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二人確定關系以后, 除了一見面就牽手外，研覺得其余的并沒有什麼不同。

　江晚澄似乎是個死心眼兒，研說了要牽手后, 他就將這條規則牢牢地貫徹到了生活中。

　無論何時何地，無論下雨還是天晴，他只要看到研，就會微微抬起左手，等著來牽自己。

　日子一天一天過去, 很快到了期末考試前夕。

　每個學期的這個時候, 都是研全宿舍出去圖書館突擊復習的時候。

　上午, 研們剛從生宿舍出來，就看見江晚澄手里提著兩兜咖啡，后還跟著一個田宜年。

　江晚澄將兩兜咖啡并到一只手中，朝研出手。

　舍友都在起哄, 研走過去將他的手拍開，“熱。”

　這天兒估計牽上個五分鐘, 手里就要出汗了。

　江晚澄沒牽到手，就接過了研的遮傘給撐著。

　研最后還是拽住了他的角，輕輕地晃了晃, “這樣牽。”

　習慣了牽著他或者挽著他, 一下子讓“獨立行走”, 研確實也不太習慣。

　六人組在圖書館泡了將近一個月, 臨考試之前江晚澄回了一趟家, 說家里有事兒要理, 只有考試的時候會過來學校。

　最后一門考試結束以后，研收拾完行李，并沒有像以往一樣立刻回家。

　江晚澄的最后一門考試比遲兩天, 研問了他的考試時間，在考場外頭等著。

　“這麼快嗎？”研看見他出來以后迎上去。

　江晚澄是第一個卷的。

　“嗯，怕你等太久。”卷子不難，他又沒有反復檢查的習慣，所以寫完就了。

　研牽著他走到教學樓的最角落里，那地方放著沙發和桌椅，供同學們休息自習，如今大多數專業都考完了，所以沒人在。

　“你家里出什麼事了，可以告訴我嗎？”

　研和他并排坐著，抬手了江晚澄的臉，他瘦了不，眼圈兒也黑黑的。

　“沒事兒。”

　“你不要告訴我你這麼憔悴，是熬夜復習的。”研正道。

　“江晚澄，我是你朋友，有的事雖然我不一定能幫你，但是你告訴我，我起碼可以在你難過的時候抱抱你。”

　江晚澄結，他垂眸，著研手上的一枚玫瑰金戒指轉著。

　“家里的生意出了問題。”江晚澄清了清嗓子，“我爸也出了點問題。”

　研眉心微蹙，思來想去，不知道怎麼開口合適。

　沒怎麼問過江晚澄家里的況，但從他平日里的穿著也能看出來，他家里條件還不錯。

　手環住江晚澄的腰，“你如果需要幫助的話，可以告訴我。”

　江晚澄拍了拍的后背，沒吭聲。

　研抬起頭看他，正道：“我家比你想得有錢，真的。”

　江晚澄被這副模樣逗樂了，“好，知道了。”

　“我明天一早搬回家，這段時間可能不會經常出來，一會兒我們去吃個飯？陪你抓娃娃。”

　一直都說要陪逛街，一直都被各種事耽擱。

　如今家里的問題稍微告一段落，江晚澄雖然沒什麼心思玩樂，但也不能總讓研失。

　研想說些什麼，但最終還是將話咽回了肚子里。

　知道江晚澄是覺得這段時間二人見面的時間太，雖然研并不在意這個，他心里裝著事兒，玩也玩不開心。但如果自己多笑笑能讓江晚澄開心一點，研希他能開心一點。

　晚上沈知行來學校接，研提前下樓跟江晚澄告別，在宿舍樓下的花圃那邊。大部分同學都已經回家了，花圃那邊冷清了不，今日一對兒都沒有。

　“你舅舅已經到了？”江晚澄撥了撥研的頭發，“別擔心我，好好兒玩。”

　早就約了朋友短期旅行，明天就走。

　研拉著他的手，嘟囔道：“不可能不擔心你的。”

　“看不見你的時候總是想你，想你就會擔心你。”

　江晚澄輕笑了一聲，然后主抱。

　研順勢將臉頰在他的前，然后仰起頭看他，“你喜歡我嗎？”

　江晚澄只愣了一秒，就迅速答道：“喜歡啊，從開學第一次見你，就很喜歡。”

　“我也是。”研將他的腰抱得更了一些，嘆了口氣，“好像越來越喜歡你了。”

　“所以橙子，你難過的時候可以想想我，想到我那麼喜歡你，應該就會開心一點吧？”

　江晚澄失笑，“會的。”

　“我姐說我只要一提到你，都合不攏。”

　“那你想見我的時候一定要告訴我，因為我想見你的是，可能不好意思告訴你……”研眼眶有些酸，聲音也悶悶的。

　手機又開始震了，沈知行脾氣不好，不能讓他等太久。

　研松開他，深吸一口氣，“江晚澄。”

　“嗯？”

　“低頭。”

　江晚澄下意識聽的話低下頭，下一秒，一個吻落在他的角。

　他還沒反應過來，研就已經扭頭拉著行李箱跑了。

　江晚澄看著的背影，手背在自己的角，試圖將那個吻的留得更久一些。

　……

　沈知行看見從學校里頭跑出來的時候，從車上下來。

　“剛跟小男朋友告別？”他見研的臉頰紅得跟公司票一樣。

　他這外甥兒從小就是個什麼都不怕的格，很有臉紅這樣的時候。

　“嗯，知道你還催我？”研將行李箱給他，“你下次跟小舅媽親熱的時候，我也讓你姐給你打電話催你。”

　沈知行沉默了一會兒，率先認輸，語氣平靜得不行，“舅舅錯了，你回去再膩歪一會兒？”

　“不用了。”研坐進車里，“我明天早上的飛機，你給我安排車了沒？”

　“安排好了。”

　研的父親早逝，母親玩兒不著調，沈知行這個舅舅這麼多年來又當爹又當媽，還兼職的家教老師。他已經提前驗過了把孩子養大是何種艱辛，好在這孩子還算爭氣。

　“我之前說，想在學校附近租個小公寓……”

　“看好了幾套，回頭你自己選，直接買，別折騰了。”沈知行頭也不抬，“不過你先要把你那個小男朋友的況代一下，你談我不反對，婚前同居我也不反對，但是對方的家庭背景我要知道。”

　他們家并不講究什麼門當戶對，江城能與他們家門當戶對的也沒幾家，但起碼家世要清白。

　“我想住出去不是因為他……”

　“我知道，兩碼事，我現在在跟你說你小男友的事。”

　“不太清楚，沒問過。”研撐著下，“人品智商長相都沒得說，家庭況應該也不錯吧？相下來聽他提過他的父母和姐姐，都不錯的。”

　“什麼？江晚澄。”

　“行。”

　“小舅，你不許查他，很不尊重人的。”

　沈知行瞟了一眼，“我改天談生意的時候問一有沒有人認識，犯法嗎？”

　“不犯法，但就是不許，你要是想知道，等我回來以后問問他愿不愿意跟你見面。”

　見沈知行不說話，研皺著眉盯著他，“你聽見沒有？你要是沒聽見，我就去讓舅媽……”

　“知道了。”沈知行懶懶地應了一聲。

　七月中旬，研的飛機落地江城國際機場。

　舅居然親自來接，這是研怎麼都沒想到的事。

　“小舅媽呢？”研警惕地看著沈知行，“舅，你上次對我這麼好的時候還是讓我幫你破壞相親的時候。”

　“你小舅媽剛剛的飛機飛Q市，我送完準備走的時候遇到了老劉，他說你今天回來。”

　于是，沈知行就等了一會兒。

　研了角，“果然，我不應該指我們之間有什麼親。”

　行李太多，幸好沈知行也來了，不然一輛車裝不下。

　“回家嗎？”沈知行問。

　“對呀，當然回家，我都快累死了。”旅游太累了，雖然已經放慢進度了，也沒有暴走，可還是累。

　研現在只想在自己家里的大床上好好兒睡一覺，什麼都不想。

　“我還以為你要去看你男朋友。”

　“不急吧，我覺得我現在的樣子不適合見他。”旅了個游皮都糙了好多。

　一直開到市區，沈知行才說了一路上的第三句話，“你見過江晚澄的姐姐嗎？”

　研一個激靈，“你查他了？”

　沈知行看見那個樣子，突然有種大不中留的覺。

　“沒有，昨天聽人聊天，聽著名字悉，多問了一。”

　沈知行昨天聽到江晚檸這個名字的時候，立刻就想起來了研的那個小男朋友。

　他一向不參與這種話題，但昨天他難得地問了一句他們家是不是還有個小兒子，果真有。

　在研的追問下，沈知行大致把他們家瀕臨破產，然后要讓兒結婚救公司的事說了一下。

　研皺著眉，一言不發。

　“研，我不勸你分手，但是他這種家庭，能為了公司讓自己的兒攀上孫家，如果知道我是你舅舅，那……”

　“舅舅。”研打斷了沈知行的話，“不回家了，我要先去見他。”

　問了江晚澄地址，然后開了導航讓沈知行送自己過去。

　是個老舊小區，外墻皮都斑駁了，爬滿了爬山虎。

　研遠遠兒地看見了江晚澄站在樓道口，下車前突然問沈知行，“我爸留的產夠填他們家的窟窿嗎？”

　沈知行難得出驚訝的表，他看向研的時候臉上寫著一行字“你是不是瘋了？”

　“夠填仨。”沈知行輕描淡寫地說了一句，隨后道，“你就這麼喜歡他？”

　研松了口氣，“隨便問問。”

　不愿意在這個時代還看見所謂為了家族生意著兒嫁人的事，剛剛在聽見沈知行說江晚澄姐姐的事時覺得膈應，為江晚澄的姐姐抱不平。

　可研跟江晚澄相了這麼久，能看得出他很尊重孩子，言談之間也反應出他家里教養很好，父母不是重男輕的人。所以想親自去問問，看看能不能換種方式解決。

　“隨便問問？”沈知行鎖了車門，語氣嚴肅了不，“研，我記得你說你就算談也會很清醒。”

　“我很清醒，如果他姐真的是被的，我會認真考慮我和他的問題。”研看向沈知行，“舅舅，我很清楚你這些年有多不容易，我不會為了一個不值得的男人犯糊涂。”

　“不值得的男人。”沈知行太了解了，很輕易就抓住了話里的重點。

　研突然展，半開玩笑道：“不過如果我爸留下的那些錢就夠填仨了，那舅舅你隨手填十個八個應該也不問題吧？”

　“你我什麼？”

　“舅舅啊。”

　沈知行打開了車門鎖，將頭扭到一邊去不看，“下車，我不是你舅舅。”

　作者有話要說：研：沒關系，你是不是我舅舅我都把你當冤大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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