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好了, 乖,餃子不哭了。”秦將小家伙抱起來哄他,這個小哭包餃子, 哭得眼睛紅彤彤的,跟個小兔子一樣, 嬰兒的白小臉蛋,看起來又又好欺負。
秦心想, 你爸爸長得一副“我很正義不可侵犯”的樣子,而長得像爸爸的年小崽崽怎麼瞧著如此萌呢?
又看了看哥哥舟舟, 一樣的眉眼,嬰兒的小臉,高鼻子,又紅又潤的,一雙眼睛格外漂亮,臉上不做表的時候最像爸爸陸琰,即便是帶著嬰兒,也能看出日后的俊模樣。
——猴子也會看碟下菜。
柿子挑的。
雖然舟舟和餃子這對兄弟外表上一模一樣, 格上還是有稍許不同, 尤其是上了兒園接其他小朋友后, 更是分出了明顯的不同。
做哥哥的舟舟要更加沉穩細心一點,也不那麼哭鬧,或許是上了兒園后,知道年紀大的要照顧年紀小的, 哥哥要讓著點弟弟, 舟舟也開始學著照顧弟弟了, 雖然弟弟也沒比他小多, 但也是同胞親弟弟。
弟弟小餃子呢, 格更更好一點,但是他很作妖,乎乎的,很喜歡撒,脾氣又直又沖,還是個小哭包和撒,不僅跟爸爸媽媽撒,私底下在哥倆的小房間還喜歡跟親哥哥舟舟撒。
秦曾聽到小餃子又又黏跟他哥哥說:“嘚嘚,我想當舟舟。”
“嘚嘚……”
敢于當面提無理要求,哥哥舟舟也會寵著他,這就是小餃子偶爾會戴上哥哥手繩的緣故,全靠撒賣萌賺來的。
小餃子很喜歡冒充哥哥,在兒園更是喜歡讓其他小朋友自己陸哥,或許是因為在家總當弟弟,哪怕才兩歲多一點,就很有一種想當哥哥的執念了。
雖然有野心當哥,但弟弟就是弟弟。
“好了,不哭了哦。”
秦親親這個小崽子,把他放在哥哥舟舟的邊,同樣是小矮子的哥哥舟舟上前去抱了抱他,學著媽媽的樣子拍了拍他的背部,小手給他眼淚。
“嘚嘚……”
“舟舟的給你。”
“餃子不搶嘚嘚的。”小餃子抱了抱哥哥,兩人的高形基本沒有差別,說起來弟弟小餃子還要壯實一點點。
小餃子努力地抱住哥哥,想要把哥哥抱起來,舟舟也反手抱住他,兩個小崽崽鬧作一團。
秦看見他們倆兄友弟恭的模樣,突然覺得格外欣。
中午留在姐姐家吃飯,鹽腌制過的鲅魚放在米飯上蒸起來格外香,幾個小朋友都很喜歡,但是舟舟和餃子見到了大姨家的糖水蘿卜后,默默地往媽媽邊靠了靠。
兄弟倆滿臉寫著拒絕,不次蘿卜不次蘿卜。
秦見他倆這個小樣,角溫地笑了笑,也不著他們倆吃,自己吃蘿卜吃的開心,這種小個子的蘿卜明明很好吃啊,就是不知道為啥兩崽崽不吃。
姐夫陳勉在和村里來幫工的人聊天說話,說起了這一兩年的收,在農村就是靠天吃飯,當然啦,因為瓊州島的地理環境問題,哪怕懶懶散散的不種地,也有天上掉椰子和芒果吃,更別說海里還有魚,汐會帶來灘涂地小海鮮……
但還是要種地吃飯,這會兒大多公社種地大多產量不高,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為化的緣故,雖然各個公社大隊分下了化,但是大部分社員都不會正確使用化,也不重視化。
有集的地,但也有自留地,集的地有集的化,大家一起在地里賺工分,但是撒化這個活,因為也不是自家地,所以很多草草了事隨便干活,用化用的非常不用心,再加上,為了自留地的收,有些化剛撒了,就有人連土一起抱去自家的自留地。
這些都是糧食產量不怎麼高的一部分原因。
大角村這邊的隊長計劃今年好好給糧食施,用上新種子,也請陳勉這個懂文化知識的來幫幫忙,之后村里還有部分田要種上新型的雜水稻。
“乖乖吃飯,餃子坐過來一點。”
舟舟和餃子兄弟倆坐在長板凳上老實吃飯,雖然兄弟都有點挑食不吃蘿卜,但他們吃飯的時候也好好吃飯,畢竟是兩個小飯桶,特別能吃。
這會兒村里大部分都是長板凳,長板凳最怕人坐在邊上,旁邊的人站起來,單獨坐在邊上的就要摔了,秦讓這哥倆坐中間點,偏生這兩小家伙這個時候有點小叛逆,尤其是餃子,就是不信媽媽的話,喜歡坐在邊上懸空的位置。
“啪——”
夏明璽和哥哥舟舟站起來后,小餃子吧唧一下屁落地,飯碗也掉了,幸好碗里的飯都吃完了。
只是小屁被墩了一下。
“媽媽……”小家伙賊委屈看著親媽。
“知道以后要坐中間了吧?”
你個傻崽崽。
秦把這個小崽子抱在懷里哄了哄,心想每次傷的總是你這個小傻崽,又皮又傻。
兄弟倆吃了午飯之后,在姐姐家的竹床上哥倆好抱在一起睡著了,秦給他們倆蓋了蓋小肚子。
秦也打了個哈欠,姐姐秦棉讓歇一會兒,這時候中午溫度仍然有些偏高,熱天睡午覺最是舒服不過了,秦也打了個盹。
醒來后,秦棉試圖教怎麼使用紉機,“就這麼車……噔噔蹬蹬的……”
“要不你來試試。”
秦指了指自己:“我來試試?”
試試就試試?
剛要坐上紉機前的板凳時,外面突然有人來找,是個年輕的人,穿著一淺棉布裳,梳著兩條麻花辮子,辮尾還綁了俏麗的紅繩,的五容貌清秀可人,笑起來的時候格外溫婉。
年輕郎的手中拿著一本書。
“這是陳老師家嗎?”
“我是剛下鄉來村里不久的知青,葉明秀。”
秦棉跟說了兩句,就把秦喊過來,“阿妹,你過來,餃子的本本回來了。”
秦驚訝:“被猴子搶走的書回來了?”
“嗯。”葉明秀點點頭,“那山上的猴子可調皮了,還喜歡模仿人。”
“咱們幾個知青今天中午下山的時候,別提多有意思了,半路上竟然遇見了一個看書的猴子,喏,拿的就是這本,這胖頭魚畫的真可。”
“這只猴子平時就喜歡學我們作,有時候還跟咱們對著嚷嚷,估計就是平日里經常看見汪知青戴著個眼鏡坐在石頭上看書,它也學著這樣做。”
“你們是沒親眼見到,那猴子了汪知青的眼鏡,還不知從哪搶了本書,就坐在路邊的石頭上,它給自己戴個眼鏡,裝模作樣翻書的樣子可好笑了,把大家笑壞了肚皮。”
“這書只是被猴子劃爛了幾頁,汪知青的眼鏡可就慘咯,要拿去城里修。”
秦棉姐妹倆被的描述給逗樂了。
秦接過手中的書,道了聲:“謝謝你同志,麻煩你給送來了。”
小秦同志看著手中的小鯊魚寶寶,心里一陣唏噓,沒想到這書當真遇上了奇幻歷險記,從山上野猴子的手里走了一遭。
“不麻煩不麻煩。”葉明秀笑著搖了搖頭,有些遲疑地看向秦,說話言又止,“您是陳老師妻子的妹妹吧。”
來的時候聽村民說過,說這個陳勉老師的妹夫在島上海軍部隊服役。
“是,這書是猴子從我小兒子那搶走的。”秦轉頭用下向床上的兩只小豬豬上努了下。
這兩只小豬豬睡起來的時候像死豬一樣,格外香甜。
葉明秀遠遠地看了一眼竹床上兩個小家伙,角的笑加深了,“這兩孩子是雙胞胎吧?”
“是啊,長得也一模一樣。”
“這可真見啊,真有福氣。”
葉明秀說說笑笑,秦見似乎有話要說,但又猶豫著不開口,于是就等說話。
葉明秀猶豫了半晌,終于開始忍不住開口問道:“秦同志,不知道你認不認識一位做……趙江鴻的同志。”
說著說著,葉明秀的臉有點漲紅了,卻又閃爍著眼睛詳細描述道:“趙錢孫李的趙,大江大河的江,飛鴻踏雪泥的鴻。”
“他也是在島上海軍部隊服役。”
秦:“???!!!”
趙江鴻?!
“認識,如果沒有撞名字的話,這個趙軍跟我丈夫認識,來我家吃過飯。”
“他跟我們家老陸以前是好哥們。”
“真、真的啊?”葉明秀十分驚喜,沒想到就這麼隨便一問,還真見了認識他的人,可平白無故打聽一個陌生的男人,也的確是沒道理的,“哦,我之前撿到了趙同志的一支鋼筆,正想還給他呢。”
葉明秀拿出一支筆,那只鋼筆上用膠布黏了“趙江鴻”這三個龍飛舞的字。
“這麼巧啊。”秦意外了。
“您知不知道這位趙同志是個什麼樣的人呢?”葉明秀支支吾吾紅著臉問道。
“他是不是之前離過婚?”
秦見這樣,驀地懷疑是不是春心萌了,對趙江鴻有點意思了,可聽問出來的問題,又對趙江鴻半點都不悉,不了解他的信息。
“對,他是離過婚。”
“那就是他了!”葉明秀拍了下手掌。
“怎麼,你們之前還有別的接嗎?”
“就是……意外吧,我們之間不知道算不算是筆友……單方面的。”
葉明秀磕磕的,也不知道要怎麼描述。
跟趙江鴻之間,關系說大也不大,現在知青之間流行寫信筆友,更有另一種,就是把信寄給一個陌生的郵箱地址,用來傾訴自己的,也就類似于這個時代的樹。
葉明秀曾經在郵局的一個友墻,也不能說是友墻,而是一個能“小廣告”的墻上,一般就在郵局和火車站之類的位置,用紙粘一些廣告,發布換房子換工作的信息,間或有友的信息。
葉明秀很沖的留過一個郵箱地址,當然,留完了之后就后悔了,第二天去看,發現自己留的地址已經被人撕掉了,也就沒當一回事。
可后來,這郵箱里當真就收到了一位做“江上飛鴻”的人寄來的信。
葉明秀讀過他的信,對他產生了興趣,可是每次都是他寄信過來,卻從來都不留下自己的信息地址,讓人無從查找。
這個傾訴的人并不需要有人給他回信。
葉明秀雖然很想給他回信,但是沒有辦法,直到這一回來瓊州島上當知青,意外在來的路上撿到一支筆,發現筆上的字跡跟信上的字跡一樣,筆上有軍隊記號,江上飛鴻和趙江鴻這兩個名字也很是相像,心想當真如此巧合嗎?
這個趙江鴻就是江上飛鴻。
更巧合的事出現了,他說自己在部隊里,還略微提過一句時的好哥們有一對雙胞胎兒子,今天葉明秀聽村里人描述了被猴子搶劫小朋友的特點,竟然是一對雙胞胎中的弟弟,被搶小朋友的爸爸也在部隊里。
這也太巧合了吧。
這樣的連環巧合的確是令人到不可思議,這就像是上天的緣分,準地降落在人的邊,葉明秀想都沒想,主自告勇說要來陳家幫忙還書,實際上則想借機打探一下那位神的來自大海的趙江鴻同志。
沒想到這一打聽,還真讓打聽到了。
“我讀過他的信,他在信上傾訴了自己的苦痛和郁悶,我覺得他是一個很有意思的人,他的文字很吸引人,他就像是藍的大海的憂郁……”
秦:“……”
這麼繪聲繪的描述……
怎麼覺像是遇見了七十年代的文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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