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長大人你過獎了,普天之下,上至王孫貴族,下到黎民百姓,哪個吃的不是咱們種的糧食,那個住的不是咱們蓋的房子?業有專攻,誰也不用妄自菲薄,若是沒有黎民百姓種糧食,我們這些讀書人恐怕早就死了,哪還有心思研究這些,您說是嗎?”
“秦先生說的都對。”里長暗嘆,讀書人果然是會說話啊!
沈九娘看著里長大人的模樣不到好笑,“里長大人,您趕定個日子吧,如今書院已經建好了,就等著您給剪裁了。”
“我剪?不行不行,這書院是你花銀子建的,這的由你來。”里長連連擺手。
沈九娘跟里長大人講著道理,“里長大人,雖說是我畫銀子建的書院,可是又不是我一個人的,我說了,這個是村子的福利,當然要由您來剪彩啊。
再說了,讀書這麼嚴肅的事,怎麼能讓我一個黃丫頭剪彩啊,就這麼決定了,由里長大人跟秦先生一起。”
“真是說不過你這丫頭。”里長笑著搖搖頭。
“關于招生的事,兩位研究的怎麼樣了?”秦先生問。
里長對于這些事并不太懂,所以自不在話。
只聽沈九娘說,“咱們這個書院暫時是四個教室,我是這樣想的,村里的孩子費用是不收的,若是將來有別的村子的孩子過來報名,咱們就照比著比鎮子上稍微便宜點兒就好,畢竟寒門出學子也不容易。
然后若是有孩子學,就單另弄一件孩子的教室,男孩子的話,就由秦先生費些心思,然后學的時候將他們考察一遍,然后按著個人能力重新分班。”
“九娘這個主意甚好,不過,如今只有村子的孩子們來,倒是還忙的過來,若是將來人多了,四個教室的孩子,怕是顧此失彼,忙不過來的。”
“秦先生所擔心的也正式我要說的。以前是做著顧大郎的打算,想著秦先生和我家相公沒人負責兩個班,不過如今他去了兵營,所以只能先雇一個了。”沈九娘解釋。
“目前也只能這樣了,不能耽誤還孩子們的課程,若是現在開始學,還能趕上明年的春闈。”秦先生說。
里長聽著村里的孩子竟然真的有機會去考取功名,激的手都直發抖。
沈九娘還算是淡定的,于是打探道,“不知道我家里兩個弟弟的績怎麼樣?”
秦先生如實回答,“沈天這孩子還是不錯的,明年讓他試試吧,我覺得春闈中個生應該是八九不離十的,至于顧小多這孩子,聰明倒是聰明,不過可能心思不在書本上吧。”
“我就知道小多這小子又調皮了。”沈九娘氣得擰了擰鼻子。
“你家那幾個人還都不錯,悟差的,也十分刻苦,我看用不了多久,他們倒也可以獨當一面。”
沈九娘笑著謝,“這都是秦先生您教的好。”
三人商談了很久,最后將書院開學的日子定在了三天后,而這三天也是秦先生最忙的三天,他不僅要對村里的孩子進行考核,還要據實際況分班,甚至一些不來念書的孩子,秦先生都十分負責任的進行了家訪。
這個時候他才明白,怪不得大家都說寒門難出學子,如今沈九娘雖然免了村里人的學費,可是筆墨紙硯也是一筆不小的費用,再加上,半大小子們在家里都是勞力,若是他們都來讀書,那麼就等于地里的活計沒人做了。
如此一來,沈九娘和里長他們的初衷便本實現不了,總不能連比筆墨紙硯也給免了,更不能每家贊助銀子或者幫著做農活兒吧。
最后秦先生決定,每天只做半天的課程,每天上午教授新的知識,下午便是自習,有條件的就在書院學習,不懂的還能隨時提問,沒條件的就利用下午的時間回家干活,然后自己抓時間在復習。
就這樣,水村的水書院,非常高調的開學了。
整個村子的人都非常開心,畢竟能免費學習的機會不是哪兒都有的,哪怕將來不能走上仕途,能夠識文斷字也比什麼都不懂強。
如今最不開心的就是私塾的那個夫子了,他如今就認為沈九娘開書院一定是故意的,這是在報仇呢,報當時他辭退顧大郎的仇。
“哼!果然是無商不,滿銅臭!我看能免費多久,以為拿銀子就能解決問題了?一個外來的先生能會什麼。”
夫子心里發酸,如今除了離私塾比較近的幾個孩子還在,其他人基本上都退學,去了水書院了。
在這樣下去,他可就混不了了,不行,他得去一趟長山書院!
沈九娘他們還不知道那夫子已經去搬救兵去了。
不過就算知道,也不怕,這是整個村的福利,有里長跟村民們頂著,能怕啥。
沈九娘忙的幾乎沒時間傷春悲秋,顧大郎這邊卻并不好過。
本想低調的在軍營當個小兵,然后在暗中控著顧家軍的勢力,沒想到上頭那個人比他更狡猾,甚至可以說這次的征兵簡直就是為了引他出來而量定做。
顧大郎坐在營帳中,面前是一個穿黃蟒袍的男子,他看上去應該比顧大郎大不了幾歲,原本如玉的面容在一貴氣人的打扮下是多了幾分威嚴,兩人周遭的氣低的讓人不過氣來。
“之寒,這麼多年,你過得可好?”
顧大郎沉聲應答,“皇上覺得呢?草民不過是一個小小的炊事兵,實在不勞皇上親臨。”
“顧之寒,你知道朕是什麼意思!”
顧大郎諷刺道,“草民并不知道皇上這是何意?”
只聽皇上嘆了口氣,“當初是朕錯了,錯怪了你了。”
“皇上如今說這些有什麼用?顧家軍萬千將士的命并不會重新活過來。”顧大郎聲音沉。
皇上也是無奈,“你還是在怪朕,在怪妃吧,其實朕可以將讓給你,只要你……”
“皇上說笑了,那種人,還不配我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