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事起奏無事退朝!”
龐德尖銳的聲音響起,按照以往的慣例,這就是李世民退朝的例行問句,就像是平常在大街上識的人問一句你吃了沒一樣,羣臣都已經收拾東西,準備退朝辦公。
“微臣有本奏!”一個聲音打破了朝堂多年的默契。
衆人循聲去,直勾勾的看著材魁梧的李君羨,李君羨尷尬的讓出子,出後面的墨頓。
“這個愣頭青!”
不朝臣微微皺眉,不過想到墨家子第一次上朝,不知道朝堂的默契,也就沒有說什麼了。
“哦!”
李世民詫異的看著墨頓,雖然直覺墨頓這小子一定要出幺蛾子,但是朝臣上奏乃是規矩,也不好駁回。
“墨卿!有何要事相奏,呈上奏摺來!”李世民準備先著看看,否則一不留神這小子很可能又要出猛料來。
“奏摺?”墨頓頓時傻眼了,他這纔是第一次上朝,哪裡有玩意。
羣臣看得出墨頓的囧狀,不由得暗笑,李世民頓時黑臉,這廝該不會沒有奏摺吧!
“墨頓,無本還喊上奏,故意擾朝堂秩序,因功持寵,簡直是無法無天。王史看到墨頓吃癟,第一時間跳了出來。
“墨頓,你當朝堂是在過小孩家家呀!你要是再敢胡言語,小心你的屁再挨板子。”李世民黑著臉,嚇唬墨頓道,不過誰都能聽出李世民慢慢地護之意。
“墨家子真是好運道!”
不朝臣心中暗驚,能讓李世民親自袒護,可見墨頓在李世民心中的地位。
“回陛下的話!微臣真的有事啓奏,由於微臣沒有奏摺,而且這種事也說不清楚。所以微臣組織了一場話劇,親自給陛下演一遍。”墨頓滿臉委屈的說道。
“話劇?”李世民疑道。
墨頓連比帶劃,終於給李世民解釋清楚什麼是話劇。
“哦!”
李世民恍然大悟,不就是將故事演出來麼?
在這個時代,皇帝除了和後宮三千那啥之外,娛樂節目也是有限的可憐,墨頓一席話,不吊起了李世民的胃口。
“除此之外,微臣還需要幾個幫手,他們正在皇宮之外!”墨頓道。
“準!”李世民一副公事公辦的樣子,不過眼神中的興,怎麼掩蓋不住。
太極殿外!
一個戲臺很快搭好,臺上擺著一個香案,上面蠟燭焚香黃紙,應有盡有。
不朝臣不由得皺眉,不過想到墨家子一貫的神奇表現,這纔沒有出言阻止。
王史心中大喜,墨頓越是荒唐,他就越能抓住墨家子的把柄,想到此,王史立即神百倍,專心致志的等著挑墨頓的錯。
“神漢的騙!”
一個年舉著一個牌子,上面五個大字讓衆臣知道了墨頓的意圖。
“秦懷玉!”
秦瓊睜大眼睛,不敢相信的看著舉牌的年,不由得將目投向程咬金尉遲敬德,很顯然只要有自家的小子,其他兩家也跑不了。
程咬金和尉遲恭也一臉無奈,自家的小子剛剛回來,又和墨家子搞到一塊了,不過對於他們和墨頓往來,三人並沒有反對,畢竟跟著墨頓雖然總搞出一些大事來,總好過當一個紈絝子弟去遛狗玩鳥
“第一目殺鬼見!”
秦懷玉牌子一翻,出另一行大字。
“仙師,我弟弟生病了,還請法師施法,救救我弟弟!”
果然,程默扶著一臉浮誇表演的尉遲寶林,出現在戲臺上。
“你弟弟乃是厲鬼上,待本仙師施法驅鬼,你弟弟只會不藥而癒。”披頭散髮墨頓一副神漢打扮,稚的小臉努力裝仙風道骨。
羣臣心中一凜,臉頓時變得嚴肅起來,巫蠱之!再聯想之前的上一個牌子,衆臣終於明白,墨頓要破解這些巫蠱之。
其實這種事哪裡是隻是在民間流傳,朝廷員迷信的也不。殺鬼見更是民間巫師常用的手段。
只見墨頓手持桃木劍,裡唸唸有詞,更加浮誇的跳起大神,拿出一個黃紙,用桃木劍蘸水,砍向黃紙,頓時黃紙上出現幾道,鮮紅的跡,猶如真的像厲鬼被殺死一般。
“啊!”
羣臣驚呼,不敢置信的看著沾有鮮紅跡的小人,只有李世民和房玄齡臉平靜,他們早已經從墨頓那裡知道了答案。
墨頓隨手一招,將對著香案的蠟燭來一個隔空點火,更是讓衆臣心頭一跳。
“你上的厲鬼已經被我誅殺,喝完這杯符水,包你百病全消。”墨頓蠱道。
舞臺上,尉遲寶林毫不遲疑立即奉上重金,喝下符紙灰水,立即倒地一命嗚呼。
“大膽神漢,竟然用薑黃鹼水裝神弄鬼,草菅人命!給我拿下!”
最後扮演捕快的房俊登場,揭穿了墨頓神漢的手段,將墨頓關進大獄。
房玄齡無語的看著自家的傻兒子,沒有想到你也坑了。
墨頓等人的表演很浮誇,而且衆臣當然不相信墨頓真的有鬼神一般的手段,但是換位思考,要是真的是一個仙風道骨的神漢,自己是不是就像眼前的尉遲寶林一樣,喝下這晚符紙灰呢?
衆臣不由得冷汗直流。
接下來,請仙降佛,茶水顯字,米湯寫字,神功治病,一個個常見的民間巫師手段,一一被房俊破解。
每破解一個,重臣的臉都沉了幾分,李世民和房玄齡更是沉如水,上一次墨頓只是略的提到了兩個,遠沒有今天這麼詳細,這麼直觀,尤其是看到尉遲寶林一遍遍浮誇的死去,沒有一個人笑的出來,反而心頭一片冰涼,要不是知道真相,恐怕連他們也都會深信不疑,更何況那些普通的百姓。
可想而知,巫醫橫行的這麼多年,有多人因爲耽誤治療像尉遲寶林所演的那樣枉送命。
王史臉蒼白,異常難堪,此刻再也沒有找墨頓麻煩的想法了,他本人就是十分相信這些鬼神之說,也曾經請過巫師道士在家做法,所用的手段和眼前墨頓表演的一模一樣,甚至手段還沒有墨頓的齊全。
那豈不是說,自己被騙不說,還是被一個二流手段的騙子欺騙。
“下油鍋洗手!”
當秦懷玉又一次舉出牌子的時候,所有人一片譁然。
下油鍋的恐懼可以深人心,無論是史書上的記載,還是十八層地獄的傳說,每一個都讓人不寒而慄。
然而眼前的一切都卻衝破了衆人的心裡底線,一口大鍋架起,鍋下大火熊熊,鍋油浪滾滾。
而墨家子出雙手,一臉愜意的在油鍋中洗手,所造的衝擊力實在是震撼人心,就連倒地裝死的尉遲寶林也忍不住坐起來,目瞪口呆的看著墨頓的表演。
墨頓看著轟的效果,心中暗暗得意,要不是油實在是難以清洗,墨頓就選擇了更加震撼的下油鍋洗澡了。
“這不可能!”魏徵臉蒼白,巍巍。
所有人都知道墨家子是在破解神漢之,但是熊熊的大火,滾滾的油浪這些可都是他們親眼所見。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不等房俊出來解,李世民第一時間衝到了墨頓的面前。要說之前的符紙之類的,他還能理解保持鎮定,可是看到墨頓連十八層地獄的手段,下油鍋都能搞出來,李世民怎麼也淡定不起來了。
秦瓊不顧墨頓油乎乎的雙手反覆拿起來翻看,竟然沒有毫的傷勢。
“哎吆!”
程咬金膽大包天,想學著墨頓將手深油鍋,結果才試探著點了點,就被燙的哇哇。
墨頓趕把油鍋下的火停了,吩咐衆臣遠離油鍋。
墨頓好歹沒有忘了已經爲背景牆的房俊,將其招過來,給李世民和衆臣揭下油鍋的奧。
“上面是油,下面是醋。”衆臣沒有想到竟然如此簡單。
“油很輕,一旦和水摻在一起,就會浮在上面,本看不出來,這種把戲很簡單,很多油坊就是利用這種手段,將水摻手中,弄虛作假。”墨頓解釋其中的原理。
“而且醋的沸點很低,又在鍋的下面,大火一燒,就會沸騰,從外面看就像是油鍋滾了一樣,其實本不燙手。”墨頓用手在油鍋裡試了試溫度,示意程咬金再次去實驗。
“咦!果然不燙!”程咬金驚呼道。
看著油鍋滾滾,其實鍋的溫度也只是適中而已。
“那爲什麼,我上一次得時候很是燙手。”程咬金不解道。
“那是因爲小侄故意拖延了一段時間,油鍋中的醋已經燒完了,油鍋的溫度已經很高了,所以程伯父纔會覺的燙手。”
衆臣這才恍然。
“這些神的手段果然卑劣,如此一來,可以無聲無息的湮滅證據,讓人防不勝防。”程咬金憤然道。
“啓稟陛下,微臣奉命破解巫醫行騙的手段,今日特向陛下彙報,還請陛下指示。”墨頓鄭重的向李世民行禮道。
李世民讚賞的看著墨頓一眼,這個小鮎魚雖然平時不省心,但是辦起事來很是敞亮還知道給李世民攬功勞。
“皇上英明!”羣臣連忙道
“啓稟陛下,百姓愚鈍大多不識字,而且一些地方深迷信危害,毒難清,如果能夠採用這種形式普及,相信效果一定很好。”房玄齡一眼就看出話劇的優越,直觀明瞭,而且越是愚昧不識字的百姓,深信迷信的越多,如果用這種方法,一定能事倍功半。
“好!房卿立即則手去辦,墨頓全力配合房卿這一次一定要治民間迷信之風,。”李世民堅決道。
“是!”房玄齡和墨頓領命道。
墨頓第一次上朝,完落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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