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想到包小菲也有這樣的一面。

簡直就像是扭的小人。

「小菲，我和吳常這一世，認識的比你早，但說到緣分，其實你和他的緣分比我重的多。」

「哪有……你們才是真緣分，我是假緣分，嘿嘿……」包小菲了脖子。

難得見到包小菲如此扭的樣子。

「這一路走來，我和吳常面對的風雨，遠不如你和他面對的那麼多，也不如你們承的力和風險大，有時候我覺得自己很幸運，在最好的時候，遇到了對的人，然後就一直順風順水到了現在。」

柳葉青臉上掛著笑容：「說起來，有時候我覺得自己是配不上吳常的，我雖然生前慘死，但死後，卻是很多人照顧我，幫我安排了後事，為此墜地府，遭磨難，然後我拜了老師，學習本事，路上總是有人照顧我，幫我，我有時候都覺得自己非常幸運。」

「再看吳常，這一路走來，雖然拜了喬師傅門下，但很多時候，很多事，都需要自己去扛，我都沒有幫上任何忙，他幾度生死，我也只能在一旁看著，干著急，可你不一樣，你可以用自己的命，去保護吳常，不畏生死，衝鋒陷陣在前，這一切我都看在眼裏的。」

柳葉青看著我：「如果不是先一步和吳常見到，我甚至覺得，他人生中最適合一起走下去的人，就是你，包小菲。」

「媳婦，你……」

「讓我說完。」

柳葉青打斷我：「吳常這個人其實是很衝的，他做很多事，都不會考慮自己，小菲，你和吳常有著相似的格，你們兩個應該真的很契合。」

「哎呀呀……」

包小菲忽然捂著臉：「別說了，我就是跟吳常鬧著玩的，契合什麼呀，他那麼丑，我猜不喜歡他呢。」

丑？

我哭笑不得，還真是第一次有人說我丑，咱就算不是貌比潘安，總也不是嚇人那一撥的。

柳葉青拉著包小菲的手，另一隻手拉著我：「說實話，這不是一個妻子該說的，也不是我真心想要發生的，但我還是想說，如果哪一天我不能和吳常在一起了，我希你們能夠在一起……」

「媳婦，別說了。」我眉頭皺起。

我覺得柳葉青，今天說的太多了，也許是有而發，但是，我真的不希繼續說下去。

因為我吳常，可不是負心人！

「我要說。」

盯著包小菲：「如果哪一天，真的發生了那樣的事，我希你能夠替我守護吳常，只有把他給你，我才放心。」

我沒有說話。

我能夠到柳葉青的心意。

這個世界上，是什麼事都有可能發生的，大概是最近發生的事太多，讓心裏沒底，所以才有了這次類似託孤一樣的對話。

但我笑了，我拉住了柳葉青的手。

我仍舊沒有說話，只是拉著的手，看著的臉。

柳葉青笑了，笑如花，的不可方。

「吳常，你會怪我嗎？」

「會。」我說道。

柳葉青滿臉苦惱：「那可怎麼辦。」

「那你就好好的，等一切塵埃落定，我們過自己的小日子。」

「嗯。」

柳葉青消失了。

旁邊，包小菲站了起來：「我……我出去找點吃的。」

然後，就溜了。

李達笑著拍了拍我肩膀：「我現在明白了，如果邊有太多人喜歡，也不一定是好事啊。」

我苦笑。

對於包小菲的心意，我其實一直很謹慎。

關鍵是，這丫頭如果不帶在邊，鬼知道會搞出什麼麻煩。

就算是不搞麻煩，為唯一的舊龍，想必也會有很多人找麻煩，所以，我不得不帶著，一是看著，二是保護。

雖然很多時候，這丫頭比我生猛多了，戰鬥總是沖在第一線，可不帶在邊，我總歸是不放心的。

一夜無話，包小菲也沒有回來。

我渾難，渾渾噩噩了一晚。

第二天一早，便有道士送來了道袍，讓我穿上。

我換了一道袍，離開門，大野豬就等在了那裏。

「豬兄。」

「哈哈！來吧，我送你去前山。」

我點頭，便騎在了大野豬上。

沒錯，我已經虛弱的舉步維艱，這就是一魂缺失的後果。

一般人，別說一魂缺失了，就就算是魂暫時離開，都會昏迷不醒，時間久了，就會一命嗚呼。

之前我那一魂兩魄離開很久，我都活蹦跳的，已經算是奇跡了。

如今，這惡果顯現，我終究是扛不住了。

昏昏沉沉的到了千山，那玉皇殿前，野豬停下了。

我就見到裏面站著天師，還有一些道士，並無香客。

「吳常，你來了。」天師道。

我點頭。

「好！點燃三炷香，拜天拜地，我對你宣讀龍虎山家規家法，引你山門，便是龍虎人了。」

我接過香。

走上前去，點燃香。

我知道，其實天師已經簡化了步驟。

先要為龍虎山弟子，需要的步驟很多。

先是皈依道門，然後師父領進門，最後還要傳度，每一個步驟里，都有很多繁瑣的小步驟。

我上了香，拜了神，天師便宣佈，我是龍虎山弟子了。

我沒有取道家名號，只用自己的名字，便是吳常法師了。

天師將我扶起，看著眾人：「從今往後，我們同心同德，切不可因為過往事，對彼此懷恨在心，吳常歸龍虎，便如天師策歸還，是好事，喜事！」

他招了招手：「喚白鶴，環繞大殿。」

頭頂是白鶴的啼聲，不絕於耳。

天師道：「你盤坐在這團之上。」

我便依言坐下。

然後，他說道：「把你隨靈以及法盡數取出。」

我愣了一下。

但隨後還是照做。

我上帶著一路鬼將護法，此時系數出現，環繞在大殿四周。

周圍道士不免驚呼！

「如此多的鬼將，氣息還如此強大，不知道的，只會覺得你是鬼修啊。」

天師苦笑了一聲。

「引鬼魂去窟休息！」

便有弟子用幡旗引著鬼將們離開了。

「包小菲，李達，殿外等待。」

包小菲有些不願意，我勸了一句，這才離開。

大殿的門被關上了。

我拉住了天師的手：「我的命就給你了。」

天師道：「放心。」

我鬆開手，閉上了眼睛。

耳中便是天師念念有詞的聲音，時不時的還會咳嗽幾聲。

我打開眼皮，看著天師。

他拿著木劍，上面穿著符紙，房間里的燭火和香火，都是忽明忽暗，似乎在息一般。

「天師，你的……」

「扛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