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晚,蘇妙妙是挨著虎妖睡的。
謝景淵靠坐在一棵樹下,看著像只尋常的貓崽兒,瞇著眼睛一會兒爬到虎妖背上,一會兒爬到虎妖前爪之間。
而無論蘇妙妙如何折騰,虎妖都睡得沉沉,抓時間修煉療傷。
待到天亮,虎妖的傷勢已無大礙,準備離去。
蘇妙妙非常不舍。
還想./虎妖,虎妖一個大舌頭掃下來,小白貓就側倒在地上,乖乖地讓虎妖從頭到尾了一遍。
謝景淵:……
一貓一虎特別的告別儀式結束后,虎妖抬頭,對謝景淵道:“妙妙就給你了,你要好好待。”
謝景淵頷首。
虎妖再一下蘇妙妙,轉離去,巨大的很快就消失在山林深。
蘇妙妙站在原地,悵然若失地著虎妖離去的方向。
“你若想,以后我會陪你回來。”
謝景淵走過來,將蘇妙妙撈到懷里,了的頭。
蘇妙妙心里難,無打采地窩在他胳膊上。
的貓還漉漉的,那是虎妖留下的口水。
謝景淵循著遠傳來的水聲走去,最后在晨灑落林間時,來到一條清澈的溪流前。
“洗洗吧。”謝景淵將蘇妙妙放在一塊兒平的青石上,有些無奈地道。
蘇妙妙一聽,抗拒地往后躲,最討厭貓沾水了。
謝景淵:“那你變過來,我去旁邊替你守著。”
說完,他起走到一棵樹后,這樣既能掃視周圍,又恰好利用樹擋住了即將沐浴的蘇妙妙。
蘇妙妙聞著上屬于虎妖的氣息,猜測道長不喜歡虎妖的味道,就乖乖變人,踏溪水中。
清晨的溪水清清涼涼,不過可是百年貓妖,豈會在乎這一點涼。
全都洗了一遍,蘇妙妙坐在溪流中央,歪著腦袋清洗一頭的長發。
山中鳥,都是悉的草木氣息。
蘇妙妙突然想起了在這片山林里住過的幾個窩。
狡兔三窟,蘇妙妙是貓,并不想頻繁地更換住,奈何心挑選搭建的貓窩,每隔一段時間就會被其他妖盯上,蘇妙妙實力不夠,只能灰溜溜地離開,如果不識趣,等待的就是妖們鋒利的牙齒。
好幾個窩,其中有一個搭在一片崖壁之上,蘇妙妙最喜歡。
那也是遇到謝景淵前住的地方,山壁陡峭,爬上去有些危險,不過越是危險的地方,妖們越不喜歡搶,反正蘇妙妙擅長攀爬,寧可修窩的時候辛苦些,也想求個安穩。
那窩空了這麼久,不知道有沒有被其他妖霸占。
重新變一只貓,蘇妙妙跑到謝景淵懷里,對他道:“道長,我想回家看看,離這邊有點遠,可能要走大半天。”
謝景淵就知道,指的是在這片山林里的家。
“怎麼走?”
“先往西。”
一人一貓從早上出發,中午休息片刻繼續趕路,當高聳集的樹木遮掩了夕的余暉,謝景淵停在了一片懸崖峭壁下。
謝景淵皺眉:“為何在此搭窩?”
蘇妙妙跳到一塊兒凸出來的山石上,笑著對他道:“這樣就沒有妖想跟我搶了。”
謝景淵看著小小的貓,對比昨晚遇見的群狼與虎妖,便知道以前過得多不容易。
所謂的貓窩,就是被蘇妙妙開辟出來的一座山,離地有數丈之高。
謝景淵拿出一把匕首,讓蘇妙妙跟在他后面,作利落地朝山攀登。
離得近了,蘇妙妙驚喜道:“沒有其他妖的氣息!”
饒是如此,謝景淵依然不放心,不許冒然前沖。
到了口,謝景淵朝里面看去。
口很小,他勉勉強強能通行,里面卻陡然開闊起來,比謝景淵在清虛觀的房間還大。
蘇妙妙從的藏寶空間里取出幾顆夜明珠,分別嵌石壁,黑漆漆的山里面立即亮堂不。
四打量一番,除了一層灰塵,并沒有野鉆進來的痕跡。
一人一貓迅速地將山收拾干凈,蘇妙妙拿出那張致無比的拔步床,再指著原來鋪的幾塊兒木板,對謝景淵道:“道長,今晚咱們就在這邊睡吧。”
舒舒服服地趴在鋪著綾羅綢緞的拔步床上,只出一個圓圓的貓腦袋看著謝景淵。
謝景淵就有點后悔,早知還有個能放東西的藏寶空間,他就多買些木材,給造個大床了。
好在他苦修慣了,野外席地都能打坐,那些木板雖然簡陋,至坐起來比石頭地舒適。
紅日徹底沉落,山外面變得漆黑無比。
蘇妙妙確實很喜歡這張鑲嵌著寶石的拔步床貓窩,可更喜歡道長。
沒多久,蘇妙妙就收起小床,練地鉆進謝景淵的窩。
謝景淵看一眼,見著腦袋睡了,他繼續打坐。
到了半夜,山里忽然下起雨來,淅淅瀝瀝的,次日天微亮,雨依然沒停。
蘇妙妙蹲坐在口,看著外面悉的山林景。
口太小,謝景淵無法再坐過去,只看著時不時地甩甩尾。
“道長,我了。”
欣賞完景,蘇妙妙走過來,臥在地上對他道。
沒人伺候時,蘇妙妙自己去狩獵,一次就要吃個夠,接下來連著兩天不吃都沒關系。
現在有道長伺候,蘇妙妙就養了一日三餐的習慣。
謝景淵:“想吃什麼?”
蘇妙妙:“烤魚,東邊一里地外就有一條河。”
當初挑地方搭窩時,方方面面都考慮到了,而一里地對一只貓來說,跑跑就到。
謝景淵:“你在這邊等著,我去抓魚。”
蘇妙妙目送他走出山,憾地道:“如果沒下雨,我自己去就行。”
道長法厲害,抓魚的本事卻不如。
謝景淵笑了笑,鉆出山,因為還要爬下山壁,不能撐傘,他的頭發、衫迅速被雨水打。
蘇妙妙想,道長果然很,為了幫抓魚,連淋雨都不在乎。
趴在拔步床上,一邊聽雨,一邊等道長回來。
一刻鐘過去了,道長沒有回來。
兩刻鐘過去了,道長還沒回來。
蘇妙妙擔心地抬起頭,道長該不會遇到什麼危險了吧?
想到這里,蘇妙妙也不管下不下雨了,風似的跑了出去。
只是,剛剛跳到懸崖下面的平地,忽然在雨水中辨認出悉的腳步聲,蘇妙妙重新跳到高,朝遠一看,就見謝景淵一手提著四條魚并兩只還在撲騰的山,另一手抱著一大捆干柴,不緩不急地走來。雨水仍然在他頭頂下落,卻在落到那捆木柴上之前被一層無形的隔擋開了。
“怎麼下來了?”
看到全漉漉的樣子,謝景淵立即用法也幫撐開一片避雨的罩。
蘇妙妙奇怪道:“道長既然可以用法避雨,為何不用在自己上?”
謝景淵解釋道:“山中妖眾多,盡量不要浪費靈力。”
木柴等會兒要生火,當然不能淋。
蘇妙妙明白了。
兩人迅速返回山。
山里面還有個單獨的儲藏室,謝景淵暫且把魚與山放過去,再用法幫蘇妙妙弄干發,包括他自己。
跟著就是架火烤魚,有謝景淵控制,煙霧都飄向了外面。
蘇妙妙吃烤魚,謝景淵繼續啃干糧。
吃飽喝足,謝景淵收拾收拾,山里再無異味兒。
下雨天肯定不能趕路,蘇妙妙仰面躺在謝景淵的上,盯著他看。
“怎麼不睡覺?”謝景淵問,往常沒什麼事,都會睡過去。
蘇妙妙笑道:“道長,你是不是第一眼看見我的時候就喜歡我了?”
謝景淵:“……何以見得?”
蘇妙妙:“虎妖姐姐告訴我的,說你對我一見鐘,所以才沒有痛下殺手,像你收拾那幾條狼妖似的。”
謝景淵沉默。
他也不知道那算不算一見鐘,只是,隔著青樓的窗戶看專心彈琴時,他的確看得有些久。
白影一閃,蘇妙妙又化人形,坐在了他懷里。
獨屬于的氣息將他籠罩,離得那麼近,謝景淵竟不敢抬眸。
“道長,虎妖姐姐還說,你在等我對你,然后才會與我雙修,是嗎?”
蘇妙妙一手攀著他的肩膀,一手抬起他的下,非要去看他的眼睛。
謝景淵依然沉默,結卻上下滾。
蘇妙妙沒忍住,又輕輕咬了上去。
謝景淵呼吸一窒,一手后撐穩住被迫的,一手扣住的肩膀,似是要將推開。
可他最終也沒有用力,就那麼仰著頭,看著被鑲嵌在頂上的一顆夜明珠。
一直到結被玩弄得作痛,謝景淵才啞聲問:“是又如何?”
蘇妙妙抬起頭,桃的潤嫣紅。
謝景淵看著的,重復道:“若我確實想與你雙修,你會如何?”
蘇妙妙笑了,上那套繁瑣漂亮的白,仿佛下的珠,一點點在謝景淵面前消失不見。
謝景淵早已別開眼。
蘇妙妙手上一用力,出其不意地將他按倒下去。
謝景淵仍然偏著頭,更是閉上了眼睛。
蘇妙妙不怕他閉眼睛,只怕他拒絕。
現在道長一不,蘇妙妙就開心地下來,將在青樓學會的那些招數,全部用在他上。
“道長不知道嗎,我從見你的第一眼起,就想采補你了。”
“道長放心,采補對你不好,我只與你圓房,不會來的。”
外面大雨滂沱,嘩啦啦地沖刷著懸崖峭壁,無意間遮掩了山中百年小貓妖的“污言穢語”。
而那本該斬妖除邪的清虛觀觀主,竟也自毀道心,深深陷了貓妖的溫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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