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娘，偏頭疼的原因很多的，我這邊先給你開點藥，進一步的診斷，你得去醫院裡做檢查才行。”左慈典焦頭爛額的應對著病人的詢問，痛並快樂著。

快樂是他終於有了坐診的資格，痛則是因爲病人的況太複雜了，其中一大部分，本就不在義診隊的程。

常見病是普通醫生都能理的，但人能得的病太多了，哪怕只是百分之一的概率，也會生出各種奇奇怪怪的病癥出來。

像是偏頭疼，就是一個典型的複雜綜合徵，古代的華佗治不好曹，現代的華佗也治不好普通村民。

而從這個角度考慮，華佗與費馬都是一個類型的人，用費馬大定理的證明者懷爾斯的話來說，他要麼是個天才，要麼是個騙子。

畢竟，像是費馬大定理（偏頭疼）這種需要一本書來闡述的東西，又怎麼可能在一本書的空白寫下呢。

左慈典既不是天才也不是騙子，所以，他更沒有絕妙的證明可提出，好在他有鎮衛生院的經驗，知道如何跟村民們打道。

有兩名坐車上來的進修醫生，也是從縣級以下的醫院過來的，坐診同樣不虛，只是有些不太爽的說話：

“去雲醫就是爲了以後不下鄉了，沒想到啊，又跑鄉下來了。”

“活還更多了。”

“還沒錢了。”

左慈典像是腦袋兩側一共長了兩個耳朵似的，第一時間就轉向兩名話進修醫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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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膩味了？”左慈典給上一名患者開了藥，轉頭過來，直接開罵。

兩名進修醫生第一時間起了脖子。

“今個兒是義診，來的時候是說清楚了的，你們搶著過來，裡又說什麼呢？”左慈典著手，全上下的所有窟窿眼都盯著兩人。

“不是，我們就是開個玩笑。瞎胡說的。”其中一名進修醫生稍微機靈些，連忙起道歉，態度誠懇的不能再誠懇了。

進修醫生都是外院的醫生，到雲醫說是學習，也是打工，通常來說，工資獎金是不他們的，但地位和學習機會等等，自然要比主治一級的醫生低。換言之，罵面積依然比較大，防能力也不行。

左慈典現在總覽凌然組的事務，管理進修醫生和實習醫生更是分的事，嚴厲起來，是人人都怕的。

另一名說話的進修醫生也是反應過來，連聲道歉：“左醫生，我們不是真的有什麼想法，就是閒得無聊，又不在醫院裡面，就有點自由了。”

“這可不自由。”左慈典哼了一聲，像是有兩顆眼睛的人那樣，用手指指自己眼睛，又指指兩人，道：“我這幾天盯著你們的，最好讓我忘了今天的事。”

“恩恩。”兩名進修醫生連忙點頭。

“我休息一會，換個人過來。”左慈典罵過了人，也不好再留到現場，招手從後面的帳篷裡喚來又一名醫生，自己才起離開。

他本來也有些坐不住了。

比起專業出的醫生，左慈典坐診起來更艱難，找到一個理由，都不準備回去了。反正過來幫忙的醫生很多，實在不夠，再從雲華調就是了。

從彩鋼板搭出來的就診棚裡出來，左慈典深吸了一口氣，突然有點菸人的緒了。

“左醫生別生氣了，氣壞了就劃不著了。”護士長的閨拎了一瓶農夫山泉，看似隨意的遞給了左慈典。

“讓你看到了，不好意思。”左慈典有些愣，順手將農夫山泉接過來，手指卻是不慎到了士。

有一瞬間，左慈典有些慌，在他以前的經驗裡，這種意外場景往往會演變爭執和大吵大鬧。

然而，護士長的閨卻只是抿一笑，一句多餘的話都沒說。

左慈典不慨，有素質的人果然不一樣。

“你平時工作不會都要這樣訓人吧。”閨有些好奇的審視著左慈典。雖然臉還是那一張臉，褶子還是那幾十個褶子，但經過剛纔的場景，莫名的讓人覺得有點man。

左慈典恍然不覺，猶然有點後悔，連忙搖頭道：“天天罵人也不行啊，其實做醫生的年紀都不小了，不是太鬧騰的，也不會罵的太厲害，他們倆是說的有點過了。”

“那你們的要求可嚴格啊，我們下鄉扶貧的時候，也經常胡說話的。”閨微笑。

“當著外人的面說凌醫生，我是不喜歡的。”左慈典撇撇，道：“他們可都是被凌醫生的錢餵飽了的，別說下鄉義診了，白乾三年都不虧著他們，說話也不行。”

閨笑了，像是不經意似的道：“那你也是被凌醫生拿錢餵飽了的？”

“我是被撐死的那種。”左慈典站在村口的百年大槐樹下面，說話也隨意的。

閨不心中一：“說明你吃的比別的醫生多啊。”

“那肯定。”左慈典笑了：“凌醫生要求是比較嚴格，但給錢也是真的狠。”

“又是直升飛機又是獎金的，別把錢都給沒了。”

“凌醫生要錢做什麼。”左慈典再次失笑，又解釋道：“我不是說田家怎麼樣，我的意思是，醫到了凌醫生這個水平，本不缺錢了。”

“醫生這麼賺錢？”

“普通醫生不一定，但凌醫生這個級別……”左慈典琢磨了幾秒鐘，道：“你說一條命值多錢？”

閨也是40多歲的人了，早已不再天真，淡定的道：“用命算錢的話，窮人的命和富人的命可不是一個價錢了。”

“恩……”左慈典沉默了幾秒鐘，再道：“估計，這就是凌醫生要來義診的原因吧。”

說到這裡，左慈典又歇了談說的心，嘆口氣道：“我也不能一直休息，你先玩一會吧，我轉悠轉悠，看各部門都弄清楚了沒，這次來的單位多，協調是個大問題。”

閨不失，僞裝乖巧的“哦”了一聲：“那你忙你的吧。”

左慈典點點頭，一點留都沒有的轉就走。

到看不見人了，護士長抱著茶過來了，且遞給閨一個，道：“直升飛機送來的外賣，覺比在醫院裡點的更好喝……”

“哦……”閨作勢吸了一下，又滿心煩惱的擡頭，道：“你說直男得多可恨！”

“你是說有錢又有前途的那種直男？”護士長調笑：“現在不嫌人家離過婚了？”

“我也離過婚了，現代社會了，離婚算什麼事！”閨斬釘截鐵的說了一句，再低頭吸了會兒茶，重新振作神，道：“走吧，幫廚去！”

護士長笑著點頭，又道：“你可悠著點哦，別把自己給弄傷了，反而得讓左醫生他們忙活。”

閨一下子定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