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哄男人的問題
男人生氣了。
一般來說,一個生氣的男人不是真生氣,他是想讓哄。
如果時間往前推半年,會直接撂擔子,生氣就生氣,關我什麼事,你怎麼樣怎麼樣。
不過現在,開始覺得,還是應該哄一哄的。
很是無辜地跟在他邊:“我能有什麼好反思的……我這不是好的嗎,我都能評一個三八紅旗手了!”
小聲道:“陸守儼,你不要不高興!”
然而他臉并沒有緩和的意思。
便無奈了,突然想到:“我要改改稱呼,不然萬一別人聽到多奇怪,我得習慣一下。”
陸守儼陡然停下腳步,揚眉,意味深長地打量著。
初挽微怔:“我又說錯什麼話了?”
陸守儼:“來,改一下稱呼,讓我聽聽。”
初挽仰臉看著他,笑道:“守儼。”
陸守儼:“那你繼續反思吧。”
說完他就往前走,徑自打開宿舍門。
初挽:“哎……那要不我你七哥吧?有人這麼你嗎?”
他在家里排行最末,和他年紀差不多大以及比他小的,好像都是七叔,沒有七哥的吧?
陸守儼:“可以,再來一聲。”
初挽便喊道:“七哥…..…”
的聲音其實略有些涼涼的,不過拉長了調子,很人的聲音,有著勾引的味道。
陸守儼心便微了下。
一時低下頭來看,就見眸中帶著幾分調皮,分明是故意的。
他面上不為所,只是出手來:“過來。”
初挽便聽話地過來。
他大手一,直接把拉到了他懷里。
初挽瞬間被男人清冽的氣息籠罩,下意識想躲,低聲呢喃:“你不要形象了嗎……”
話說到一半,才意識到,已經進家門了!
陸守儼:“還想吃糖是不是?”
初挽:“誰知道你藏在哪兒!”
陸守儼微抬起手,手指沁涼,之后,便覺自己好像被他喂進來一個什麼,的,還沒反應,便覺沁香的甜在舌尖蔓延開來。
初挽驚訝,抬起眼看他,卻覺他眸如墨,在冬日朦朧的燈下,帶著別樣的魅。
誰知道這時,他卻徑自放開,過去拿了火子來:“你先一邊去。”
初挽忙躲到了床邊。
陸守儼便捅了捅爐子眼,于是火苗“噌”的一下子起來了,屋子里便暖和起來。
他倒了一鐵壺的水坐上去,之后略洗了一把手,才回過看他:“反思好了嗎?”
初挽沒想到這事竟然還沒過去,倔著道:“我才不反思呢,不就一句話,我干嘛要反思……”
陸守儼卻正道:“剛才是誰說我以后藏私房錢?說我以后金窩藏?這難道不是對我人格的侮辱嗎?”
初挽想想這話確實不合適,便無辜地眨眨眼睛,道:“有人這麼說你嗎?反正不是我,可能小狗說的吧?”
陸守儼看這無辜的樣子,眸間便泛起淺淡的笑來。
他挑眉,淡聲道:“和你計較,我還不活活被氣死。”
初挽也是無奈:“我就說說而已,你不要沒完沒了!這件事就過去了好不好!”
這時候,機關大院里有誰家過年的煙火已經提前放了,升騰到半空中。
初挽忙道:“快看快看,煙火!”
陸守儼也看過去,窗外,恰好綻放出五六的火花,那煙火中伴隨著小孩子的笑鬧追趕聲。
過年的氣氛已經足足的了。
他看著那大院里的笑鬧聲,低聲道:“我養你就已經夠費心了,哪還敢去金屋藏。”
初挽便笑起來:“那你就不要計較了!”
陸守儼輕著的手指:“今天胳膊真沒疼?”
初挽:“沒。”
陸守儼:“那個王慧娟給你說什麼了?”
初挽詫異,之后疑地看向他:“敢你都看到了?”
陸守儼:“掃了一眼。”
初挽笑了:“也沒什麼,就是說了一些有的沒的,為你鳴冤呢。”
陸守儼:“不用理。”
初挽:“我知道,我在意這個干嘛,就是覺得你不容易的,當這麼一個七品芝麻,結果里面道道真不。”
有使絆子的,有唱反調的,有搖旗吶喊的,竟然還有跑來這里替他鳴不平的,總是就是一個人間大舞臺,一撥撥都是唱戲的。
陸守儼道:“比起四九城來,這只是區區一方縣城,在中國地圖上都是豆大一點,但是對于這里世世代代生活的人看來,這就是一輩子天和地,自然值得拼盡全力去維護自己的利益。這也沒什麼,我們不用管別人,只需要做好自己的事,無愧于良心,無愧于這份俸祿就是了。我來這里掛職兩年,如果能給這里做一點實事——”
他頓了頓,才道:“再過十年八年的,他們想起石原縣的發展,如果能記起來這里曾經來過一個陸守儼,為這里做了什麼事,那我就不白白走這一遭。”
初挽聽這話,心里有些異樣,側首看著他。
想,這個男人的神世界猶如浩瀚之海,于來說,有著莫大的吸引力,讓敬仰折服。
他和不是一路人,正因為不是,所以才格外吸引。
喜歡這個男人,至在某一刻,不是因為他的給予,只是純粹因為這個人。
陸守儼微側首:“干嘛這麼看我?”
初挽低聲說:“覺得你好,喜歡你。”
陸守儼揚眉,顯然疑。
初挽看著他,笑道:“沒什麼,就是覺得你是最好的,也是最合適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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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要過年了,初挽依然沒有什麼發現,不過倒是也不急。
陸守儼在單位應該承了一些力,不過他說沒什麼,反正馬上要過年了,大家的心思不在這方面,有人想說什麼,隨他們說去。
初挽想起他當時說這話的意思,隨和,強大威嚴,但是又有幾分漫不經心,就那麼簡單幾句,可以輕易把人震懾住,讓人安心。
初挽也就不去心這些了,本來也沒那麼在意。
之后王慧娟更沒找過,有一次在單位門口遇到了,王慧娟有些躲著的意思,估計是被陸守儼敲打了,見此,更不在意了,一個王慧娟,屬于提都不屑提的人。
現在專注尋找這個墓地,經過這幾天的勘測,已經鎖定了大致的范圍,就在瓜王莊的南邊那一塊,但是地點還需要指定。
那天,已經臘月二十九了,幾位勘察隊員都放年假了,陸守儼出去問烈屬和老干部,初挽也不愿意在宿舍呆著,便騎了陸守儼的自行車,出去轉悠轉悠。
平時陸守儼不讓自己出去,他總會擔心過多,但其實本沒什麼,騎著自行車不用扶車把都能騎出老遠——當然這可不能讓他知道。
也沒什麼目的,就那麼在村子南邊轉,偶爾下來,去取一些土壤,觀察下地形。
這麼胡轉著的時候,就見前面一個老爺子,頭發花白了,彎著腰,手里牽著三只羊,那羊兒在深冬枯草中覓食,口中時不時發出“咩咩咩”的聲,老爺子憐惜地羊腦袋,手里拿著煙袋子,時不時砸吧幾口。
初挽看著這人,倒是有些親切。
喜歡這種拿著煙袋子的老人家,會讓想起太爺爺。
想起兜里裝著的飴糖,是陸守儼給自己的,那個沒有牙也能嚼得,便上前,打了個招呼,把飴糖拿給老爺子吃。
那老爺子長著山羊胡子,笑起來出僅剩的幾顆牙。
初挽便坐在那里,陪著他一起放羊,又和他說說話。
聽起來老爺子已經八十六歲了,這個年紀自然經歷了許多事,初挽便問起來這村里的過往,老爺子應該是許久沒人和他說話,聽初挽問,便興致地講起來。
人年紀大了,講話便有些顛三倒四的,有些話甚至是重復的,初挽聽了半晌,時候不早,那老爺子也要回家去了,初挽也就起打算離開。
老爺子笑呵呵地指著前面的地:“小姑娘,你看南邊這塊地,可是風水寶地,那是我爹當年算過的。”
初挽點頭:“是,在唐朝時候,南邊應該是一條河,此地也算是背山靠水的風水寶地了。”
老爺子忙點頭:“對對對,說起來,當初我爹給人家選宅,還選中了那一塊,結果可倒是好,人家說我爹坑人,差點把我爹給打了!”
初挽好奇:“為什麼?”
老爺子:“這誰知道呢,說是挖出來一塊石頭,怪模怪樣的!”
初挽聽這話,心陡然一頓。
越發冷靜下來,詳細地道:“老爺爺,挖出來一塊什麼石頭?”
老爺子見興趣,談興又起來了,便詳細地說起來。
原來他爹當年給人家選了宅,就是那一塊,結果挖下去后,竟然挖出來一塊石頭,而且看上去是個男的,著屁,渾橘紅。
老爺子嘆道:“結果把那家人給氣得喲,人家說是不祥之兆,說我們要暗算人家,絕人家后,就要打我爹,我爹能怎麼著,他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只能編了一番瞎話,說那是天上的神仙在此地超度什麼的,把那家人算是哄住了,我爹才逃了一頓打!”
初挽心里一陣興,知道自己判斷沒錯,果然就是了。
繼續問:“爺爺,你知道地點嗎?就是這一塊,是不是?”
老爺子點頭:“對對對,就是這里!”
初挽又詳細地問了問,想問關于那石頭人的,然而那到底年代久遠,那時候他自己還沒出生,他哪里知道這個,不過是聽他爹提過罷了。
初挽也就不問了,鄭重地謝過老爺子,之后,便開始研究這一塊的土壤。
冬天田地都已經上凍了,挖土蓋房子的也都停工,初挽在這上凍的土里挖了半晌,也沒挖出個所以然來。
不過今天這位老人家的故事是很重要的線索了,就在腳底下,應該有一古墓,而且應該是漢代一位親王的墓地了。
石頭,男的,著屁,橘紅,這是很重要關鍵的線索了,一個不識字的鄉間老人可以杜撰出別的,但是橘紅,這個杜撰不出。
老人家說的橘紅,應該是橙紅,這是漢代彩繪最常用的軀了。
初挽當即做好了筆記,騎著車子回去縣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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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挽回去的時候,發現宿舍變了一點樣子,門前掛了兩個小燈籠,而且窗戶上竟然也了窗花。
陸守儼已經從單位回到家了,他正燒開了鍋往里面下餃子。
初挽意外:“哪來的餃子?”
白汽繚繞中,陸守儼道:“我包的。”
初挽:“騙人!”
陸守儼:“明天過年了。”
初挽一聽,這才意識到:“這邊飯店過年都關門是吧?”
陸守儼漫不經心地蓋上木鍋蓋:“你以為這里是北京嗎?”
初挽:“那怎麼辦?咱們過年吃什麼?”
陸守儼掀起眼來:“這才想起來?指你的話,咱倆都得鬧荒了。”
初挽:“反正我是來投奔你的,你得想辦法解決。”
抗議道:“你不能著我啊!”
陸守儼看著那生怕挨的樣子,啞然失笑:“瞧把你嚇的,生怕沒你飯吃是不是?”
初挽:“不管不管,反正你來解決吃飯問題,不行我就回北京了,不跟你在這里罪了!”
陸守儼道:“我想著大過年的,外面飯店也關門了,咱們得自力更生了,就準備了一些食材,還買了現的餃子,放心好了,過年幾天肯定讓你吃飽喝足,免得你哭著鼻子回北京告狀。”
初挽聽得心滿意足:“這還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