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局勢就要控制不住,孟志明心中又急又氣。
本來一切都好端端的,可自從潘瓏郡主來了軍營之後就一刻也不曾消停過。
「現在正值渝北與安盛兩軍戰的要關頭,還請郡主明辨是非,顧全大局,不要幫著外人做些對渝北不利的事。」孟志明低聲音道。
他現在算是看出來了,這潘瓏郡主是鐵了心要找他的麻煩。
現在這個節骨眼上,一不小心就會落得一個萬劫不復的下場,自己大意不得。
潘瓏郡主冷哼一聲:「孟將軍可真是會說笑,與雪風族族長有婚約的是本郡主,和孟將軍比起來,到底誰才是外人?」
孟志明啞口無言,死死地盯著潘瓏郡主。
一直站在一旁靜觀其變的白雎羽此時才站出來說話。
「諸位姑且先聽在下一言。」白雎羽走到中間,微微行了一禮,「如今雪風族族長慘死軍營當中,無論是對於我渝北還是雪風族來說都是必須理的大事。無論如何,勢必要還雪風族一個公道,但現在正值兩軍戰之際,不可輕舉妄,此事還是應當於皇上定奪,皇上定會明察秋毫,給雪風族一個滿意的答覆。」
孟志明頭一次覺得面前這小白臉不那麼惹人嫌,這個時候將爛攤子甩給李默也算是解決了自己的燃眉之急。
反正無論為何,李默也不可能在這個時候定自己的罪,事關渝北國家大事,自己出了事,朝中就再無可用之人,單憑這一點,孟志明也相信李默會想盡辦法保住自己。
潘瓏郡主不解地看了白雎羽一眼,見對方沖自己微微頷首,便只是垂眸思酌一番,不曾言語。
雪風族自然是想當場將孟志明除之而後快,但是眼下雪風族群龍無首,要想解決掉孟志明,勢必要與渝北軍展開一場惡戰,即使雪風族能勝,勢必也要付出慘痛的代價。
白雎羽此時算是給了雙方一個緩衝的機會。
白雎羽見無人答話,便又自顧自地說道:「在下今夜便會派人連夜送信到,將此事告知皇上,相信皇上自由定奪,諸位稍安毋躁。」
於是,一場躁終於平息下來,臨近傍晚,夜漸濃,軍營中也總算是消停了。
而渝北軍營中的小酒和白靳也一直關注著事的始終,見雪風族族長一死,孟志明和雪風族也顧不上軍營周邊的部署防備,便準備連夜將軍營中的消息傳遞給羅雀。
白靳有些張地看著小酒:「你千萬小心些,如今雪風族族長一死,兩邊必然都心急地想要揪出兇手,要是在這個時候發現我二人的可疑,那可就危險了。」
孟志明因為雪風族族長一事了整個雪風族的敵人,為了雪風族能繼續為渝北所用,想必是不惜一切代價也要洗清自己的嫌疑,現在這個時候不得找到一隻替罪羔羊。
小酒出手在白靳手背上拍了拍:「你放心,我自有分寸。」
說完,小酒便出了營帳。
夜裡,山林間總會吹過幾縷清風,吹得樹葉嘩嘩作響,驚擾了林間棲息的鳥蟲魚,偶聞一鷓鴣聲,一隻白的鳥兒穿過雲層落下一片雪白的羽,最終落在安盛駐地之上,小柳快步跑過來,將鳥兒上的小竹節拿了下來。
「將軍,渝北那邊傳來消息了。」小柳走進營帳,此時羅雀正因為久久沒有收到小酒的信而憂愁不已。
「快拿過來給我看看!」羅雀出手。
小柳連忙將信放在羅雀手中,後者打開看了一眼,神變得有些複雜。
小柳有些忐忑地觀察著羅雀的神:「怎麼了?將軍。可是渝北那邊又有什麼靜了?」
羅雀薄抿,沒回答,只是擺擺手道:「去將宸王請來。」
「是。」小柳也不敢多問,連忙去請慕容霽去了。
大約一炷香的時間過後,慕容霽來到了營帳當中。
「這麼晚還要勞煩王爺,末將心中有愧,還請王爺多多擔待。」
慕容霽不以為然:「羅將軍言重了,事關安盛大事,我自然樂於出力,羅將軍為安盛鞠躬盡瘁,能為羅將軍所用,本王心中自然是樂意的,羅將軍心中不必有負擔。」
羅雀點點頭,將信與慕容霽看了。
「由此可見誦西王應當是誠心要與安盛合作,可是……」羅雀言又止。
慕容霽輕輕「嗯」了一聲,問道:「羅將軍心中還有和顧慮?」
羅雀嘆息一聲,似乎要將心中的壑一併突出了一般。
誦西王府真心與安盛合作自然是好事,但現在的形不意味著誦西王還需要安盛這個盟友。
能在短時間之就解決掉雪風族族長這個燙手山芋,並挑起渝北和雪風族之間的矛盾,可見誦西王還是有些手段的。
「誦西王當時與李默反目就是因為李默賜婚雪風族與潘瓏郡主一事,可是現在雪風族族長已死,這潘瓏郡主也不用嫁了,誦西王會不會……」
「羅將軍是擔心誦西王會因此放棄與安盛的合作,選擇不繼續造訪了?」慕容霽問道。
羅雀點點頭。
雖說即使沒有誦西王,安盛也對付得了渝北,但失去了誦西王這一強大的助力終歸是有些可惜。
慕容霽牽了牽角,道:「羅將軍大可不必擔心,別忘了,我們手中還有誦西王的信。況且誦西王設計害死雪風族一事已經被我們知曉,這便是他們最大的把柄,無論如何讓,誦西王現在和安盛同在一條船上。」
「一旦船翻了,任何人都撈不到好。」慕容霽站起來,徐徐走到營帳那幅巨大的羊皮地圖前,燭火將他的廓照得忽明忽暗,平添了些神,「誦西王久經沙場,又是朝堂上的老臣,自然比我們更懂得權衡利弊,當初既然主找安盛合作,自然是因為沒有別的更好的路可選擇,安盛是最優選也是唯一的選擇,當其決定與我們一起對抗渝北的時候,就應該想好退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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