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的林婉麗匆忙追出來, “勝利！”

　跑過去照顧連勝利，憤怒地瞪著薛明翊：“姐夫，你、你怎麼這麼狠, 咋能要人命呢？”

　連勝利掙扎著想爬起來, 想去報警讓部隊分薛明翊，結果爬了幾次都沒爬起來。

　薛明翊盛怒之下腳力兇猛異常，連勝利不趴個半天是起不來的, 但他也有分寸, 不會真的把連勝利踢廢掉。

　他從口袋里掏出一塊的手帕, 白的細棉布, 淡藍線鎖邊，上面繡著一片葉子，繡工致。

　他冷聲道：“連勝利，我再問你一遍，這手帕當年你是怎麼拿到的？”

　當年他們定親, 連勝利悔婚，林蘇葉就把他送的紅紗巾還回去，還把一條送給他的圍巾和手帕要回去。

　圍巾給了哥，手帕直接扔鍋底燒了。

　這個是后來大舅兄說的, 讓薛明翊別多心。

　看著這條手帕, 連勝利更疼了。

　當年他對林蘇葉一見鐘，原本鐵了心要娶, 誰知林婉麗看上他, 還說爺爺能提拔他工作, 也會給安排工作。

　他不心, 不答應，可他爸媽心, 說反正都是林家，退了林蘇葉和林婉麗結親也不算悔親。

　他絕食抗爭，可惜爸媽不松口，越過他訂了親。

　他想去找林蘇葉表決心，可不當回事，還說什麼父母之命，要是父母不同意，那就不是好親事。

　把他送的定親禮還給他，還把送的要回去，他不給，他爸媽卻主換，還夸明事理、大氣。

　他既，又恨，恨就不能抗爭一下。

　他恨不得出去跟人家說他倆睡過，看哪個男人還敢要！

　結果他爹打了他兩掌，讓他做個男人。

　他原以為林蘇葉會傷心不嫁人，誰知他年底剛和林婉麗結婚，轉年春天就要嫁給薛明翊。

　他一廂愿的以為，是嫉妒、生氣、恨他才急著嫁人的。

　他心復雜，酸楚，嫉妒，他和林婉麗回村參加的婚禮。

　他故意去堵截前來迎親的薛明翊，出示一條林蘇葉的手帕，說那是林蘇葉送給他的。

　當時看著高大俊朗的薛明翊，他又恨又妒，得意洋洋地挑釁，“雖說葉子嫁給你，可心里一直想著我，我是第一個男人，這是那天晚上送……”

　不等他說完，薛明翊一記又狠又快的重拳就打在他臉上，一拳把他打在地上，合著滿吐出一顆牙。

　薛明翊把手帕搶過去，踩著他的過去林家迎親。

　他想去告狀，卻被他爹又扇一耳，讓他消停些過日子。

　想起那一幕，連勝利就覺得牙疼，被打碎在地上的自尊讓他出離憤怒。

　薛明翊眼風如刀，鋒利地刮著地上的連勝利。

　八年前他還年輕沖，不能很好地克制自己，面對連勝利的時候忍不住吃醋。但是他兒就沒信過連勝利的話，現在更不信。他從14歲偵察連，學的就是觀察，林蘇葉是什麼人什麼子，他看得清清楚楚，不需要聽別人說。

　連勝利打了個寒，八年前他敢挑釁薛明翊，這會兒卻不敢。

　他老老實實，“是我拿的。”

　薛明翊輕哼一聲，把手帕揣回口袋里，繼續慢條斯理道：“說吧，你和幾個人搞男關系。”

　連勝利心里恨極卻拼命搖頭，“一個都沒有，誤會。”

　林婉麗也趕護著自己男人，“我們兩口子吵架，鬧著玩兒呢。”

　要是被人知道連勝利搞男關系，他不但升職無，還可能丟工作。

　薛明翊卻懶得多說：“知道我是干什麼的吧？”

　林婉麗小姑子的男人是薛明翊手下的兵，對他佩服得五投地，薛明翊就是他榜樣，他說過很多薛明翊了不起的事跡。

　林婉麗和連勝利豈能不知？

　薛明翊搞調查，不管多的事兒，他都能挖出來，事無巨細。

　連勝利哆嗦了一下。

　薛明翊示意林婉麗扶連勝利進屋，拿紙筆讓連勝利寫認罪書。

　作風不正、搞男關系，在有些時候無傷大雅，甚至還是風流韻事，但是在特定時期那就是大麻煩。

　有可能被家族沉塘有可能被開除公職，如果方告他強J耍流氓還能判個流氓罪讓他去勞改，厲害了可以槍斃。

　薛明翊不是好管閑事的，更不會傷及無辜，但也不能讓連勝利好過，就他寫認罪書。

　林婉麗則寫造謠道歉書。

　連勝利的眼鏡摔到墻上已經碎掉一片，另外一片也滿是蛛網裂痕。

　他趴在地上瞇著眼睛寫，“林婉麗造謠，憑什麼……讓我、承擔責任？我要和離婚！”

　林婉麗捶他，“你個白眼狼，我和拼……”

　薛明翊抱著兒站在門口，冷冷喝止他們，“閉！”

　在他看來，夫妻一，是個男人就要為妻子負責，林婉麗造謠，連勝利同錯。

　連勝利只得繼續寫。

　林婉麗發現連勝利角居然有，又開始心疼他，還想給他，卻被魯地推開。

　寫完認罪書和道歉書，簽字摁手印，附上三首林婉麗翻出來的署名詩，至于紅紗巾以及其他未署名的詩全部燒掉。

　薛明翊檢查了一遍認罪書和道歉信便揣進挎包里。

　有了認罪書連勝利就被住尾，再不敢賤說他和林蘇葉怎麼樣，林婉麗也不敢再造謠。

　林婉麗還埋怨薛明翊打人太狠。

　薛明翊冷冷道：“流言是殺人刀，你造謠的時候想過我妻子的命嗎？”

　那麼溫的一個人，不敢質問他是不是有相好的，自己憋在心里，有氣能不作麼？作倒是沒事兒，萬一氣病了呢？

　連勝利方才說的那些混賬話，傳出去林蘇葉豈不是要被人說作風不檢點，背叛軍婚？

　還能有活路麼？

　林婉麗不敢嗶嗶了，只得按照薛明翊的吩咐拿個盆燒紗巾和詩。

　薛明翊眼尖，看到其中有一張紙字跡奇怪。

　他把莎莎放下，大步上前，手指一探就把那張紙從火盆里夾出來，揮滅火焰去看上面的字跡。

　上面是干的字，寫著：連勝利有相好的，想離婚。

　他心頭一跳。

　這個筆跡！

　他原本被怒意充斥的心臟突然就溢滿了喜悅。

　原來是這樣惦記連勝利的呀。

　想到林婉麗和連勝利兩口子打架的樣子，薛明翊角輕扯，難道是因為這封信？的惦記不是也不是恨，而是報復林婉麗造謠？

　怎麼……那麼可呢。

　不過寫匿名信還是有風險，不應該為垃圾人冒險。

　薛明翊輕蔑地掃了兩人一眼，問題解決他懶得多呆半秒，轉抱起兒就離去。

　過了許久，確定他人走遠，連勝利才抑地嘶吼一聲。

　奇恥大辱！

　林婉麗：“你別！”

　怕薛明翊聽見。

　連勝利怒視著，罵道：“都說娶妻娶賢，你就是個喪門星，專門惹麻煩。”

　他半邊子疼到麻木，不知道肋骨斷沒斷，摔在地上的時候到臉，這會兒已經腫起來，說話都不利索。

　要不是林婉麗回來鬧，何至于這樣？

　林婉麗原本占理，看他慘樣又心疼又怕公婆找茬兒，不敢再說什麼。

　連勝利：“你不是鬧嗎？行呀，這就去離婚，你滿意啦！”

　林婉麗趕安他。

　連勝利疼得要命，卻比不過自尊被踐踏的十分之一。

　薛明翊，我不會放過你的！！

　你給老子等著！

　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薛明翊抱著兒離開家屬院兒，風和日麗，正午的暖暖地曬著，莎莎趴在爸爸寬闊溫暖的懷抱里一下子就睡著了。

　薛明翊先去了一趟縣醫院，檢查一下并無大礙，又抱著兒去郵局打了兩個電話。他都是說多做，但是不管做了什麼，都會做好收尾，不會給自己惹麻煩。

　離開郵局剛走了幾步一陣香氣飄來，莎莎一下子醒過來，打個哈欠，黑黑的睫上掛著沁出來的水珠，興地指著前面，“包包！”

　要吃大包子！

　時近中午，孩子了。

　拍打著爸爸的手臂讓他走快些。

　爸爸力氣大，步子快，非常符合的心意。

　薛明翊便抱著去國營飯店。

　他看兜里有五斤四兩糧票，還有五塊多錢，便把剩余的二十六個包子全買了，糧票花，錢倒是剩下不。

　幸虧他挎包里有一個林蘇葉自己用紗布做的口糧包，專門用來裝干糧的，口袋能裝。

　服務員看得直咋舌，這多有錢啊，一下子買這麼多？

　老婆不得罵他敗家啊？

　薛明翊把兒放在凳子上，給一個包子啃，自己要了一碗素面。

　男人俊，娃萌，引得顧客們頻頻看他倆。

　莎莎雖然，吃相卻斯文，吃兩口就扯過肩膀上的手帕角，免得粘上飯。

　薛明翊垂眸看了一分鐘，果然誰帶孩子隨誰，林蘇葉吃飯就這樣斯文秀氣。

　他輕聲試探，“閨，說我要吃包子。”

　莎莎：“嗯嗯，包包。”

　真好吃！

　薛明翊：……能會媳婦兒的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