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日流寇便做了準備,奴才是十二當天夜里出的邊墻,流寇應該是十三日出的兵……”
范三撥搖了搖頭。
“山海關到北京城,也就是七八日的腳程!”
“也就說,李自眼下已經到了半路了,馬上就人過咱們南邊的永平府了……”
多爾袞說著,他思慮再三。
一個計劃,隨即便胎而出,只見到他一招手,命人取來了地圖。
“永平府往東,便是寧衛,再往東,便是山海關,暫且屯兵于此地,休息三日,待到李自過了永平府,了寧衛,再發兵南下!”
“趁李自攻山海關時,對其背后一擊,定能大敗之!”
說著,多爾袞將目對向了弟弟多鐸。
“老十五!”
“你也甭閑著,你帶鑲白旗五千兵馬,現在東走,到關門之外,屯兵于關門外頭,虛張聲勢……”
“王爺重創流寇,奪下關門?”
見此形,洪承疇頓時眼睛一亮,看向了多爾袞,然后詢問。
“不錯!”
多爾袞點了點頭。
“關門才是最重要的地方,奪下北京,不過奪下城而已,而奪下山海關在,那便是奪下天下!”
“若能于山海關下,寧永平,重創流寇,再奪下關門,則我大清之兵,可源源不斷,進取關,區區流寇,被我重創,又如何能守得住天下?何俱之有?”
“王爺英明!”
洪承疇連忙頷首,隨即,又道。
“王爺若取關門,只消外夾攻,作大舉進攻之勢,奴才必能勸降之……”
“另外,奴才聽聞,流寇竊踞京師后,不行仁德,不重文士,天下紳莫不惡之,奴才敢向王爺擔保,只要流寇兵敗,奴才可替王爺游說京畿順天府上下,歸降大清……”
“哈哈,若能如此,再好不過!”
多爾袞大笑幾聲,而多鐸,領了軍令后,則毫不停留地帶走了五千士兵往東離去,至于剩下的兵馬,則被多爾袞留在原地,就地休息,靜待時變。
……
“皇爺,如今已然過了寧,距離山海關,不過幾十里外,就是山海關,不過關門不遠,有條河名為石河,吳三桂在石河東北岸,筑了許多堡壘,還立了一營寨,屯兵五千,意圖依托關門,用石河來阻礙我軍……”
“不過,石河并非大江大河,亦不算險要,這月余又未曾下雨,可直接涉渡……”
唐通正跟李自詳細地介紹著山海關的城防況。
唐通曾數次經山海關到遼西作戰,對于關門的況,還是一清二楚的,此時,聽他說定后,李自側的劉宗敏微微皺眉。
“皇爺,貌似不太好打啊……”
“哼哼,困而已,有何難得?”
李自冷笑一聲,山海關防備再甚,他也照樣要打下來,而且,十萬之眾,若連一個山海關都啃不下來,他李自還如何全取天下?坐天下之主?
“傳令下去,今日日中,前鋒就須到達關門,作進攻之勢,疲憊敵人力,下午大部趕至后,令炮兵于沿河筑炮壘,今夜炮壘筑,再搜羅附近村舍船只,明日發兵打過石河,明日中午,攻關城!”
“是,皇爺!”
一旁諸將紛紛頷首。
這一次,李自帶過來了十萬之眾,如此多的人馬,李自本不怕消耗。
而當天下午,伴隨著李自帶過來的十萬之眾大順天兵,抵至關門石河外列開陣列,呼喊起來,一時間,立于西歲城,眺遠王永吉等人,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氣。
“賊勢大啊!”
十萬之眾,無邊無際,放眼去,不遠的石河對岸,就是一邊藍的海洋,顯得相當可怖,在他面前,山海關門,也顯得有些微不足道了。
畢竟,哪怕山海關再險,拼著死傷兩三萬人,他李自也是能奪下來的。
李自不是東虜,不怕拼消耗!
東虜死個幾千人,便疼退兵,但李自可不在意這點損失。
“先給士卒們放賞,讓石河沿線的堡壘困守,首戰需必勝,力挫流寇鋒芒才行……”
王永吉震撼了片刻后,很快又恢復了淡定,他朝吳三桂說。
“督師英明!”
吳三桂點了點頭,讓人下去放賞,可他心知,石河那幾個堡壘還有營寨組的單薄防線,恐怕是擋不住大順的第一波進攻。
因為,山海關想首戰取勝,提振士兵,李自同樣也想。
他要首戰取勝,然后挾勝利之威,再度招降!
“殺啊!”
次日清晨,伴隨著吶喊聲響起,在連夜筑起來的炮壘上面的紅夷大炮佛郎機大炮齊發的驚人陣勢下,趁著石河上面清晨出來的朦朧霧氣,大順天兵開始全線進攻!
為了首戰必勝,李自本不玩什麼添油戰,直接就是堂堂之陣,以勢人,第一次出戰,就點了唐通,王承允,還有部分在北京招降的京營兵的將。
兩萬五千余人馬,在五千大順老營兵的督促下,發起了進攻!
三萬人組的攻勢,其威力之大,石河沿途吳三桂立于岸邊堅守的堡壘,炮手銃手大駭之余,臨陣沖著霧氣里涉水通過的大順士兵,胡放了幾炮,放了幾銃后,便一溜煙地跑了。
吳三桂命吳國貴領著的五千士兵,在石河岸邊立的大營,里面的五千軍士,更是步步后退——李自麾下的關寧軍,上有四萬之眾,但實際上,能打的關寧軍銳也就是八千人,真正能跟東虜騎兵打野戰的夷丁突騎,就要再打一個折扣了,能有兩千人就已經燒高香了。
就這麼點銳,吳三桂也不舍得拿出去浪戰,所以,在營寨里由吳國貴領的五千士兵,都是普通的關寧軍士兵,戰斗力不比對面強多。
眼瞅著的敵軍數萬之眾,烏地過來,他們心知打是打不過,直接便逃了。
“萬勝,萬勝!”
眼見對面的朱賊兵大潰,石河西南岸邊,為進攻的士卒們鼓噪士氣,壯聲勢的七萬順軍,隨即高呼起來。
振臂高呼著大順士兵們并不知道,自己所要面對的戰,才剛剛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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