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氏還很委屈：“不就是些點心，至于嗎？咱們家廚房什麼不會做啊！”

再說，誰家送禮送的這麼寒磣的，田氏沒有敢說出口。

一個嬤嬤舉手，道：“大夫人，那些點心確實好吃，老奴吃過的，比外面百味齋的點心都好吃的。”

另一個丫鬟也道：“就是的，甜而不膩，糯可口，奴婢吃一個還想吃，可惜沒有了。”

田氏不滿他們拆臺，訓斥道：“一個個的沒吃過點心嗎?別來本夫人丟人，滾下去。”

下人們退下，程大老爺想罵都懶的罵，這個婆娘死不改，遲早有的苦頭吃。

不過他更擔心另一件事兒，程放那個庶子竟然被父親帶走了，這可不是好兆頭，回頭敲打敲打他，不屬于他的東西不要妄想去爭。

國公府。

向清遙跟秦明軒告狀，從程家的門房，到他家兒媳婦兒，嫡子庶子的，程老明一老頭，家務事理的不咋樣。

秦明軒很喜歡聽向清遙說些家常，嘮叨的樣子像個小老太太，一輩子都聽不膩。

聽說話不耽誤吃飯，秦明軒吃飽了，向清遙也說累了，低頭一看，飯菜也被吃了，瞪眼睛看著他：“你都吃完了？我吃什麼？”

秦明軒笑嘻嘻打開一個盆子，“給你留了的，怕涼了，趁熱吃吧。”

“家家有本難念的經，宰相門前七品，一直都是如此，你說的那些不正經的兒我明天就查他們，但是程家的家務事，咱們真不適合手的。”

向清遙道：“我也不是想手，閑的嗎？只是看不下去了，那個大夫人，鼻孔朝天，我好歹是個一品夫人吧？屁都沒有挪一下，哎呦，不能說了，吃不下飯了。”

秦明軒好笑：“不至于，下次遇到，你也給一個白眼，正眼都不看，氣死！”

“必須的。”

正吃著，下人來稟告：“程宰輔來了。”

“不見。”

向清遙不想見，秦明軒不能由著任，“把人請進來啊。”

秦明軒等在門外，給足了老大人面子，行了晚輩禮：“老大人，這麼晚了是有什麼要事兒嗎？屋里坐，吃飯了沒有？”

向清遙正眼不看他，自顧自吃飯。

程宰輔一看就知道正生氣呢，笑呵呵道：“我要是不來，小秦你今晚上耳子不得清靜了吧？

我那個大兒媳婦兒有些短淺，可是沒辦法，是長房長婦，理應管家呢，老夫親自來給向娘子你賠個不是，你別生氣啊！”

向清遙放下筷子，道：“程老啊，你這個人哪點兒都好，就是太看中這些狗屁的規矩了，要是個蠢的，就因為占著長房長婦的位置，就把中饋讓管啊？

相反底下的妯娌們比更能干，你都不用嗎？

你用人只看投胎，不看能力的嗎？”

程老道：“無規矩不方圓，區區小事不足掛齒。”

“不是的，從此可以看出你這個人迂腐了，一家不平何以平天下？”

程老虛心教：“向娘子說的對，老夫一定改，你不在我家吃飯，我來你家蹭頓飯，能賞口飯吃嗎？”

秦明軒笑起來：“看您說的，我陪老大人喝兩杯，程，你也一起坐吧。”

男人們喝酒，向清遙不湊熱鬧，早早洗漱睡了。

秦明軒說到做到，第二天就調查那幾個當兒的，還真的揪出來不東西，直接革職查辦，讓李史很是氣憤，覺得秦明軒是以權謀私，聽信婦人之言。

于是找到秦明軒的衙門里，堵著門罵他，惹來無數員看熱鬧，這是稀罕了，李史不想活了，敢堵著秦將軍的門。

向清遙路過玄衛，心來來看看他，恰好看到這一幕。

沒有急著過去，躲在熱群里打聽況。

“這老頭為什麼要堵著人家的門罵街？多大仇多大恨呢！”

八卦的群眾樂的給漂亮小姑娘解釋，紛紛說道：“這是罵秦將軍呢，當史的吃的就是這碗飯，風聞奏事，誰犯了錯他就懟誰，皇上都敢罵的。”

“對啊，這是史特權，不能以言論罪，不過多年沒有史這麼剛了，秦將軍可是皇上的寵臣呢，也是膽兒。”

向清遙問道：“他不怕秦將軍把他弄死了？史不過是七品小吧？”

“姑娘你就不懂了，史最不怕的就是死了，尤其是死在權貴手里，這是風骨，能載史書，流芳千古的，秦將軍要是真的殺了他，史書筆伐，可不會放過他的。”

向清遙嗤笑：“人都死了，還心后事，這群史腦子有病吧？”

“不能那麼說，你不是讀書人你不懂，這幫史又窮又倔，找不到皇上刷名聲，這不，找秦將軍來了。”

“就是啊，秦將軍倒霉了，就以為置了幾個貪，被老頭堵著罵。”

秦明軒坐在衙門里，沒事兒人一樣理公文，倒是屬下看不下去了，“將軍，卑職把那個老頭丟大獄里吧，給他臉了，堵著咱的門罵街，這他麼是史還是潑婦啊！”

秦明軒道：“別搭理他，他想踩著我刷名呢，我偏不能讓他如意，罵著罵著自己累了就會走的。”

秦明軒是真的懶得跟這種老頭計較，沒意思。

只是那老頭卻罵起了向清遙：“你家那個夫人更是過分，不守婦道，二嫁之，還敢手朝中之事，這種人怎配為朝中誥命？”

秦明軒啪的一摔筆桿子，走出大門，“姓李的，你是史，彈劾我我不跟你計較，你罵我家夫人，老子可不會忍你了。

這麼大年紀了，積點兒口德，我夫人最是善良寬厚之人，你空口白牙的污蔑，我給你臉了是不是？

來人，請李大人去屋子里坐坐，我跟他好好說道說道。”

“老夫不走，你要說就在這兒說，有什麼見不得人的不能說，你那個夫人就是不守規矩，你娶本就于理不合，趁早休了，別給朝廷丟人。”

向清遙再也忍不住了，走出來道：“李史是吧，你這個人好沒道理，你算哪個蔥啊，管著人家夫妻倆的事兒了，你咋不去閻王廟里坐著呢？盡管些間事兒，你是個間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