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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逍遙小散仙》 第四集:巨竹谷 第十章 醉夜沾香

  小玄回到懸崖邊,用婀妍傳授之法解去空空如也符的制,見水若完好無缺,方將一直高高拎著的心放下。

  “快醒醒,寶瓶竹到手了,我們這就回澤城。”

  小玄抱著輕喚。

  水若卻依然沉睡,綿如泥,任憑如何喚,只是無知無覺。

  “玉紅草的果子果然厲害,竟把這個樣子!”

  小玄想了片刻,又念咒,從如意囊取出鹿蜀車,把水若抱了上去。

  然后瞧瞧一旁的賀天鵬,哼哼道:“看在這寶車份上,今次就饒了你吧,倘若以后還敢糾纏水兒,定把你丟到這來喂蜘蛛!”

  遂也將他搬上車去,塞在踏腳

  他跳上鹿蜀車,扯韁繩,誰知四只鹿蜀毫不理會,只在原地悠閑跺步。

  小玄怔住,心忖道:“姓賀的趕車時用的是一條什么……什么閃電鞭,莫非這幾頭不識好歹的畜牲只怕那個?”

  想及此,當即俯下去搜賀天鵬的子,找了半天,卻沒找著凝電鞭。

  “敢那鞭子藏在他的法囊里?”

  小玄眉頭大皺,因為各人的法囊各自設有制,不知咒者便是將囊毀掉也取不到里面的東西。

  他無可奈何,越想越急,越急便越惱,倏從袖中抖出纏繞臂上的八爪炎龍鞭,劈空甩響,登時雷炸火涌,聲威駭人,大喝道:“幾只小畜牲!若再不,小圣爺爺定你們屁開花!”

  話音未落,車子已,四只鹿蜀風馳電掣般朝前奔去。原來鹿蜀最是怕電,對其他的風、雷、水、火并不怯畏,但小玄手中的鞭子乃是萬皆懼的八爪炎龍的筋與鱗所制,上又附有許多玄教高人的法符靈篆,所發之火豈同尋常,鹿蜀類屬妖,焉能不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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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不就對了!”

  小玄哈哈大笑,朝幾只鹿蜀道:“如今跟了我,只要乖乖地聽話,包你們往后吃香的喝辣的!”

  他扯韁繩,憶著來時的方向,駕著車子奔去,幾經周折,方才找到的無文石碑,收起車子,又憶著賀天鵬帶他們進來的方法繞著石碑轉,誰知一連試了數回,直轉得頭昏眼花也沒能出去。

  “當時我悄悄數過的,明明是反轉九圈,正轉七圈,這次怎么就不行了?”

  小玄急得額頭冒汗,差點就要解開賀天鵬中的勾魂蝶符,將他拖起來拷問。

  小玄苦思冥想,突然靈一閃:“啊,莫非進來同出去的方法是相反的?”

  當下改正轉九圈,反轉七圈,眼前景倏變,果然出了巨竹谷。

  “果真是倒過來的,你怎么這樣笨!”

  小玄拍頭自嘲,返谷,依次搬出水若和賀天鵬,再度祭出鹿蜀車,朝澤城奔去。

  此時已至黃昏,遍空彩霞,絢麗繽紛。小玄意氣風發地揚甩長鞭,駕著鹿蜀車凌風飛馳,想起今趟的種種奇遇與盛收獲,不大好,一臂攬著醉態可掬的水若,一腳踏著塞在座底的賀天鵬,放高歌:“高山青,澗水藍,千翠山的姑娘如水呀,千翠山的年壯如山吶……啊啊啊……高山長青,澗水長藍,姑娘和那年是永不分呀,碧水長圍著青山轉,那奴灣多依呀吶呀候依呀嘿……”

  這本是千翠山的山歌,誰知他這一路高歌,驚了一位路過的海外神仙,聞歌頗喜,遂記于心,將歌帶到了東海的某座寶島,不想流傳開去,甚是廣遠,直至千百年后又有新唱,更加燴炙人口,至于出,反倒無人清楚,此皆后話,不能考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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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鹿蜀車的速度委實驚人,待到夜幕初臨,小玄已從百余里外的巨竹谷趕回了澤城,驅車從城北的山嶺飛,正是傍山而建的三世忠靖侯府。

  小玄找了個僻靜停車,念婀妍傳授的咒,解去了賀天鵬所中的勾魂蝶符,然后將之一腳踢下車去。接下又馳至翠華廬,在后園收起鹿蜀車,背起水若溜到摘霞的房前,俯耳門悄聽了一會,這才推門進去。

  摘霞正于燈下埋頭抄寫,桌上已堆了厚厚一迭新制的守神符,見他背著水若進來,不吃了一驚,訝道:“三師姐怎么了?”

  “喝醉了。”

  小玄東張西道:“快讓躺下。”

  “原來溜去外邊喝酒了,難怪我說怎么一整天都沒瞧見你們哩。”

  摘霞趕忙上前幫忙,將水若扶到自己床上去,見得如似泥,詫異道:“怎么醉這模樣?”

  “今晚你幫忙照顧下,千萬莫給別人知去。”

  小玄小聲道。

  摘霞幫水若蓋好被子,轉瞪眼道:“你哄喝了很多酒是不是?”

  “冤枉啊,是自個要喝的。”

  小玄只好這么說。

  “冤枉?三師姐從來就不怎么喝酒,你還說冤枉?一定是給你灌的哩,瞧我不告訴娘娘去!”

  摘霞威脅道。

  其實摘霞比水若、小婉和小玄三個均略為年長,但乃是崔采婷的待兒,因此在稱呼上尊他們為師姐師兄,崔采娘做娘娘。

  “不要啊,好姐姐,你莫嚇唬我。”

  小玄忙求。

  “誰嚇唬你了!”

  摘霞繃著臉冷哼。

  “一定是嚇唬人的。”

  小玄上前抱住臂,嬉皮笑臉道:“好姐姐,我知道你心腸最好的啦,要不然我也不敢上這來求你幫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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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摘霞臂讓開,道:“那你告訴我,這到底是怎么回事?今兒你帶三師姐上哪玩去了?”

  “不就是……城里的一家小酒樓唄,門面雖小,不過酒卻好吃,因此我們便多喝了幾杯。”

  小玄撒謊道。

  “哼,居然丟下人家。”

  摘霞道。

  小玄忙道:“今晚你好好照看三師姐,明天我帶你去。”

  “這算什么?換是么!”

  摘霞生氣道。

  “不是不是,姐姐你為什么要這樣想……”

  小玄心念急轉,作揖陪笑道:“今兒忘了姐姐的確是我不對,明天請姐姐喝酒算是賠罪道歉。”

  摘霞有些繃不住臉,咬著兒道:“你別裝模作樣,以為我不曉得你肚子里打什么算盤么!你是既想有人幫你照顧三師姐,又怕你灌醉的事娘娘知去,所以才來賄賂人家。”

  小玄湊近前去,又捉手攀臂地糾纏孩,笑嘻嘻道:“賄賂就賄賂唄,總之明天一定找家大大的酒樓,好好賄賂姐姐。”

  摘霞這回并沒掙開,道:“我才不去,虛假意的誰稀罕!”

  小玄急道:“絕對是真心誠意的呀,姐姐怎就不信?”

  摘霞這才道:“大師姐分了好多符要我幫忙抄寫,哪里有空出去。”

  “今晚我就在這里幫你一起抄。”

  小玄口道。

  摘霞即道:“行啦行啦,誰敢要你幫呀。你走吧,瞧在你還算……還算誠心的份上,這次不告發你就是。”

  “這個……”

  小玄喜道:“那就麻煩姐姐了!”

  摘霞不接話,似乎等著他走。

  小玄心里正急著回去擺弄今趟的盛收獲,匆匆就走。

  摘霞后邊跟著,送到門口,忽見他轉回來,神神道:“今兒出去,我還得了幾樣好東西,給你瞧瞧要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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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摘霞問:“啥呀?”

  “幾樣極為稀罕材料和一只十分奇妙的機關。”

  小玄興道。

  摘霞對這些本沒什么興趣,打哈欠道:“不瞧,你沒見我還有許多符要抄么?今晚不知要忙到幾更哩。”

  小玄瞪眼道:“不瞧別后悔哦。”

  “不后悔。”

  摘霞即應。

  小玄突然想起一件事,道:“好姐姐,你閉上眼睛。”

  “干嘛?”

  摘霞警惕道,在山上時,和小婉可是此人經常捉弄的對象。

  “聽話,送你樣好東西。”

  小玄微笑哄道。

  摘霞疑閉眼,警告道:“你可莫捉弄人,小心惹惱了我告發你去!”

  小玄從如意囊取出從巨竹谷采得的彩虹,撕了一幅輕輕圍到孩的頸上上。

  摘霞給他子,不由微了一下,慌張道:“你做什么?”

  小玄將余下的彩虹放回囊中,笑道:“可以睜眼了,瞧瞧是什么?”

  摘霞睜眼,見上竟然纏掛著一條綢般的東西,通條流溢彩,映耀得滿屋繽紛如夢似幻,登時呆住。

  “喜不喜歡?”

  小玄微笑問。

  “這……這是什么?”

  摘霞目瞪口呆,彩虹,竟若實質。

  “彩虹啊。”

  小玄得意道。

  “彩虹?世上真有……真有這樣的彩虹?從哪弄來的?”

  孩聲如夢囈。

  “這個說來,話就長了,待我明天再告訴你。”

  小玄邊說邊向外走,此刻天已完全黑落,月亮也給濃云遮去,四周花木有如濃墨潑就,寧靜而幽

  “等下……”

  摘霞急抬起頭,卻見男兒已如風去,眨眼便消失在花木間,怔了一陣,不覺捧虹偎面,時而蹙眉時而甜笑,時而時而輕嘆,仿佛癡了一般。

  次晨,三世忠靖侯府的后山小道。

  飛蘿慵懶地了下腰,奇怪道:“一大早就把我帶到這里來做什么?”

  小玄微笑:“給你看樣東西。”

  “你會有什么好東西?搞得這般神神。”

  飛蘿乜眼瞧他。

  小玄將帶至一個偏僻,忽捉其腕拉林中。

  飛蘿玉容驟暈,咬道:“小家伙,你又胡鬧什……”

  話沒說完,倏地呆住,原來林子里堆放著數百如瓶迭接的碧綠竹子。

  “寶瓶竹!賀天鵬弄回來的?”

  人訝問。

  小玄搖了下頭,得意洋洋道:“不是他,是我。”

  “你?”

  飛蘿睜大了目。

  小玄道:“賀天鵬是去了巨竹谷,不過他連一也沒討到,這些全是我搞來的。”

  飛蘿瞧瞧他,道:“到底怎么回事?你給我老實代!”

  不知為何,只要在面前,小玄便覺得無需瞞什么,當下把他同水若跟賀天鵬去巨竹谷的經歷述說了一遍。

  飛蘿靜靜地聽著,直至結束,方才道:“原來有這個典故,難怪之前一直都聽聞巨竹谷的主人是靈竹族人……嗯,你說那個靈竹族孩是妖圣的徒弟?”

  “嗯,是這么說的。”

  小玄點頭。

  飛蘿沉道:“這就有點奇怪了,按理說,既是妖圣弟子,過那萬蛛嶺并不是什么難事,何須一定要你相助?”

  小玄立刻道:“不是啊,那萬蛛嶺上妖蛛無數,委實兇險的,師叔你可要莫小瞧人,倘若沒有我相助,一個人還真的不容易過去。”

  飛蘿似笑非笑地睨著他,一副不以為然的表

  小玄心中不忿,一臉憤憤不平。

  好一會后,方聽飛蘿道:“小家伙,不簡單的么……”

  小玄的頭登時大了起來,笑逐開異樣得意,口里卻謙遜道:“其實也沒什么啦,還虧師叔傳了我無相之……”

  誰知飛蘿笑瞇瞇地接道:“竟能哄得人家迷迷糊糊,一下子就送你這么多寶瓶竹哦。”

  小玄一愕,俊漲得赤紅,大聲道:“師叔你……你說什么呀!”

  飛蘿忽肅容道:“不過,那丫頭既為妖圣之徒,想必不是什么善類,且又一見面就送你大禮,用心實在難明,你自己可莫迷迷糊糊,反倒人家哄去了。”

  小玄見了的神,心中一凜,忙道:“師叔教訓的是,弟子會記住的。”

  “不管怎么說,這次你功勞不小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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