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霜這問題，是玩笑，又何嘗不是試探。

蘇閔婕玩味兒一笑，若有似無地掃了裴祈一眼，手中轉著茶杯，盤算著，他要是狗里吐不出象牙來，就把這杯熱茶請他喝。

裴祈敲敲桌子，眸沉沉地著蘇閔婕，似真的有認真思考，然后說。

“主要以前都戴著面，沒怎麼看清楚過。”

紀霜無視紀焱冷銳的目警告，笑著問：“那現在看清了吧？”

“還在看。”裴祈似笑非笑。

紀焱這時幽幽開口，“老盯著別人朋友看也不禮貌，裴總說呢？”

“紀總提醒的是。”

裴祈出一支煙叼在里，電子打火機亮起瑩瑩的，他隔那又說：“勸紀總也再看看，蘇小姐可不一般，男知已遍天下，別回頭連個備胎都撈不上，那才是真的丟人。”

“那也不到裴總。”

紀焱反譏：“我到底還是現在正在進行式，而你已經是過去式。”

誰能想到，輒拿幾百億干仗的兩位大佬，也會打這種毫無意義的仗。

蘇閔婕勾，毫無反應。

紀霜也是個有趣的，抱著雙手看一會兒熱鬧，還沒忘記幫他們都添上茶水。

不一會兒，菜上來。

“喝一杯吧。”裴祈主對紀焱說。

蘇閔婕奇怪地看他一眼。

裴祈可是出了名的自律，偶爾煙，一般不喝酒。

他覺得酒會侵蝕大腦，影響一個人的判斷力，是種令人費解的反人類行為。

如今，煙不離手也就算了，連酒也喝上了？

這是……被離婚刺激的？

很快，就在心里搖搖頭。

怎麼可能，大抵還是心上人獄對他打擊太大了。

所以，才會這麼窮追不舍，抓住一切機會的惡心？

睚眥必報的狗男人！

紀焱在桌下握一握的手，淡道：“一會兒打算帶朋友四逛逛，裴總慢慢喝。”

“行！那我喝點兒！”

裴祈心很好的樣子，蘇閔婕不由得又看他一眼。

狗男人你又要搞什麼鬼！

等裴祈喝完一小杯后，就明白了。

不要臉的男人借著一點酒勁，和紀焱傳授起了經驗。

“裴太太……哦不，前裴太太，怕狗，對狗過敏。”

“還不吃姜，不吃蔥，不吃麻……但又喜歡吃川菜，你說奇怪不奇怪！”

“哦，對了對了，還有，在審方面很挑剔，還有輕微的強迫癥，比如東西不能放錯……”

他滔滔不絕的講，仿佛他才是那個深被辜負的可憐人。

紀霜當捧場王，時不時提點問題，幫他開拓思路。

紀焱則帶著幾分漫不經心，很心地照顧著蘇閔婕，仿佛對他來說，這才是最重要的大事。

而蘇閔婕想的是，裴祈這狗東西，為了惡心，下功夫嘛！

能見高傲不可一世的裴總演戲，機會難得，自然不介意，甚至覺得很下飯。

等吃得差不多了，蘇閔婕瞥已有幾分醉意的裴祈一眼，“裴總表演完了嗎？”

“敬請期待下一集。”裴祈笑得猖狂。

蘇閔婕起，慢悠悠地，“一個合格的前夫，應該像死人一樣活著。裴總再琢磨琢磨，我們就不奉陪了。”

裴祈說：“哦。”

尼麻！

蘇閔婕突然覺得自己吃多了，胃有些頂。

紀焱意味深長地看紀霜一眼，“你可以嗎？”

“我會開車，沒問題。”紀霜歡快地朝他們揮手，“祝你們愉快，88！”

出了餐廳，蘇閔婕扭頭問紀焱，“你妹妹學什麼的？”

“心理學。”

“怪不得……”

紀焱突然拽住手，用一種深沉而溫的目看著，“裴祈好像沒打算放手。”

“他只是想報復我。”蘇閔婕很肯定。

“所以，我還不能收手。”

他本打算借著這塊冒著巨大風險搶下來的地，退出和裴祈的戰爭，一心一意去筑造自己許給蘇閔婕的未來。

也可適當緩和與家里的關系，他的目標很明確，要娶蘇閔婕回家，給最完幸福的生活。

盡可能的不存在憾或矛盾。

但現在似乎還不行，裴祈把戰鼓敲的這麼響，他不能不接招。

蘇閔婕想嘆氣，仿佛陷了一個三角形的怪圈。

“這是我和裴祈之間的事，你沒必要淌這渾水，裴祈那個人……其實骨子里瘋的，他就是個徹頭徹尾的商人，篤信人定勝天。他盯著我不放，只是因為我在無形之中踩到了他的驕傲，還了他盤子里的蛋糕而已。”

紀焱扯扯，目執拗：“和你有關的事，就是我的事。”

“非要一條道走到黑嗎？”

“我只有你這條路。”

“你，”蘇閔婕心想，這大概就是以類聚吧，是個犟人，遇到的一個比一個犟。

心思轉念間，蘇閔婕改了主意，“你要幫我可以，但必須聽我的。”

“沒問題！”

紀焱答應的痛快，牽的手，仿佛已經看到前路一片好。

而包間里的紀霜，心里卻是沉的好似灌了鉛。

一手撐著下，語氣盡可能的輕松：“不會吧，真上了？”

“怎麼可能。”裴祈勾，抬手拍拍腦袋，“男之間并非只有和不兩種選擇。”

紀霜作出好奇的樣子，“還有第三種？是什麼？”

裴祈愣了下，說：“我還在探索。”

“切！”紀霜突然來了個直球：“那我們怎麼辦？我還排著隊呢，你有沒有打算讓我上崗？”

孩兒溫順的笑著，馴鹿一樣乖巧晶亮的眼睛，里面裝滿不加掩飾的崇拜和貪。致到一不茍的妝容，明顯并不喜歡，但又穿得十分得的著裝。

表有三分忐忑，也有三分自信，明明慌又故作鎮定……

多麼悉呀！

猶記得當時兩家安排見面時，蘇閔婕也是差不多這樣的表。

表現的還要生一些，趁大人們不注意，很小聲的和他說：“裴總放心，我會當好裴太太，不會讓你失。”

結果就是，三年后，將離婚協議書甩在他上，說‘你沒達到我的預期，我要止損’！

太又開始突突直跳，裴祈決定要找蘇閔婕算算那一錘的賬。

他突然好奇：“你們為什麼想和我結婚？”

他問的是‘你們’，包括蘇閔婕，也包括那些對他產生肖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