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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青的情人》 第21章

  夜深的臺北,被阻隔在強尼單房公寓盡垂的簾幕外。房間里,陣陣的浪濤拍岸聲中,夾雜著海鷗的啼,和遙遠的船笛。……不多時,傳來恍惚而飄渺般的電風琴音,仿佛正奏出歐洲中古時代的宗教樂……。

  ……延綿不絕鳴響的琴聲,愈來愈清晰、愈來愈婉轉抑揚;像髯髯升起的仙樂浮上云霄,騰夜空;然后,當它再如飛馳四散、奔向無窮的萬丈金,將要使天堂里才有的極樂,充斥于整個房間之際……。

  空靈中卻頓時響起了低彌、沉重而混濁的僧唱,似盤絞于黑森林里的縷縷蔓藤,在的昏暗中,糾纏著迷途失足的旅人……毫不肯放松他()的肢,并將緩緩地、一步步噬咬、侵蝕他()的骨……。

  仰躺在床上的楊小青,小的軀隨著陣陣男聲齊唱而扭曲、蠕的兩手像不斷掙扎著什么,一會兒揪著床褥罩單、抓著枕頭;一會兒用力在自己、抹,像要趕走、卻又拂不掉那糾裹在上的藤蔓;被它如無數活生生盤曲、蠕的蛇蟒、蜈蚣、和蜴蜊、毒蝎,盤旋、繞纏自己的四肢,并且不住在上來回爬行……。

  前一刻,在波濤洶涌、浪花四濺的海聲中,小青才迫切地對初識的強尼哀祁不要讓再等待,急乎乎地求著男人、要他用大進自己,給予“快樂”、令滿足。……。

  ……曾幾何時,卻如陷蠱毒、魍魎的地獄,在泥濘里腐蝕的枯葉、死去的魚蝦、虌、和為沼澤所溺斃的狼狐尸間沉淪、掙……這究竟是……怎么回事呢!?

  原來,強尼在小青急忙求著要他上床作時,他又讓小青吞下兩顆藥丸:其中一粒是“快樂丸”,而另一粒,卻是臺灣正流行、俗稱為“強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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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FM2。僅管今晚楊小青早已喪失了、心的理智,本完全不在乎跟誰上床;而且高漲的,也在歷經這天黃昏和徐立彬在茶藝館里“口

  、及晚餐后在“銀星”與男人狂舞的刺激下,無比,早就準備要接了!

  然而,這位從英國到臺北來的記者兼攝影師,他似乎并不滿足僅僅勾引一個漂亮的子上床而已;他還要人在意識模糊的狀態下,任他用相機、錄影機攝錄下火中燒時的浪、和被男人用時的瘋狂。以基礎于白人民者優越的心理,占領、征服他心中所謂“異國調”的東方人;用近似變態、甚至的方式,來押戲、玩弄被他男意識所“化”的。……。

  即使強尼不知道這些緣由,也不可能承認他有這種心態;但他毫無興趣了解楊小青的與行為,僅用言語技巧、酒、及奇幻的音樂,就令濛濛瞳瞳地任由擺布,而且不堪地索求藉、和的滿足,卻也是不爭的事實。

  只是,此刻小青的思維已完全混淆模糊、緒紊不清,對眼前發生的這一切,早就無能質疑、無力抗拒了!

  只覺得自己整個上下、由里到外,都出奇的異樣,所有的都極度敏起來,仿佛上任何一個部位,都不能再接丁點的刺激;更不用說如烈焰般的之火,已點燃了每一條神經、每一縷筋脈、每一束;就像子里的油膏、脂肪都熊熊地灼燒著;被煮開而沸騰的、和一切能分泌的漿,都從五腑六臟滾滾溢出,溶化掉全的骨骼、一直流進每一寸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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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青赤的軀,在床上忍無可忍地陣陣搐、抖;抑制不住地連連蠕、翻騰……雙手像抓狂似地扯頭發、猛、掏弄自己的頭;兩一分一合地大開、閉、又大開、閉……的屁如磨子般不停地旋磨,抬起、落下、又抬起、落下……用手抓住自己黑茸茸的一大撮,扯著它;揪著自己瓣、急促那粒已呈紫紅核……

  “喀嚓、喀嚓!喀嚓……”強尼不放過機會,繼續搶拍小青此刻的狀。

  而三角架上閃著紅燈的錄影機,也自將這令人心悸的景象;和在僧齊唱聲中,楊小青陣陣的、嗚咽;凄厲的嘶喊、哀號;與延綿不絕于耳的、迫切的呼喚和啼……無地、忠實地、攝錄了下來。

  ………………

  似圣樂般抑揚的電子琴聲,和男僧以低沉音調陣陣齊的詠唱,譜極端強烈的對比。儼然有如深陷在泥濘中的旅人,掙扎、著遙不可及的、騰云駕霧的解與自由。它番替換、錯雜一片像緒(Borsch)的名畫中,無數的人群,在仙境的愉悅中極樂狂歡;然后又被送到和煉獄的巖漿里,盡折磨的景象。

  渾沌中,楊小青仿佛覺自己也逃不出同樣的命運,像注定了要承擔、忍這今生今世的苦楚,才能離苦海、品嘗到人間仙境的歡愉。甚至還必須深深地會那種令自己不了的煎熬、折磨,才有可能從中得到解放、自由。

  不知是否因為灌耳中的音樂、還是如幻似真所見的景象使然,小青的腦海里,出現了被熊熊烈焰焚燒著、捆綁在十字架上的基督教殉道者,一面哭號尖為火舌灼燃之苦,一面卻仰彌漫濃煙上冒的天空,眼神中寄著無限期盼、等待天父出慈祥的手,讓擁抱,接天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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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見被縛在大樹干上、半的圣徒斯帕西演(Saint

Sebastian),從頸、,到腹、,為十幾只利箭穿,鮮紅的,滾滾流下他慘白的軀眼瞧著圣徒的子在痛楚下搐、扭曲、栗,卻也同時看見他明亮的雙目,祈求般地向天際,似已在上帝的國度里,獲得了解……。

  小青聽見無數慘的聲音,像在古斗場中,被群獅噬咬、分食的男,偎一堆的哭喊;像在中古教堂里,僧、信徒接鞭撻的嘶嚎。

  也像一群著酷刑懲罰的囚犯,在牢獄中痛苦的呼喊。這些人,都犯下了什么滔天罪惡?要割開、斬切他們的;撕裂、斷折他的皮骨?要剮剖、挖出他的;腐蝕、靡爛他的?……。

  對呀!有罪的要懺悔,才能被赦免;但又是誰教誰有罪,還是人生來就有罪惡,必須遭苦難的懲罰、天譴?還是每一個不曾有過錯的人,也免不掉要替人代罪?或也要會他人的痛楚,才能獲得救贖?……。

  “不!……不!我不明白,我不明白!……難道我錯了!我也有罪嗎?”

  ………………

  小青到無比的凄涼、哀戚;但是真的不明白。就是想要,也不可能明白。只能在心中一遍遍地吶喊。因為這時候,強尼己經擱下相機,只留下三角架上的錄影機,繼續攝錄他對楊小青進一步的擺布和置。

  他把在床上雙眼蒙眬、猛搖著頭、不斷呼的小青的兩只腳向床外拉,一直拉到都移到了床沿……

  強尼抓住小青的腳踝向外扯開,將舉高,膝頭折彎了,按到床邊,使整個正對著錄影機大大分張;呈著它殷紅紅的口,蘸滿晶亮、腫脹得如花瓣的,奪目地夾在兩片凈白白刈包似的、的大間……而頂上,為揪不整的所覆蓋著、隆起如小丘般的阜,就像一顆剛蒸出籠的包子,卻在中央被鐹了一刀,割一條裂開的深出它里面裹藏的、飽含湯餡;在聚燈的照下,更顯得無比鮮艷、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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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青仰躺的子,被強尼這樣制住了兩腳,雙想合也合不攏,只能一面持續喚,一面把上不斷扭著;兩手在床褥上、自己上胡地抓、扯、;不住搖頭而撒散的一頭秀發,如縷般為汗水沾黏,上了臉頰。……

  被小青胡拉起的黑床罩,半遮住了潔白的軀,在強尼的眼中,和錄影機的鏡頭下,呈著鮮明、強烈的對比。已神智不清的小青,無法也無暇注意這種細節。當床罩緞子溜的質料,在小青上時,只覺得全都敏了起來;有若灼燙的子被冷的所安覺它如水波般在上下;引得自己極度需要它的覆蓋,便更迫切地用力扯著床褥,往自己上拉……

  “不可以蓋住你的!金柏莉,我要你今天全無遮掩地為我打開!”

  強尼不由,低聲堅持地說。同時將黑緞床罩從小青肚子和口上一把掀了開。小青本能地彎著肘,以曲著的手臂向和手掌掩住自己的兩,搖頭哭訴似地嘶喊:“不!……死了!人家……死了嘛!”但頭早就又又脹了!

  小青的另一只手扯回黑緞,蒙在自己臉上。這回,強尼倒由了,只用力把小青的手從口拉開,要掌心和肘心向上,兩只手臂像“大”字直直張開,并且沒有聽令不準移

  楊小青依命照作了。覺得自己就像個修道院里的修,不知犯了那條教規,必須在教堂的祭壇上,接住持神父的懲罰。……在四周男僧愈來愈低沉、渾濁的齊唱聲中,上所穿的修服被掀起來,底下被剝得,兩被拉得大大分開;而原來戴著、又被扯下一半的修頭巾,卻遮住了自己慚無比的臉,使兩眼在黑暗中,看不見那盞刺目的火把,也完全無法辯認那神父的面貌。

  小青仿佛聽見一個嚴厲的聲音指出:犯的是貪婪、神、和無恥之罪。

  說沉淪于而忘了敬畏神靈;說雖皈依上帝,卻不肯戒除,日夜迷醉于手樂;既已了嫁給天父為妻的修,還又一而再、再而三地欺蒙上帝、與人通。……所以,必須在十字架上被釘著、耶穌基督垂死的目注視下,在圣母悲慟的畫像前,接、刑罰,以平息天父的憤怒……

  被覆蓋住臉的小青,耳朵里聽見從僧們齊唱中傳來的切切私語,像評論般,說怎么連這樣一個小小的子都管不了;這么容易就會熬不住空虛?一經魔鬼稍稍挑逗,就如此不堪的連里都了!

  仿佛覺僧們以目打量著自己被迫分張的兩;聽見他們討論當被“刑蟲”鉆間的時,將會有多么難見的反應;聽見一個說會猛扭屁、另一個說會嚇得不敢,因為一就會遭鞭撻,所以只能一一松地自己的屁……

  臉被黑緞蒙住,小青猛搖著頭。心里不住吶喊:“不!……不要啊!不要用什么……刑蟲。懲罰我啊!……天哪!上帝!

  求求你,用什么方式罰……我都接,可是千萬別用什么刑蟲啊!“楊小青赤條條的,上一左、一右掙扎般地扭;想要遮住自己,但開的兩手卻有如被縛在十字架上,彈不得;想要并、踢腳,卻發現雙踝已像為腳鐐所扣在祭壇邊緣,兩膝也被眾僧開而無法合攏。意識里,小青知道自己唯有聽天由命,任那見不到面目的神父代替上帝置、懲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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