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懷（130）

　小四眉頭皺的的,“地主住在鄉下，鎮子里，某個村里……雖然和佃農直接發生了利益關系,但他們的土地加起來才多。”

　桐桐便笑了，小四的腦子很能跟的上。就說，“天下的土地早前主要集中在三撥人手里，其一，世族；第二，紳豪強富商；第三，大小地主。前朝末年,天下大，大陳初立,有過鈞田。但因為當時的境況，并未曾及世族。不過是紳和大小地主的部分土地,以及因為戰，因為戰禍,而撂荒的土地,進行了鈞田。前兩年,世族滅，世族手里的土地,去了哪里呢？當時朝廷急需錢糧,這些土地便被紳、豪強、富商瓜分殆盡。那麼也就說，利益及最多的,便可能是這一撥人。而這一撥人，富商最弱,但他們貨通南北，均衡資,雖以牟利為目的，但其作用不可估量。太|祖一直以為，士農工商，缺一不可。一樣是天下子民，不得慢待任何一個。因此，奪民財絕不是上策。那也就是說，朝廷需得拿出利商的政策，來補償這一部分虧欠。而如何利商……這是朝廷要考量的事。”

　嗯！商人只要有利可圖，便不會糾結于土地。他們有那麼多田地，但田地從來不是他們主要的經濟來源。

　“而大小地主呢？你算一筆賬就知道了，其實，地主分到的比例，跟他們收了租子之后再納稅，所得的要多。但是呢，這里面有個問題，就是種地者有瞞報之嫌，時間久了，他們手里的糧食就越來越。所以，這便需要朝廷，需要各行省拿出一個標準量來。在這個量上下懸浮多，是合理的。反之，必是出問題了。這沒什麼好講，查便是了。另外，地主可據人口，按照人均二十畝田地的量，留夠自耕田。自耕田……可免稅！”

　意思是：自己種地自己測！心里這不就有數了嗎？

　地主家有牛有騾有犁的，人均二十畝，辛苦辛苦是干的過來的。再干不過來，雇傭短工嘛！

　反正是別真的歇著呀!

　圣榮公主的手揪住袖子，這麼一弄，小地主怕是也閑不住了！他們怕被人給瞞報產量，得更用心的種地，這才不至于吃虧。

　而對于大地主呢，大地主的分向來復雜。家中未必無做的，也未必不做生意。他們要是吃虧了，可就是大虧呀！

　趙德問說：“這部分又怎麼辦？”“好辦！”桐桐就說，“皇伯父常覺得不能去各地看看，不知道天下百姓都過的是什麼日子。那就請他們來嘛！”

　來?!

　“朝廷統計之后，會劃分一條線。比如……我是說比如，比如京畿之地，擁有土地上萬畝的，被劃分為大地主。那府就得拿出名單來，每年，每個縣都得有個大地主家的代表來京城，咱們都去見見嘛！他們都可上折子，都可上奏事端。不管是本縣還是他縣的，亦或是他省的，只要上奏，朝廷就查。史臺那麼多史呢？史們盯著儲君是否納側妃算什麼事呀？天下那麼些大事，就怕他們盯不過來。”明白！經濟上可能吃虧了，但是呢，給了這些人一項了不得的政治權利。

　桐桐補充說，“當然了，為了防止這些人做大，這些大地主流來。一個縣里的地主，看況，若是只有一個擁有千畝土地的地主，那就標準往下調，最五人。”

　就是說五年一，都能去—趟。

　小五明白了，“若是如此，地主手里的土地，就不是死產！若是想換銀錢，絕對賣的出去。”

　聰明！就是如此了。有些怕縣里的代表不能重視，還想再擴大擴大影響，那就購買更多的土地。而有些人在省城怕不上號，但如果下調去縣里，是不是好歹能夠的上呢？

　這土地瞬間就了可流通的通貨了！

　這般一流通，誰想做大為禍都難。且這些人也在監督百，盯著最下面的一舉一。這麼一弄，就真覺得，這天下哪有朝廷不知道的事？！

　給每個群一個朝上反應的渠道，這法子真的是：除了拉低皇室高高在上的姿態和坑了士紳之外，天下最普通的百姓都獲利了。

　以前都是士紳掌握這話語權，而今呢？誰說話圣上都聽得見。

　這招——簡直太損了!

　劉四娘不由的嘆了一聲：“士紳的話……朝臣怕是要不樂意了。”桐桐就說，“士紳家里，多是大地主。這部分重疊的極多！不過，員可以跟家族解綁嘛！他做他的，他的家里說不得還能做個大地主，這并沒有損害他們家族的利益。”

　可這卻損害了他們在家族中的利益。

　桐桐便笑了，那這朝廷便管不著了，“員嘛，有員的待遇。屬于旱澇保收嘛。若是能干，那就干嘛！若是不能干，退了，回去做大地主去也可以呀！”

　趙德：你損不損吶！除非是獨子，這麼回去是可以的。可獨子的況畢竟是數呀，你做了，給兄弟留一條路不行嗎？為了家族，也不該任呀！所以，這些當的屬于回不去的。除了給朝廷賣命，還能怎麼著？再說了，朝廷怕誰撂挑子嗎？吏里能干者不知凡幾，轉眼就有人提拔起來了。

　嘆了一聲：“要是這麼著，科舉慢慢會沒落的。”因為朝上走的路不止這一條，可唯獨這條路最難走。二十年之后，只怕朝廷之上站的，半數以上都是書院出的員。這些人經過相同的教導，上下才好協調。

　說完，就笑了！這樣的變革是機會，但都不是長公主府的機會。

　一手炸藥，一手要變革。

　這個時候朝廷不怕誰鬧事，甚至希有誰鬧事。鬧事了，直接鎮，洗一次，是最快變革方式。

　可除了心里有野的，誰鬧事呢？畢竟，算計的這麼深，這麼遠，天下之人都給算盡了。

　而這些是什麼時候想的呢？肯定是做了儲君之后才算計的呀！

　他做儲君才多久？邊有什麼謀士嗎？都沒有。

　所以，還說什麼呢？

　小四突然反應過來了，問桐桐：“那宗室呢……那咱們手里的莊子，手里的田地呢？”

　小五吭哧一聲給笑出來了。

　小四瞪著眼睛看桐桐：“咱們的莊子，也沒有了呀？！”

　桐桐有些尷尬，“……但是有收益的呀！你要是有什麼特別想種的，也可以留個莊子，你邊伺候的人去種地，或是他們老了之后有個養老的地方。我建議你留個小皇莊，我是打算留的！”

　不是！我的田莊里有山有水有田園，應有盡有。

　“沒強迫你呀！你手里人手不，你的人去打理就了。”

　小四算了一下，若自己的田地不算是公田，那麼在里面種地的人怎麼弄？他們會有子的！要不了幾年，自己莊子上的人員就會倍數增長。到時候把這些人怎麼辦？養不活的！時間長了，這不是施恩，這是要結仇的。

　最好的辦法其實留幾個得力的管事，在弄些老人進去維護日常，平時的活兒呢，就不如雇傭短工，如此可一勞永逸。

　就問桐桐：“你的莊子怎麼辦？”

　“留哪個莊子，將哪個莊子的佃戶遷出去。遷到別的莊子上！畢竟，莊子上養著的吃閑飯的也不……小管事們富裕的很。先把他們拉出來吊著，不急著安置。等公田的事了了，一切塵埃落定了，再說怎麼置吧！如此，屬于咱們的佃戶有了安置。咱們自留的莊子呢，種莊稼的，多是樹和景，種的菜蔬果子，也是錯開農時的，不缺人用呀！以前的佃戶得閑了過來掙一份零碎錢，不好嗎？”

　小四這麼一算：“那……誰閑著呢？大陳上下，誰能閑著？”就是把人當牛用，你這鞭子是不是也的有點狠。這麼想著就看劉南德，“皇嬸，我跟您出家去吧！”

　劉南德哈哈大笑，“你若是舍得狀元郎，就隨我去吧！”

　圣榮公主關注的是：“若是不出來當差，不立功……賞賜便了吧。”

　對！有嚴格的獎懲制度。若是想躺平，那宗室的產業也能他們過上拔尖的日子。可后代呢？后代一分，要不了三代，就得泯然眾人矣！

　圣榮公主看皇后：“母后——”我就想當個乖公主，這也不嗎？

　皇后攥著圣榮的手，笑的不能自抑，“圣榮才干俱佳，出來管管事怎麼了？”

　圣榮還沒說話，小五突然說了一句：“我竟是覺得就我母妃跟蕭母嬪最清閑！只要們不找事，就真的能無事。”

　眾人：“……”得虧你怎麼還有心調侃你母妃。

　桐桐想了想就說：“若是在宮里實在是悶了，坤部其實可以有一個部調解司。部人員矛盾，天下子遇到的一切家庭瑣事，但凡有這一類的奏報，可給兩位母妃置。”

　不就是事事的嗎？干嘛在自家事呀！這天下的奇葩事多了，天天有超出人認知的事，分不來對錯，但確實需要調解。去吧！那多熱鬧呀！各個八卦都能滿足中年婦熱鬧的需求。

　說著就看小五，“你上次不是跟我說，你手底下一個誥命夫人，是先嫁了大伯子，后嫁給小叔子……以前以為大伯子死在外面了，所以改嫁了，而今前夫沒死，卻已嫁……這事吵的你頭疼嗎？實在理不了，給母妃理吧！”

　倫理連續劇，能演幾十年的那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