火藥,是黑火藥,眾所周知,黑火藥在威力,和穩定上,是比不上后來的黃火藥的。甚至當時火槍的子彈,本穿不盔甲,威力甚至遠遠不如鋒利沉重的弓箭,弩箭。
《徐啟集》就說:“虜多明重鎧,鳥銃之短小者未能貫!”
這是什麼意思?
明朝的鳥銃,已經是仿造當時世界上最先進的葡萄牙火的產,但連清兵的盔甲都打不。
這真的是……
玩了個鳥。
紅大炮就更不用說了,太過于笨重,不利于運戰。
古代沒有公路,只能靠馬車在泥濘不堪的道路上拉。
就一個兩分鐘發一發,就被別人拿得死死的了……戰場形勢,瞬息萬變,誰給你兩分鐘一次的機會?
從唐朝開始,華夏的戰爭,基本上都是運戰,兵貴神速,那個時候,連重甲兵都淘汰了,你兩分鐘一發的,要來干什麼?這也導致,沒有熱兵發展的土壤。
很多朝廷的火槍,火炮,其實都是聊勝于無而已……
故而。
直到清代,華夏的戰爭,依然還是冷兵為主,熱兵,直到西方國家,開始了工業革命,蒸汽機,水機械,機械造粒缸,蒸汽加熱,石墨制的磨機等一批先進的機械開始生產火藥,諾貝爾研制出來的最穩定的黃火藥的出現,才真正逐漸取代冷兵。
所以。
劉錚一直沒有想過發展熱兵,一是不想打破現如今世界格局,另外,就是……他不會造槍啊!
他懂火藥,不就是“一木二硝三硫磺”麼?
然而配出來。
有個鳥用?
黑火藥,不穩定表現在,它是可以自燃的!
注意這一點。
自燃!
就算你不用火點,它都有可能因為環境溫度,度,和不確定原因炸。
自己的將士們的命,不是命嗎?
黃火藥?
劉錚還是不會。
嗯。
所以目前來說,這闕勒霍多,當真是讓人十分歡喜的東西。
“最好能將知道這闕勒霍多產地的人找出來。”
劉錚吩咐下去。
姜軒得令。
擁有自己的一塊油田……
這是多麼的事啊?
土豪!
后世土豪的標配。雖然……自己可能趕不上石油科學提煉的時代了,但給自己兒子孫子,也是好事兒啊。
劉錚睡著,都要笑醒了。
……
西域都護府。
重建之日。
也算得上是舉世矚目。
龍炎王朝丟掉了西域統治權三十一年之后,再次大軍深西域,將這焉耆給奪了回來。
普天同慶。
全城皆喜。
劉大豪,一大早,就穿著自己的服,笑瞇瞇地接著別人的慶賀。
“賀劉州牧,都護府重建,魏王送深海珊瑚一件……”
“賀劉候,征伐西域,雍王……”
“蜀王……”
“賀劉州牧,秦王……”
“吏部尚書朱大人,送……”
這都護府開府的流程還沒開始,各路賀禮便來了。
如今劉大豪,兵強馬壯,居高位,儼然已經了龍炎的一大新貴,誰不想過來結個善緣?
“好好好,謝謝了!快請,快請!”
劉大豪一直道謝。
這些人,都是跟著雍王一起來到西域的……古代因為通不便,所以凡事需要打個提前量,那個時候,焉耆還沒攻下來,但不妨礙他們兩手準備啊。攻下來了,便慶賀,沒攻下來,慶賀奪取車師,反正都一樣。
其實圣旨也是一樣。
老皇帝也準備了兩套說辭。
攻下焉耆,祝賀。
沒有攻下,無妨,封賞一點,安一番,都護府建在車師足矣。
雍王也早早過來,拱手笑道:“恭喜劉州牧了!”
“哎呀雍王,咱哥倆還客氣啥,快快,快進,今天咱這白玉京,無限供應!”
劉大豪哈哈大笑。
“好!”
眾人歡喜。
雍王也跟著走了進來,看著風風的劉大豪,心中一嘆。
這算什麼?
父憑子貴?
這劉大豪,能有這樣一個兒子,龍炎王朝,估計人人都要羨慕死了。
接下來。
便是一樣繁縟紛雜的流程。
各種祭天,祭拜,祭宗廟,沐浴燒香,圣旨,磕頭。
禮花炮仗。
喜迎賓客。
西域都護府,統管西域三十六國,終于又回到了龍炎王朝治下!
雍王看著那街上的,他帶來的囚犯們,也參與到了這次的盛會中,忍不住還是提醒劉大豪:“劉州牧啊,這些人,得小心啊……”
劉大豪卻是哈哈大笑:“雍王不用擔心,這是錚兒的安排。”
雍王一愣,點了點頭。
……
人群中,紅子謝嬋靜靜看著這一切。
今天。
這幫龍炎人多開心,的心就有多痛。
喪國之殤!
為大宛的公主,眼睜睜看著自己的國土,就這樣落龍炎人的手中,心中仇恨,自然不用言說。
這次來。
便是帶著的夜行人,潛這些囚犯中,行刺那劉知州的!
這次,足足帶來了三十個夜行人高手,全部都是最頂尖的刺客。
此時。
這三十個人,已經慢慢隨著人群,分布在這都護府的四面八方。
謝嬋對自己的人,很有信心。
只要發出信號,那孱弱的劉知州,必死!
只是。
今日這都護府,戒備也算森嚴。
尤其是那天生生摔了熊傲八下的壯漢,一直跟在劉錚邊,還有那個秦長風……
“小姐……”
那小姑娘,看到宴席已經開始了,問了一聲。
謝嬋搖搖頭:“不急。”
便拉著自己的婢,坐在了這“流水席”的一張桌子旁邊——這劉知州,竟然還給這幫囚犯準備了宴席?
哼!
收買人心!
謝嬋冷冷一笑,此時,在的眼中,劉錚已經是死人。
在等機會。
等這些龍炎人,酒酣耳熱的機會。
實際上。
這個時候,那十五萬的囚犯,也一個個想看看,這聞名天下的劉知州,是什麼樣的人。那些戴罪的將軍,文豪,曾經的高們,都在等著這劉知州的第一次面。
他們來到西域已經好幾天了。
但是,這些天,他們除了被看管,就是吃了睡,睡了吃。
所以他們很茫然。
這劉知州,將他們拉來西域,要做什麼?
這鳥不拉屎的地方。
就在這時。
突然。
有人驚呼一聲。
“快看,那人是誰?”
“看那里!”
眾人聞聲看去。
此時。
這些囚犯所坐的流水席,本來就在城中的街上,街頭巷尾……
那新建的都護府,有著一個極高的瞭塔,幾乎可以縱觀全城。
這個時候。
一個穿黑服的年輕男人,出現在那瞭塔上。
一時間。
就吸引了所有人的目。
那人。
自然是劉錚。
他環視一圈,這都護府的周圍,麻麻全是人。
他拿起自己手工制作的那個擴音喇叭來……
淡淡一笑。
“喂喂喂?大家能聽見嗎?”
“喂?姜軒你在那邊,能聽見嗎?”
“長風呢?清楚不?”
“噗……”
謝嬋差點一口噴了出來。
那雍王也是一愣,笑道:“劉知州這是……”
劉大豪撓撓頭:“嘿,錚兒說,他想說幾句話。”
說幾句話?
這麼多人?
雍王覺得沒有這麼簡單。
所有人,都看來。
一雙一雙不同的眼睛,都好奇地看著劉錚。
看到那邊的姜軒,給自己做了一個“差不多”的手勢,劉錚才再次一笑:“諸位,鄙人劉錚。”
全場嘩然。
劉知州?
那些看來的眼神,都變得閃閃。
“一千年前,龍炎王朝,在這里設西域都護府,統管西域三十六國。今天,我們再次聚在這里,著先人的偉大,龍炎鐵騎,若那破開夜空的燈塔,教化著周邊四夷,他之到來,猶如歡樂的黎明,結束了西域,未開教化的漫長之夜。”
全場都是一愣。
這是在做什麼?
他們沒有聽過什麼演講,只覺得好玩。
“好!”
“說得好!”
“劉知州霸氣!”
不人,甚至起哄出來。
劉錚一笑:“一千年后,我們再次踏足這里,一眼去,看見的,依然是漫無邊際的黑暗,和榨。整個西域,仍然生活在質充裕的海洋中的一個孤島上。仍然要在龍炎的角落,意識到自己是故土家園中的流亡者……”
眾人,慢慢靜了下來。
場中,還有不西域的奴隸,聽到這話,頓時同。
謝嬋,也是聽得微微一怔。
劉錚頓了一下,繼續道:“有人說,銀州軍,來西域,是為了討伐。”
“其實不然。”
他眼中閃爍著。
“我們,是來尋求改變的。”
全場。
雀無聲。
改變?
怎麼改變?
所有人的好奇心,都被勾了起來。
包括雍王,包括謝嬋,包括那些囚犯,包括那些奴隸。
劉錚輕輕一笑:“諸位,我有一個夢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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