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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舉文繼母養兒日常》 第16章 第十六章

 第十六章

 系統又沒聲兒了。

 沈翠怪不好意思地解釋:【你看我現在有370購點,加上馬上二胖做著的練字任務,就是470點,只欠你30點了。】

 系統:【……】

 咋說呢,雖然宿主是為了還清欠款才薅了系統一把羊,但就是哪里覺得怪怪的!

 后頭年節上,沈翠每天上午帶著穆二胖回沈家一趟,下午就還回來陪著他練字

 還沒到任務的截止期限,穆二胖就已經寫完了三本描紅。

 寫完他自己拿著比對一番,還有些意猶未盡,“娘果然沒騙人,練了這麼幾天,我寫的明顯比以前好多啦!”

 沈翠腦海中響起系統提示任務完的信息,100購點很快到賬,但也立刻被系統一并扣除,余額依舊呈現負數。

 和前頭的啟蒙讀一樣,系統給的字帖也有增益效果,在練字期間,穆二胖的個人屬也增加了。

 但就像網游里面升級一樣,一開始可能做一二個任務便能升級,后面則是三四個任務才能升級,穆二胖屬升級明顯變慢了。

 前頭讀三本書,兩本字數過千的,一本給了3點,字數最的《百家姓》給了2點,一共加了8點屬

 這次他一共練了七八天字,只加了2點屬

 而且加的也歪,1點加在商上,1點加在魅力上。并不是科舉讀書路上特別重要的屬

 這種系統賦予的隨機也沒說理去,沈翠轉頭認真地去看穆二胖的練字果。

 他沒說錯,不過數日工夫,他這一筆字就從鬼畫符變了狗爬字。

 雖然和穆云川那一筆飄逸的字還是有著云泥之別,但其中的進步是真的能看到的!

 完任務的當天,系統發布了一個新的任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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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系統任務:陪讀對象現在讀了啟蒙讀,又認識了好些字。和過去的他相比,已得到了長足的進步。是時候參加一場小考。本次小考容包括背誦啟蒙讀查寫已學字。】

 【任務時間:三天后。】

 【注:此任務為循環任務,往后每月不定期發布。】

 前頭系統更新出了支線任務,現在出來個月常任務,沈翠也見怪不怪。

 反正后世的學校里,學生們也是要參加月考的。方便老師實時掌握孩子們的學習進度。

 背誦的復習好做,攏共就三本書,沈翠陪著穆二胖又從頭把那套啟蒙讀看了一遍。

 一天時間,穆二胖就達到了可以全文背誦的程度。

 至于寫字麼,描紅三大本已經寫完了。

 那是穆二胖一筆一劃認真寫完的,雖每一頁紙張翻到背面也能使用,但穆二胖舍不得,就用筆蘸水在書桌上寫。

 沈翠看他一手拿筆,一手拿著抹布,寫上一會兒就要把桌子重新干。

 沒理由幾張紙也要指著系統發,而且往后肯定也有需要自己私下練字的時候,沈翠就說帶著他進城去添置東西。

 賣這些東西的店鋪,大多都位于青竹書院旁邊的書院街上,母子倆便第一次到了此

 此時已接近正月中旬,外地的學子也都在家里過完了年,陸陸續續趕回書院繼續苦讀。

 書院街一掃過年時冷清的景象,再次變得熱鬧而繁華。

 街上來往的也多是十幾至二十出頭的書生文士。

 沈翠跟人一通打聽,問到了一家口碑很不錯的文房四寶店。

 這店鋪不止賣這時代的文,兼還賣一些手抄書。

 沈翠既然來了,便順帶問了一下價格。

 這一問可把驚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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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據店主所言,一本《三字經》那樣的啟蒙讀,就要五六錢銀子!

 這還是便宜的呢,若是像系統發的那種,類似雕版印刷的,賣上一兩銀子也是正常。

 店主看面生,怕以為自己欺客,就解釋道:“夫人不知道,這抄書的活計也不好做,不僅要求字跡清晰優,字大小一致,且不能有一涂改,是十分耗費心力的活計。如《三字經》這樣的書,即便是手快的抄書人,那也要心寫上一旬的工夫。再扣除筆墨紙張的本,賺頭也就是二三錢銀子左右。這點賺頭還要我們店鋪和抄書人一道分。實在沒有要高價。”

 這也確實是實話。

 店主為人確實實誠,也難怪口碑那樣好。

 沈翠了解地點點頭,后頭又打聽了筆墨硯臺那些的價格。

 這些東西分等級,價格不一而足。

 好點的,隨便一支筆,那就得好幾兩銀子。

 若是普通學子用的,不追求特別高品質的,那一整套下來,也要四五兩。

 要知道一兩銀子,在這個時代可以買兩石大米了!城里人的工錢普通還只有半兩、一兩的呢,如沈家兄弟那般,在城里當個小管事、二廚,手上有些權利的,月錢也就是二三兩銀子。

 也難怪原嫁進穆家后,打從穆云川開始讀書,就見天地作妖——這時候供一個書生,真跟燒錢沒兩樣。

 沈翠在腦再次謝系統,不然讓供穆二胖,不啃老是絕對供不起的。

 手頭攏共只剩五兩,沈翠只能歉然地朝著店主笑了笑,說:“今兒個銀錢不湊手,還是先只買一刀紙就好。”

 店主并不見怪,不以為意地笑了笑,又給介紹起紙張。

 這紙當然也分等級,但既然沈翠已經直接說銀錢不夠,店主就沒再推銷貴的,選了最平價的兩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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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翠手大概了一下,選了稍厚實些的那種,花一錢銀子買了一刀。

 一刀即一百張,合算下來是一文錢一張,跟其他東西相比,確實算是十分平價實惠了。

 沈翠和店主流的時候,穆二胖就站在門口沒敢

 一開始是因為這家店鋪并不寬敞,怕娘。

 后頭聽店主說這里隨便一樣東西都值好多錢,他就越發子。

 店主其實一開始也擔心穆二胖那樣的形會掉自己的東西,所以和沈翠說話的時候會時不時看他一眼。

 后頭見他一直沒,自然發現了他的妥帖之,送沈翠出去的時候還笑道:“夫人真有福氣,小公子年紀不大,卻是心思細膩,很是知道疼人。他日待小公子考取功名,夫人可有大福啦!”

 說著話,店主就將他們送到了門口。

 正好幾個結伴同行的書生走過,邊走邊輕聲流前一日看過的書。他們都穿著書生袍,那袍子的質地雖和絕大多數的普通百姓常穿的無甚區別,但也不知道為何,穿在他們上就是文質彬彬,很是出眾。

 穆二胖見了不覺留流出羨慕向往的神

 店主見了,便笑著道:“小公子也是讀書人,那樣的書生袍,這街上也能做。隔壁店鋪就是我家人開的,夫人帶小公子報我的名號,還能便宜一些。”

 穆二胖聞言,眼睛不由一亮,不過很快他搖頭道:“不用了,我現在穿的這個也好。”

 說著他有些赧然地掖了掖自己那厚實的大襖子。

 出來好半天,自己也只舍得給二胖買了一刀紙,沈翠就有些歉疚地同他道:“那咱們聽店主的去隔壁問問,正好馬上也換季了,做裳也使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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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穆二胖,最后還是把拉到一邊輕聲道:“娘,算了吧,這里啥都貴。換季我穿去年的舊服就。”

 沈翠就道:“咱們就像剛剛那樣,問問價嘛。問問又不要銀錢。”

 穆二胖這才點了頭。

 母子倆便又去了隔壁的裁鋪子。

 那鋪子比買文房四寶的鋪子還小上不,只一個老裁看顧店鋪。

 沈翠和穆二胖雖然打扮的普通,但手上拿著隔壁的紙,且沈翠容淡定,自有一見慣了大世面的淡定。

 老裁便也不敢怠慢,笑著上前招呼道:“夫人和小公子看點啥?我們這里有,也可以定做。”

 本來就是來打聽價格的,沈翠也不兜圈子,直接就道:“我家孩子想做一過個把月能穿的春衫,隔壁店主推薦來的,不知道是什麼行。”

 老裁笑道:“那夫人也來的正是時候,若是急著要穿的,那就只能買了,如今倒是正好,可以現在量了小公子的尺寸,提前預定,等到開春了,正好能穿上。至于價格嘛,本錢很是公道。一件上好細棉布做的春衫也就是二三錢銀子。若是這位小公子做,那就是三錢左右。這價錢夫人隨便去這街上打聽,絕對公道。”

 說著老裁又看了穆二胖一眼,雖沒明說,但意思也很明顯。穆二胖雖然還沒長,個頭矮,但是胖啊,布匹在這時候也是通貨的一種,用的布多,可不就是和人一樣的價格嗎?

 這服加上前頭那刀紙,加起來可就要花去將近半兩銀子了,手頭一共就五兩出頭,逛一趟就花出去十分之一。說是花錢如流水也不為過。

 系統見針地在說:【宿主何必浪費這個錢呢?你看你好好做支線任務,剛開始裁條帕子、個荷包的,升上了初級裁,就可以自己手裁服了。宿主用系統的針線布匹做出來的服,還附帶增益效果,可比這個實惠多了。】

 系統的話雖然極強,但從零級升上初級先做十次小東西,預估三百購本。

 沈翠購點還是負數呢,自然是訥訥不敢言。

 穆二胖看娘沒一下子答應,就立刻說:“娘,其實我真不是很喜歡這種,我就穿家常的好。”

 “算了,就做一吧。”沈翠最后一錘定音,“反正你年年長個頭,去年的穿不上了,就做一好的,今年春秋天就不再做新的了。”

 老裁笑著幫腔說:“是啊,我們店用的料子好,耐穿的很,我再給小公子做寬松一些,便是穿上兩三年都使得!”

 看穆二胖還要猶豫,沈翠已經爽快地把銀錢給了,讓老裁給穆二胖量

 穆二胖還一個勁兒說不要不要,說自己有服,躲著裁手里的量尺,

 沈翠想著自己在這兒,這孩子是不肯收了,就道:“娘有些口,去街對面買碗茶喝,你弄好了就出來找我。”

 穆二胖看把銀錢都給了,且還要躲出去,就換了說法道:“那這樣,我把歲錢全都給娘好不好?”

 歲錢的傳統由來已久,但這個時候小孩的歲錢并不很多,一般也就是三五文錢,鄭氏那樣疼他的,一次就給十文錢。

 原盡管摳搜,卻也知道這是孩子命的錢,不能,就一直讓他自己收著。

 從前的穆二胖炕都懶得下了,自然也懶得花銀錢,攢到現在十年了,也攢了幾百文了。

 “行。那就是你給自己做新裳了。”沈翠目他的腦袋,后來老裁又接著問有沒有什麼旁的要求,當然了,他們這里是只管做服,可做不來刺繡的活計,但和樣式卻是據客人的要求來的。

 沈翠擺擺手,笑道:“您只管問他就,他自己出的銀錢,他自己做主。”

 說著沈翠怕穆二胖又反悔,便去了街對面的茶攤等他。

 穆二胖這下是真不好再反口了,乖乖讓裁量了尺寸,又甜的說:“裁爺爺,麻煩您多舍一些布頭,給我做再寬大一點,我要穿好多好多年的。我會記著您的好。”

 老裁在這書院街開了許久的店,迎來送往的客人并不在數。

 但都知道讀書人清貴,書生的態度大多都是有些倨傲的,即便是最貧家的出,也鮮這般和他們這樣的手藝人親近的。

 他老邁的臉上不由浮現出幾分真心的笑,答應道:“好,老頭子就多舍你一些料子,這單不賺你什麼銀錢。”

 當然其實這也是客套話,說是不賺,不過是賺一些而已。

 穆二胖聽了卻道:“那……那還是不用了,按著您想的做就。您裁布制是手藝活,辛苦費眼,不能不賺的。”

 這下子是真把那老裁哄笑了。

 他們二人說著話,便又有新的客人進了來。

 先進來的年輕書生約莫十六七歲,著華貴非常,他側打了簾子進來,手中還拽著一人的胳膊,邊邁進店鋪邊道:“我都說了你那袍子不能再補了,馬上就是縣試,總不好穿這樣的服去參加。貴重的我知道你定然不肯收,就還在老葛頭這里做家常普通的,銀錢我先墊付,等你手頭寬松了再給我便是。”

 被他拉著的那人推辭道:“我知道衛兄是一番好意,但考試考的是學識,也不是穿著。補丁疊補丁又何妨?”

 說著話,兩人就進到了店里。

 穆二胖的眼睛刷一下就亮了,脆生生地喊了一聲“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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