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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真》 第97章 婚后日常②

 “來。”商行舟給開了瓶桃子汽水,吸管放進去,玻璃瓶中泡沫滋滋響。

 對著夕余暉,瓶出七彩澤,他舉起小玻璃瓶,跟干杯,“惡犬敬你一杯。”

 溫盞接過來:“你記不記得,畢業那年,我們幾個一起來海邊,也在岸邊喝了汽水……只不過那時候開音樂節,更熱鬧一些。”

 是在這兒嗎?好像是更遠一些的海岸線。

 沖天的音樂聲,的夏季,撞在一起的汽水玻璃瓶。

 商行舟點頭:“當然記得。”

 記得他們許愿,對話,分手,告別。

 風徐徐吹,他輕笑:“那我們走完這趟,也算是來跟海神還愿了,我的兩個愿,實現了一點五個。”

 溫盞睜圓眼:“你不是只許了一個愿?”

 他不不慢:“還有一個在心里,那哪兒能讓你們聽見。”

 溫盞好奇:“什麼?”

 “神啊神啊。”他笑得散漫,清俊的臉龐被映在海面上的映亮,嗓音低沉清澈,每個字都清晰地傳達到耳邊,“不要讓我和邊的孩分離。”

 溫盞微怔,心臟怦怦跳。

 海神并沒有完全遵循他的意愿,他們還是分開了。

 但好似一個玩笑,他們兜了個圈,最后仍然在這里遇見。

 前后不過幾分鐘的時間,太完全落下去,天邊一片煙熏般的黛紫,靠近海水的沙灘也被這種溫和的輝侵襲。

 溫盞緩慢地眨眼,靠近他的那只手悄悄放下汽水玻璃瓶,過去牽他:“是我們恰好遇到了溫的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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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啊。”商行舟低笑,與十指相扣,“要謝謝他。”

 他輕聲,“讓我娶到心孩。”

 當晚,兩人在海邊閑逛,散步散夠了,才回酒店。

 夜空下的海是深藍的,浪花一波一波拍打上岸又慢慢撤離,像曖昧期人想牽又不太敢相扣的手。

 回到住,商行舟去洗澡。

 溫盞在朋友圈發了下午和晚上的海,涂初初給發消息,嘆:

 “不去太遠的地方也好的,你倆現在這也算故地重游吧,新婚小夫妻,會玩。”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跟裴墨在一起時間長了……

 溫盞覺,涂初初現在變得跟他越來越像。

 面無表,憋著一點壞,總是在出其不意的地方發出吐槽。

 這半年折騰來折騰去,他倆的關系到現在也一直沒完全公開,但似乎反而穩定下來。

 溫盞關了大燈,在的床上打滾。

 窗邊一排小夜燈,燈輕和,白的窗簾被夜風吹得一起一落,臺外就是深夜平靜的海。

 “覺現在這樣的行程,慢吞吞的。”溫盞點評,“我喜歡慢吞吞一點。”

 “在其他地方,你也喜歡這樣嗎。”涂初初毫不避諱,意有所指,“我以為你們到了沒人的地方,第一件事就是,先大干一場。”

 “……”

 這事兒沒法評價,溫盞目前無法搞懂涂初初的世界。

 浴室水聲嘩嘩,滾來滾去,室忽然傳來手機嗡嗡的輕響。

 下意識看屏幕,涂初初也沒給打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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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溫盞奇怪地抬眼,發現是商行舟的手機。

 他去洗澡時,隨手放在了邊,來電是個陌生號碼,一串數字,沒有人名,地點顯示北京。

 溫盞爬起來,赤腳跑到浴室門邊:“商行舟,商行舟。”

 室水聲漸停,下一秒,高大的男人咔噠一聲拉開浴室門,熱烘烘地出現在面前,有點不懷好意:“我多洗五分鐘,盞盞就想我了?”

 他頭上的泡沫還沒完全沖干凈,水漬順著下落到前,一滴一滴地落下去,皮顯出澤。

 溫盞耳不自覺紅了紅,給他看屏幕:“你手機響。”

 話音剛落,來電掛斷了。

 溫盞眨眨眼,下一刻,來電又浮現出來。

 “不知道是誰。”商行舟兩只手都是的,抬抬下,示意,“你接,媳婦兒。”

 “啊?我嗎?但我看是北京的,想萬一誰找你有急事,是不是不太方便……”

 話沒說完,商行舟居高臨下,鼻子在鼻尖上輕輕蹭蹭,一即離。

 的熱氣一閃而過,溫盞猛地屏住呼吸,鼻尖也留下一小團泡沫,巍巍的,跟油似的。

 “怎麼會有不方便。”他說,“你說你是家屬。”

 “……”

 溫盞退出浴室,聽見他那邊臥室門“砰”一聲輕響重新關上了,浴室重新又響起水聲。

 這才接起,走到窗邊:“你好,我是溫盞。你找商行舟嗎?”

 電話那頭靜默兩秒,響起一道輕和悉的聲:“溫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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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溫盞一瞬認出來了。

 是寧語兮。

 “不好意思,我找商行舟有點事,所以直接打了他的電話。”寧語兮解釋,“我爺爺要做個手,想看能不能聯系他幫忙在中間跟專家牽個線……你們現在在北京嗎?如果方便,我可以登門拜訪嗎?”

 溫盞手指蜷又放松,挲綴在酒店抱枕上的流蘇,搖頭:“不在北京,我們在青島,商行舟現在在浴室里。”

 寧語兮一時失語。

 溫盞想了想,試著提出解決方案:“等會兒商行舟洗完了,我告訴他,然后再讓他回撥回去給你,好嗎?”

 寧語兮搖頭:“他大概率不會再給我打回來,溫盞,可以辛苦你幫我從中轉達嗎?”

 溫盞猶豫了下,還是答應下來:“好。”

 十五分鐘后,商行舟結束今日洗澡。

 裹著浴巾走出浴室,就看到他的新婚小妻子一手一個手機,小咸魚似的躺在床上,似乎正在思考人生。

 他走過去,聳眉:“今晚還什麼都沒干呢,小溫怎麼就一副累趴了的架勢?”

 “商行舟。”見他過來,溫盞稍稍往旁邊挪挪,給他騰出坐的地方,一雙眼眨啊眨,好奇,“跟我分開這幾年,你跟寧語兮還一直在維持聯系嗎?”

 商行舟扯過一條頭發,聞言笑笑,狂妄又囂張:“寧語兮是誰?”

 “商行舟……”

 “沒有。”商行舟于是不再開玩笑,邊頭發邊轉過去看,目很專注,低低笑道,“和你分手后,我就沒跟聯系過了。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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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剛剛給你打電話。”溫盞說,“是我接的。”

 “來。”商行舟手,“手機給我,我立刻把拖黑。”

 “商行舟。”溫盞哭笑不得,“這次找你有很正當的理由,你可以去聯系的,我不會太在意這個。我就只是有一點點好奇,你倆這幾年關系怎麼樣。”

 畢竟是一起在學校相了那麼久的朋友……總不可能說斷就完全斷了。

 溫盞當初跟商行舟分手,并不全是因為寧語兮。

 所以后來,也沒太深地想過他倆的關系。

 商行舟不主提,本沒有想起來。

 夜下,海水拍岸,商行舟和溫盞一上一下,認真地對視。

 商行舟輕輕嘆息,將這只綿綿的海獺從床上挖出來:“我知道你不在意,我也不在意。但我能覺到,你現在在意我。”

 溫盞伏在他肩頭,眨眨眼。

 “小溫。”商行舟輕拍后背,安似的,低聲,“我沒有跟任何其他人走得近。”

 拖這個音,半晌沒后文。

 溫盞后知后覺:“嗯?”

 許久,他說:“從你離開那天起,我唯一準備做的事,就是等你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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