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架的事好解釋，兩個人認識，鬧了點小誤會，只是推攘，談不上斗毆。

不過，警察叔叔本不聽。

酒駕的事就不好解釋了。

吹氣檢測，酒超標，兩個人都不住在小區里，車都在，疑似酒駕前來。

偏偏來出任務的警格外認真，一邊聽他們解釋，一邊聯系局里讓同事調路道監控。

果不其然，兩個人都是獨自開車前來。

這下更說不清了，只能先跟著回局里接教育，等各自的律師來救。

最可笑的是，為證實自己開車來時沒喝酒，是到了才喝的。

紀焱和裴祈二人將酒瓶分別擺出來。

紀焱那邊有三個，貨真價實的醉。

裴祈這邊就一個，還倒了不在座位上，服上疑似也有……

上警車時，紀焱沒忍住，嘲諷地笑出了聲：“看不出來啊裴祈，你不要臉！”

裴祈斜睇他一眼，勾：“彼此彼此。”

小警員沒看春節聯歡晚會的直播，脾氣不太好，用警敲著二人之間的座位，“老實點，不許吵！”

二人寒冽的目齊齊掃來，“這流心得！”

小警員：“呵呵！”

大年三十夜，各占據雅市半壁江山的裴、紀兩大巨頭掌門人，派出所進一趟，警部門再去一趟，天就亮了。

兩邊律師為了給老板找回點面子，以不符合流程為由，要找領導討個說法。

裴祈和紀焱反正也不急，干脆就在外面等著，順便新年第一天的晨。

酒是徹底醒了，兩人下都起了層青樁，頭發也遭遭的，但架不住底子好，往院里一站，各有各的風采，賞心悅目。

裴祈出煙遞過去，“來一支？”

紀焱看他一眼，拿一在手里，沒有要馬上點燃的意思。

裴祈自顧自地點燃，一口，吐著煙霧說：“昨晚，你覺得是誰報的警？”

是誰不難猜，紀焱的眉揚起來，看著他不說話。

裴祈組織了下語言，“你我斗的頭破流，結果讓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屁孩兒得了甜頭，不覺得很可笑嗎？”

裴祈說著話，臉上卻沒有半分責怪或嘲諷的意思，側頭看著邊冷的男人，是真覺得莫名搞笑。

“我覺得你想多了。”紀焱語氣格外冰冷，“想給誰甜頭，那是蘇蘇的事，不是你我能左右的。”

裴祈嘖了聲：“果然還是年輕了些。”

清晨的風有些冷，他攏了攏駝羊絨大，微聳著肩，被煙熏得半瞇著眼睛，一改在外人面前的矜貴冷傲姿態，舉手投足間都著幾分玩世不恭的味道，和他一貫而來的形象極為不符合。

“人在上可沒什麼理智，尤其是蘇閔婕那樣的人，驕傲，自信，總覺得自己玩得起，凡事不計后果。你看當初為了嫁給我，使的那些手段，那是正常人做得出來的嗎？”

紀焱還是看著他，微微蹙眉，一副看你特麼能說出什麼花兒來的表。

裴祈笑了笑，“我是什麼意思呢？你要說玩手段，嚴寒顯然不是對手，但那家伙現在玩心計，利用蘇閔婕的惻之心，步步為營，這可不是什麼好事。被騙點錢財都是小事，我就怕蘇閔婕玩著玩著失了本心，真一頭陷進去了。”

紀焱勾，嘲諷地笑了下。

裴祈并沒有因他的態度而有半分不適，他挑起眉頭，“看來你還不知道。”

“知道什麼？”紀焱問的很漫不經心，仿佛只是禮貌地給裴祈點面子，免得他一個人唱獨角戲太難而已。

裴祈并不急著回答，慢條斯理地將煙頭摁滅在不遠的垃圾蓋上，折回來，神有些凝重的道：“我查過了，嚴寒患有很嚴重的抑郁癥和焦慮癥。”

紀焱瞳眸明顯震了震。

裴祈很平和的說：“雖然不是什麼不治之癥，但心理疾病往往更折磨人。可怕的是，負面緒會傳染，會在不知不覺中侵蝕掉一個人的心。就算蘇閔婕心志堅定不會到影響，但嚴寒呢？再火熱的，也會在無盡的懷疑，揣測，試探中消磨殆盡，到那時，你覺得蘇閔婕還能全而退嗎？”

“試想，如果患病的人是你，你還會對蘇閔婕表意嗎？會不管不顧的要拉一起下地獄嗎？”

紀焱眸閃。

裴祈心領神會地手給他遞火，順勢道：“我想你一定不會，從這個角度來看，嚴寒實在算不得什麼良善之人。”

紀焱扯扯，再看裴祈的眼神，終于有了些不一樣的興味，“所以，裴總想借刀殺人？”

裴祈搖頭笑了笑，“我倒是想，關鍵紀不是那種好糊弄的人。”

他進一步說：“不管我和蘇閔婕之間鬧過多不愉快，是我前妻這是事實，就沖這一點，我也容不得別人把壞心思用在上。”

紀焱冷瞥著他。

裴祈坦然地來，“是你這種反而好辦，要斗要爭大家可以放明面上來。可嚴寒那樣的怎麼弄？不得惹不得。”

紀焱覺得好笑，“這麼說，裴總是想找我聯手？”

裴祈并不否認，直視他的眼睛：“我想保護我前妻，而你著蘇閔婕，我們都不希到傷害，有共識的，對不對？”

聽起來，好像有點道理，雖然這道理有些扯。

紀焱隔著煙霧看裴祈，“你知道我們最大的不同是什麼嗎？”

裴祈耐心配合：“什麼？”

“我是真心蘇蘇，看不到時，我也想得到，每分每秒都在邊，手可及。可看到時，我就在想，應該是自由的……”

紀焱眼眸深遂，蓄著難言的苦道：“試問，誰見過有人畜養凰？誰又能束縛得住月？”

裴祈皺眉，心道，這人魔怔了吧？

喜歡一個人，不想方設法的往邊拽，偏要往高不可攀的方向去推……

“但你不是！”

紀焱話鋒一轉，眼神犀利起來。

裴祈跟著一凜。

紀焱尖銳道：“你只你自己！你只是太自大自狂，不習慣曾屬于自己的東西被覬覦！你所謂的擔心，只是怕蘇蘇的選擇會影響到你！”

“所以裴祈！蘇蘇最后選擇誰我都沒意見，唯獨你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