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建國的病房外的走廊里,崔哲遠和新調來負責後勤工作的王主任一臉疲憊的對視一眼,看著眼前只知道哭泣的人,崔哲遠面無表的轉過去。
新來的王主任是個頭髮有些,個子中等的中年男人。格溫和中帶著一些搞政治工作的人特有的圓。此時耐著子安田甜,盡量用平和的聲音說道:
「你也別老哭了,事發現場就你們兩個人,你和我們講講當時到底發生什麼事兒了。」
田甜一聽,不停的抖,好像下一秒就要倒下去了,沒有接話,只是哭的梨花帶雨,配合著自己臉上的傷,好不可憐。
「如果你現在不把事講清楚,那我們只好去報公安了,到時候公安可就沒有這麼好耐心聽你哭了。」
崔哲遠看著眼前的人,他不知道為什麼大早上王建國和這個人會出現在村頭的山腳下。
還雙雙傷,王建國的況不容樂觀,聽醫生意思,運氣好醒來康復如常人,運氣不好也有可能一輩子躺在床上了,想到這裡他沉聲說道:
「你現在講清楚,或者等王建國醒了再講,那可不是一樣的質」
「嗚~~我不知道,我什麼也不知道。」
田真在哭呢,是真的想哭,老秦傷那天,正要去王建國家裡找他,想要安他,在去的路上就看到王建國魂不守舍,然後晚上一個人去了衛生所。
當時不知道出於什麼心理,就悄悄的跟上了,按理說,王建國應該早發現的,但是王建國不知道在想什麼,好幾次差點被絆倒。
然後他就在病房的窗口看到了王建國目癡癡的看著柳綿,的心頓時沉谷底,這絕對不可以,那上天讓重生回來的意義是什麼?
後來宋禪來了,害怕的跑開了。上輩子在死前在家鄉的後山見到王建國,這就是回來的意義。所以絕對不允許任何意外。
跑出去的是想到上輩子,王建國晚上誤喝了濃茶,睡不著就早起訓練,想起他娘說把鋤頭忘在後山構樹下了。
就去山上找鋤頭,返回的過程中遇到一頭野豬,王建國用手裡鋤頭打死了野豬,自己的胳膊骨折傷。
然後每天都去柳綿的衛生所,倆人眉來眼去,一度傳出差點訂婚,最後不知道為什麼,王建國任務還沒結束就回了部隊。
沒過半年,就聽他媽柳春花和村裡人炫耀說,王建國娶了領導的兒。
真的只是想去幫忙,讓他避免胳膊傷的呀,是好心的,可真的不知道,不是一頭野豬,是兩頭啊。
當野豬沖跑過來的時候,害怕極了,不是故意跑到他邊,抱著他不放的,也不是故意的和他一起滾下山坡。
田甜越想越害怕,不再像剛開始那樣半真半假的哭,開始真的大聲泣起來。
「是不是你,是不是你,害了我兒子。。。」
剛出醫生辦公室的王建國他媽,聽到他們的對話,立馬沖了過來。
田甜一看王建國他媽瘋狂的樣子,兩眼一翻,往崔哲遠的方向倒去,崔哲遠微微的移開了,田甜就這樣砸在了地上。
王建國的媽真準備再次發威,結果跟在他們後面的護士馬上衝上去,然後對著幾個站著的男人喊道
「沒見到人暈倒了嗎,趕的扶起來,找醫生看看。」
王主任看著面無表的崔哲遠,絕的柳春花,還有滿臉疲憊的王立軍,自認倒霉的跟著攙扶著田甜的護士走了,這一大早的,都什麼事兒啊。
再多的事也不能影響農村人的收穫和耕種,學生都放假回家了,學校的老師也要跟著下去勞。
柳綿也被安排了工作,照顧大黃牛母子,並且每天熬幾大鍋涼茶。平時一直跟著的柳青青小丫頭,也在家做家務和懷孕的娘給家裡人準備一日三餐。
然後送到田間地頭,大家就地找涼的地方吃飯,吃完飯,喝碗涼茶,就得繼續幹活。
柳綿看著湛藍的天空,烈日當頭,空氣似乎是被人施了法,凝固住了。田間地頭已經的糧食也想離開這蒸籠一般的地界兒,換個涼爽的去。
柳綿扎著兩個麻花辮,穿著藍底白碎花的褂子,提著手裡的籃子,裡面放的是做的飯。
二合面的卷餅,一大碗西紅柿蛋湯。巧婦難為無米之炊啊。
家裡的糧食倒是夠吃,每個月地質隊補助的20斤細糧,加上宋禪,王勝他們每人自己準備的糧食,大家倒也沒著。
可是,高強度的力勞,如果不吃高蛋白和高熱量的東西補充,對的傷害是不可逆轉的。
現在的農村連一顆蛋都是無比珍貴的。何況是呢。柳綿上次做的牛乾,只有在饞的時候,拿出來一啃半天,最近這些天,也就在村長家吃了兩塊臘。
柳綿想著明天就是去鎮里拿葯的日子,想去趟縣城,看看能不能多買一些東西,改善一下生活質量,最起碼最基本的人需求要達到的。
王勝看到柳綿過來,大步的走過來,接住柳綿手裡的籃子,出一個大大的笑容。
柳綿只看見王勝白森森的牙齒,臉上全是黑秋秋的,混著被驕曬出的汗漬,加上上次剪完的短髮,哪裡能看出來剛來時也是個颯爽的姑娘啊。
「看看今天有什麼好吃的」..
王勝不知道最近自己是不是在二次發育,老是覺吃不飽,明明自己吃的比宋禪還多,但就是。
現在終於會到下鄉前,家裡老爺子意味深長的和說道,『田間地頭的勞作和軍營里的爬滾打是兩回事兒,你自己會會也好。"
王勝大口的灌著涼茶,看到宋禪慢吞吞的走過來,手裡還拿著一把鋒利的鐮刀,眼睛都亮起來了,終於可以開飯了,真的好!
宋禪拿起放在旁邊的涼茶,斯里慢條的喝著,似乎在品什麼絕世好茶。柳綿大方的和宋禪打了一個招呼。
上次的事,大家都默契的不再提,似乎兩個人都想好了自己要走的路和做出的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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