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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昏游戲》 第16章 第16章

 Alvin:【想你需要理由麼】

 “……”

 踏馬的,有點會。

 懷歆已經很克制了,才控制住角平直的弧度和臉部躍躍試的牽扯。

 Lisa:【[貓貓打滾.jpg]】

 還沒緩過來,他又追來一條:【這幾天在忙什麼,看你不常在線】

 Lisa:【寫文】

 Lisa:【到關鍵節了,有點卡QAQ】

 Alvin:【說起這個,還有件巧的事兒】

 Lisa:【嗯?】

 Alvin:【我有個實習生跟你一樣也喜歡寫小說,聽說還出版過書】

 Lisa:【!】

 Lisa:【真的假的!】

 Lisa:【行走江湖多年,我真的很見同道中人誒】

 貴賓室可以自由點餐,差不多快到晚飯時點,懷歆起,小聲詢問:“承哥,我去要一碗素面,你想吃什麼嗎?我幫你拿。”

 郁承抬起頭看過來,定了兩秒,道:“麻煩給我要一杯咖啡吧,謝謝。”

 “好的。”

 點餐離他們坐的位置有一段距離,正好被柱子擋住,是個死角,懷歆下了單后站在一旁等待,這才點開QQ,悠悠地按下說話鍵:“你這個實習生,應該是個小姑娘吧。”

 “是啊。”他也回語音,漫不經意地道,“好像才二十歲出頭吧。年紀小的。”

 “漂亮麼?”

 “……”

 他居然遲疑了。

 懷歆有一瞬間的心梗,垮下臉問:“不好看?”

 “也不是。”好一會兒,郁承才回話,低磁嗓音中含著若有似無的笑意,“一般這種問題標準答案不都只有一個麼,但我真不清楚你長什麼樣子,也不能偏心得太明顯吧。”

 懷歆頓了一秒鐘,掩輕笑。

 標準答案——沒你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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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且人家小姑娘能力強的,多才多藝,雙商也很到位,沒什麼可指摘的。”郁承道。

 有朝一日能從他口中聽到這樣直接的正面評價,懷歆簡直快樂得要原地起飛。

 哦一聲,拉長語調:“哥哥這是想要把我和漂亮小妹妹一碗水端平啊。”

 “我很疑,哥哥邊還有幾個這樣的妹妹?”

 “哪有什麼漂亮妹妹,”男人的騙人的鬼,睜眼瞎話信手拈來,偏偏還語氣平淡到不似調,“剛剛那張照片只發給了你。”

 “是麼。”懷歆彎一笑,懶懶地道,“那我很榮幸了。”

 眼看著窗口菜品即將出爐,切回文字:【哎呀,家里好像來親戚了,我去看看】

 Alvin:【嗯,去忙吧,一會兒我飛機也該起飛了】

 他們好像有種天生的默契。

 沒人提過什麼時候再見一面,有一搭沒一搭的調撥,似乎只是這樣的線上聯系也完全足夠,現實生活中這個人是否存在都并不打

 ——就像是有一條看不見卻清晰分明的線橫亙在他們之間,誰也不會探前去

 懷歆端著餐盤回來,把咖啡挪至郁承的跟前,又將糖包和淡壘在旁邊,微笑道:“承哥,不清楚你喜歡什麼口味,就拿了些調料包。”

 “謝謝。”

 郁承接過,視線落在冒著氤氳熱汽的濃香飲品上,勾了下,驀地道:“能演示一下麼。”

 “什麼?”眨眨眼。

 “拉花。”他笑意加深,好奇似的,“你之前不是說學過嗎?”

 “哦,這個啊,沒問題。”

 懷歆又把他那杯咖啡移到中間,大大方方地問:“那我開始了?”

 “嗯。”郁承合上電腦,,竟有種要認真觀賞的架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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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懷歆把幾小盒淡都倒進一個塑料杯里,條件有限,也不是那麼完備,只能略作一番簡化后的演示。

 ——先是對準咖啡面中心點,細微地注流,而后逐漸拉高杯,劃著圈的一層層漾開,形圓形水波紋的效果。

 而后靠近圓圈一側邊上,一邊晃咖啡杯,一邊沿著直徑過去,將流收束變細。

 整個過程說不上有多復雜,但姑娘眸專注握杯極穩,行云流水一氣呵,十分游刃有余,最后的結尾也完得非常漂亮。

 將那杯咖啡重新放在了郁承面前,上面多出了一顆新鮮出爐的心。

 懷歆眨了眨眼,道:“我會的圖案其實不是很多。”

 郁承視線在上駐足片刻,推了下鏡架,淺笑頷首:“不錯,專業的。”

 懷歆剛吃完那一碗素面條,就聽到廣播通知他們那趟航班準備登機。貴賓廳有專門的機場小接送,郁承似乎已經默認會和他全程一起,排隊的時候等到跟上來才邁上車。

 小型士載著寥寥幾人沿著機場線路平穩地行駛,郁承倚在窗邊,摘下眼鏡按了按鼻骨,而后閉上眼短暫地小憩起來。

 懷歆轉過頭。

 他們并排坐著,他離很近,是手臂稍一作就會到的程度。耳機中播放著一首輕快張揚的爵士歌曲,側著眸,一眼不眨、毫無遮掩地看過去。

 男人的骨相很出挑,側廓立分明,鼻梁的山很高,眉骨突出因此顯得眼窩深邃。

 他的雙眼皮褶弧度流暢漂亮,是很勾人的桃花眼,細看睫也很長,羽似的,于眼瞼覆下一層淡薄的影。

 懷歆冷靜地、審慎地看著他,心里在想。

 有的時候喜歡就是沒什麼理由的,可能是因為外形氣質這些淺世俗的判據,見起意罷了。但真正能讓人起執念的,卻是鮮的皮囊之下被藏起來的,那些更深更沉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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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嗶——”

 小忽然猛地一個剎車。

 懷歆沒扶穩把手,差點撞上前面座椅。

 顛簸的瞬間郁承睜開眼,兩人的目接軌,意外在空中了一下。

 出火花懷歆不知道,覺自己的心被丘比特了一箭,腦海中只有喃喃幾個字。

 真他媽好看。

 胎在強大力中停下,這個瞬間電火石般消逝,懷歆不出意料順著慣磕到前面,反應很快地抬手護了一下,但還是不幸中招,呲牙咧腦門兒:“好疼……”

 “沒事吧?”旁邊傳來一道清緩嗓音。

 “……嗯。”緩了下,道,“我還好。”

 前面好像是有車臨時變道,沒出什麼大問題。

 司機打了轉向盤,不一會兒,士停在了他們的飛機旁邊的地面上。

 一行人踩著搭梯上去,懷歆也帶了一個20寸的小型拉桿箱,準備開始爬的時候聽郁承在后淡淡道:“給我吧。”

 懷歆還有些沒反應過來,就見他一手提著一個箱子,舉重若輕地往上走。畔挽起一小截,也跟了上去。

 行李箱四平八穩地著陸在機艙口,空姐檢了票,郁承問:“你坐在哪里?”

 “6C。”

 他是5B,和正好共用一條過道。

 郁承略一頷首,連帶著幫懷歆也安置好了行李箱。他舉著重往行李架上放的時候,手臂稍稍繃紋理被襯衫清晰勾勒出來,還有抬頜時,的曲線也一目了然。

 懷歆掐著指尖,在心里暗嘆——絕了,絕了,絕了。

 空姐在一旁很有眼地道:“先生小姐是一起的話,5C還空著,可以換座。”

 “哦,那我坐前面吧。”懷歆走到5C,又轉看郁承,“承哥,我可以坐這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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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人剛坐下來,聞言瞥了一眼,“當然。沒人的話你就隨便坐。”

 香港飛北京的航程不到四個小時,起飛之后,懷歆也沒什麼其他事做,想著隨便找部電影打發一下時間。

 是一部上座的賀歲喜劇片。簡單圖個樂子可以,但是梗也就那麼幾個,來來回回地拋接,懷歆看得興致缺缺,不知什麼時候走了神,下意識向郁承看去。

 ——他在用電腦。時不時地打字,眸深峻,看起來比剛才更像是在工作了。

 又過了半晌,之前跟空乘點的晚飯送到。懷歆先前吃了面,并不太,讓對方待會兒再送餐。不過也有留意到郁承的喜好——他在牛面和鱈魚飯之中選了前者,在芒果慕斯和藍莓蛋撻中選了后者。

 輕笑,口味倒是一如既往。

 屏幕上的賀歲電影還在繼續播放,懷歆又百無聊賴地看了一會兒,興許真是高開低走,越來越無聊,竟不知不覺睡著了。

 做了個夢。

 去杉磯玩跳傘,掉下去的前一秒教練在后面喊“OMG快回來綁帶松了”,懷歆一邊徹頭徹尾地凌一邊瘋狂下墜驚聲尖

 完全失重的覺。

 靈魂好像要被出去,脖頸佩戴著的鎖骨項鏈勒住的咽不上氣來。

 后來天空下起了淺紫的棉花糖雨,還有很多個微信版【狗頭】表的充氣娃娃混跡其中,鋪天蓋地地飄著,跟隨一同自由落

 懷歆隨便揪一團棉花過來,嘗了一下,居然是澳大利亞那種鱒澳鱸臭罐頭的味道,十萬英尺的高空差點沒當場吐出來。

 然后就嚇醒了。

 “……”

 這可真是個……怪陸離的夢。

 那個罐頭難聞的氣味仿佛還未消散,懷歆躺在椅背上著機艙頂部的天花板,覺自己出了冷汗,輕而緩地吸氣。

 旁邊傳來啪嗒一聲。

 是郁承。

 他合上了電腦,側過臉看:“不舒服麼?”

 “……沒有。”長時間沒喝水,懷歆開口發現自己嗓音囁嚅,含著輕微的沙啞。夢中的一切都非常真實,那種失重的覺也異常強烈,撐著坐起來,頭還有些暈,“就是做了個噩夢。”

 郁承語氣溫和:“快到了。”

 又轉頭招來空乘,吩咐讓他倒杯溫水來。

 “謝謝。”

 懷歆將耳邊碎發挽至后面,捧著水小口小口地喝起來,才覺激烈的心跳聲逐漸平靜。

 飛機降落后,郁承又幫懷歆從行李架上拿了箱子下來,下樓梯的時候也是他代勞,懷歆從頭到尾只需要一趨一步地跟著他。

 從航站樓出來打車,郁承問要去哪里。懷歆猜如果順路的話他肯定會帶自己一程,可惜兩人的目的地相差甚遠,一個在東一個在北,索作罷。

 不得不說,他真是十足的紳士。哪怕懷歆已經從MGS離職,他也當是自己人,是需要照顧的后輩,先確定坐上車之后自己才離開。

 臨別之前,懷歆把自己蓄謀已久準備的禮拿出來送給了他,是個手工做的羊氈小人,穿著白的雪服,抱著雪板,看起來英姿發又分外可

 看到小禮盒的時候郁承似乎難得怔了一下,大概以為是在外面買的什麼東西,懷歆解釋說自己最近在學羊氈,就給投行的同事們各做了一個,曹總、鐘總和安琦姐都有。

 他這才收下。

 但是車已經到了,來不及過多寒暄,郁承便簡略道:“有什麼事隨時找我就行。”

 “嗯!”懷歆隔著車窗朝他揮手,笑的時候眉眼昳麗,烏黑發隨風揚起,“承哥再見!”

 懷歆回到家的當晚便收到郁承的微信:【羊氈手工做的很漂亮[笑臉]】

 懷歆:【不客氣!你喜歡就好呀~】

 懷歆:【算是謝承哥之前對我的照顧![呲牙]】

 片晌,郁承回復:【哈哈沒有,都是小事】

 郁承:【謝謝你的禮

 懷歆彎起眼笑了笑,沒有過多糾纏,以一個輕松活潑但仍舊不失分寸的表包結束對話。

 這學期的課雖然很松,但是時間過得飛快,期中之后,各科課程進度逐漸加速,課業力也加碼。懷歆消停不,姐妹約的蹦迪局也幾乎不去了,作息調整到十二點,好好學習天天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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