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頓飯終于吃完了，秦明軒也想清楚了自己的心，放下筷子道：“我明天得離開，很抱歉，不能陪你們過年了。”

“啊，為什麼呀？”

夏夏最舍不得他，秦叔叔走了，誰把自己扛在脖子上玩兒飛飛呀？

誰還會教導自己功，讓自己變得強大？

誰會無條件的買無數新服，好吃的糖和玩給自己呢？

想著眼圈都紅了，哽咽道：“秦叔叔，你別走啊，夏夏聽話，夏夏不要你走。”

秦明軒心中一酸，眼底酸，哄著夏夏道：“叔叔是有差事要做，給夏夏賺錢啊，又不是不回來了，只是事急，不能陪你們過年而已。

夏夏要乖乖的，叔叔很快會回來的。”

冬至道：“真的嗎？不能不走嗎？”

秦明軒搖搖頭，叮囑池秋白：“讀書要，弟弟妹妹也重要，多陪他們玩兒，你年紀還小，不著急考取功名，把學問學扎實了，慢慢來。”

池秋白點點頭：“我記下了，我不著急。”

他已經不需要讓自己快點兒長大，幫阿娘分擔家里的事兒，給阿娘爭，因為秦叔叔都做了，他只需要認真讀書，按部就班的學習，科舉，生活，和家人在一起的日子就好了。

這種改變，讓秋白多了些年應該有的活潑。

秦明軒又看著春，道：“春喜歡畫畫是好事兒，可是也要注意人際往，不能太孤僻了。

冬至，以后你出門，記得帶著春，和他一起玩兒。”

于清婉看了向清遙一眼，面無表，低著頭玩兒一縷頭發，事不關己的樣子。

秦明軒沒有看，又和謝隋說幾句，也沒有忘了周昊然和于念恩，最后還給于清婉道了謝：“多謝于姐，清遙年輕浮躁，幸好你在家里照看著，以后還要辛苦你多關心他們啦。”

“應該的，明軒呀，都是一家人，說這些見外了，你喊我一聲姐，我也托大說一句，向妹子有口無心的，就是上不饒人，有什麼不對的你別往心里去，我教訓啊。”

“不，千萬別，清遙這樣驕傲的，不委屈自己，不需要改變什麼，我先回書房，都早點兒休息吧。”

秦明軒走了，代這麼多，讓大家心中沉重，都眼看向向清遙，眼神詢問，阿娘欺負秦叔叔了嗎？

向清遙納悶：“都看我做什麼？跟我沒關系的，洗漱睡覺了，別想那麼多。”

心里埋怨秦明軒，真是的，說這麼多莫名其妙的話，讓人聽著怪心酸的。

各懷心思，一夜無話，翌日起來，秦明軒已經走了，孩子們無打采的，做什麼都沒神。

向清遙也沒法子，他要走，總不能強留吧？

“好男兒志在四方，有本事的男人誰會圍著家里轉？秦叔叔是去做大事兒了，咱們不能拖后，該怎麼過怎麼過，這個世界誰離了誰還活不了了嗎？”

夏夏腮幫子鼓起來，怒瞪著，嚴肅問道：“阿娘，你是不是欺負秦叔叔了？”

冬至也一樣，不滿質問：“秦叔叔很難過，我看得出來，除了阿娘，沒有誰能讓秦叔叔這麼難過的。”

秋白道：“阿娘，到底發生什麼事了？你說出來大家一起想辦法。”

春也無聲著，帶著一不滿。

向清遙那個冤枉，“干嘛都這麼看著我？什麼事兒都沒有啊，就是他必須得走，我支持他搞事業，有錯嗎？

老天，我比竇娥還冤呢，秦明軒真是險，怎麼我就了惡人了？”

夏夏馬上道：“你看，你還說沒有？秦叔叔才不險呢，他是最好的叔叔。”

冬至小大人一樣搖頭嘆息：“阿娘，你該反省了。”

“小兔崽子，你皮了。”

向清遙簡直無語了，這都是什麼孩子啊？

秦明軒走了，日子還得過，下人們該干活還干活兒，忙的腳不沾地，孩子們已經沒有了過年的興，干啥都沒勁兒。

于念恩拉著夏夏和冬至去街上玩兒，不想讓他們傷心。

“夏夏，吃糖葫蘆吧？我請了，別難過了，秦叔叔又不不回來了，你們這樣，我也跟著難過呢。”

“吃，兩串，我沒有難過，只是想秦叔叔，這一走，不知道多久才回來？哎，為什麼非要走呢？大人不能陪著孩子過個年嗎？”

化憂愁為食，甜食讓人心愉悅。

于念恩看沒那麼頹廢，放心些，說出心里的疑：“我看昨天秦叔叔不開心了，是不是因為我說，你們沒有喊他爹爹的緣故呢？”

于念恩還記著這件事兒，小小的腦袋里大大的疑問。

冬至年紀最大，懂的多一些，道：“秦叔叔本來就不是我們親爹啊，我們爹還活著呢，去年回來了。”

說著他都愣住了，已經忘了池清安的模樣，這個爹雖說沒死，跟死了差不多。

于念恩道：“可是向姨姨也不是你們親娘，你們不是喊阿娘？秦叔叔是向姨姨的男人，為何不該喊爹爹？”

這個問題有點兒難了，但是也沒病，倆孩子對視一眼，要改口嗎？

“你說，秦叔叔是因為我們沒有改口，才會傷心離開的嗎？”

于念恩自以為是智者，分析的頭頭是道：“離開是因為有事兒吧？但是傷心是真傷心，或許也不是因為改口的事兒，但是我肯定，你們能喊爹爹，秦叔叔一定會很開心的。”

“開心的都會哭了的那種，小乖的爹找到他，哭的老傷心了，我第一次見男人也能有那麼多的眼淚，不是說男人不哭的嗎？”

夏夏和冬至沉默不語，不過都記在心里了。

……

秦明軒日夜不休，三天之后回到了京師，沒有驚任何人，將軍府都沒有回去，直接進宮去見元慶帝。

之后再沒有面，沒有人知道他去哪兒了，甚至很多人都不知道他回來了。

很快到了除夕這一天，午膳之后，朝臣們帶著家眷早早進宮，等候晚上的除夕宴。

麗妃從一大早就開始梳妝打扮，這是一年之中唯一的一次大聚會，也是妃子們能顯示自己才貌的機會，可不能輸給其他妃子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