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永福組織的第一次進攻,持續了約莫二十來分鐘,就宣布結束。
伴隨著護城河四周,倒戈下來兩三百陳部士兵,在建功立業的雄心下,組織起來的陳部士兵,也都已經疲憊不堪了,就連督促著陳永福還有他兒子陳德,此時也累得渾冒汗。
“特娘的,都到這時候了,朱賊的兵馬,竟然還能死扛,朱賊給他們放了多賞啊?”
陳永福忍不住怒罵一聲,然后下令收兵,休息一會再戰!
他知道,大沽的明軍士兵,肯定都拿了厚賞。
這一點,陳永福是清楚的,因為當初,他隨周王守開封城時。
原本守軍兵力不足,開封城岌岌可危,眼瞅著要跟似的,被攻破,在危局面前,周王朱恭枵從王府,取出來了數十萬兩現銀,從城招募壯士守城,以至于李自三攻開封不下。
即便最后,攻下了開封城。
周王朱恭枵一大家子,也有重金招募的勇士們突出重圍!
所以,看明軍守大沽守得如此賣力,陳永福心知,這八是大沽的朱賊皇帝,拿出來厚賞,激勵將士死戰,此時,在進攻結束后,他氣吁吁地在已經扎下的營帳,找上了李過稟報。
“亳縣侯,朱賊現在有四千萬兩銀子激勵士卒死戰,咱們恐怕不易拿下大沽,得做持久之戰,今天才首戰,我麾下就已經死傷了三百弟兄,這要是晝夜攻擊,只怕是把我陳永福這點人馬,給死了,也不見得能打下大沽……”
“這……”
李過不由得臉一沉,看向了陳永福。
“老陳,你這是怕死了?”
“不是我陳永福怕死,實在是,如今大順定鼎天下,誰也不想擱這節骨眼上,了忠烈啊,要是強著士卒們上陣,怕是要鬧出來子來……”
陳永福張口回答。
這是實話,如今大順已經坐了龍庭,陳永福還有麾下的兵,都奔著當新朝新貴呢。
哪愿意在這全面勝利之初死了?
那死的也太虧了啊!
一天福都沒到呢!
要真著他們去死,便是有老營兵督戰,這些陳部的士兵,也得嘩變不可!
聽到這,李過不由的微微皺眉,看著陳永福言又止,想發火又沒發出來,然后,下令道。
“這麼的吧,馬上派人去附近,抓夫子來,讓他們來當填壑,然后再從里面,挑撿些,充當前鋒,這下總了吧?”
“這還行!”
陳永福點了點頭,抓些炮灰來,總能夠減小他麾下的損失。
而且,炮灰消耗不完,也可以補充他損失的兵力。
見此,李過這才出笑容,他說道。
“那你且歇息一會,額派老營兵去抓些夫子過來,一會等夫子到了,再行進攻,不過,額丑話說在前頭,你的兵接下來要是還不死戰,額可就要軍法從事了!”
“侯爺放心,這點道理,我還是知道的!”
陳永福連忙保證。
而李過,則是目一暼,看向了自己的兒子李來亨。
李來亨是李過的兒子(也有養子之說,這里權當是兒子)。
“孩,你來著人,去抓些夫子來!”
“額這就去,阿達!”
李來亨連忙道,他是個長相與李過,李自十分相像的青年,今年才二十歲出頭,但卻已經跟隨著大順,南征北戰過多年了,早已經磨煉了沙場悍將,如今在李過的后營當都尉,管兵兩千。
此時,他接了命令后,就點齊了麾下兵馬,開始在大沽四周的村舍間抓丁。
這下好了。
附近幾個村莊里的老百姓可就慘了。
無論男老,全都被拘到了大順剛剛扎下的軍營附近,拘過來之后,李來亨練地派人,將里面的富戶給挑撿出來,富戶挑撿出來后,又經這些抓過來的老百姓檢舉,挑出來一些地二流子,湊了個幾百人,發到了陳永福那邊當炮灰填壑!
而剩下的老百姓也甭想閑著!
李來亨已經練地給他們安排起來了差事。
青壯都被挑出來挖土,筑炮壘,等會前面那些個富戶二流子消耗完了之后,也會把他們拉到陣前當炮灰消耗,而剩下的健婦也休想閑著,大順可不養閑人,李來亨把們拘過來也有用,一會修炮壘的青壯們給拉去當炮灰了,們就要接過活來修炮壘筑工事!
就連那些個老弱,也都甭想閑著。
他們要負責燒水做飯,喂馬鍘料。
除了那些個,實在是太老,不了的,或者是太小,以及那些個,有些個姿的,被挑去伺候人的。
被逮過來的人一個也甭想閑著。
全都被安排得妥妥當當!
“流寇又抓丁當炮灰了!”
看著遠,那幾百號抖著背著土石朝這邊過來的老百姓,朱慈烺忍不住搖了搖頭。
而與此同時,陳永福麾下的士兵,在休息一陣后,也在太快要落山之際,鼓起了勁,驅趕著這些個老百姓,讓他們背負石土去填壑,填出來幾條可以供他們進攻的道路。
當然,在這些人填壑的同時。
陳永福麾下,一些手持著工打造的鳥銃的銃手,還有那些個善的家丁,也都悄悄地混雜在人群里面,伺機殺傷著遠守城的大明士兵。
一時間,仗打得好不熱鬧啊!
而朱慈烺則是拿著千里鏡觀看著進攻的況,他穿越到明末這麼久了,雖然沒上過陣,但對于軍事,也已經了解不,此時看了一會對面進攻的章法后,就不由地皺眉問道。
“對面的是哪支兵馬?”
“殿下,是流寇的后營?”
黑云龍湊上前來稟報,他解釋道。
“流寇分為五營,又稱老營,旗號特別好認,是按來分的,前營為黑,后營為黃,左營白,右營紅,中營青,這是黃旗,就是流寇的后營,李過來統領的……”
“我不是問這個,我是問進攻的是哪支兵馬?這不似是流寇的老營兵啊,倒像是投降闖逆的軍啊!”
朱慈烺搖了搖頭。
好吧,他是問正在進攻大沽的兵馬是哪一支。
而不是他們后面,軍營里的后營。
這支軍隊,并不是后營的兵,旗號上就能看出來,也并不隸屬老營,但卻擁有著近千余銳督戰。
而這些督戰的銳,又不像老營兵那樣,陣列森嚴,反倒不太注重陣法,與李自那邊,用來督戰的銳截然不同,所以,朱慈烺通過這支軍隊的種種表現,判斷這是一支投降的明軍!
“這……”
黑云龍微微皺眉,他也看出來對面進攻的軍隊,很有可能是投降的明軍,但卻猜不出來是誰的兵馬。
“唐通,白廣恩,陳永福,還有唐通,王承允,尤世祿,姜瓖,都有可能吧……”
好嘛。
帶兵投降李自的明將太多了。
所以,黑云龍也不知道對面是誰的兵!
聽到這,朱慈烺微微皺眉,隨即,又呵呵一笑,朝黑云龍道。
“黑將軍,你說本宮能不能招降這支兵馬?”
“什麼?”
黑云龍一時沒反應過來,詫異至極地看著朱慈烺。
“我說能不能招降這支兵馬!”
朱慈烺再度的重復。
“李自拿他們當炮灰驅使,而且,恐怕了不給什麼賞錢吧?還要賣命,一天兩天還好說,長久了的話,他們豈會愿意?到時候,本宮許出厚賞,招降他們,應該不是不可能吧?”
“這……”
黑云龍忍不住皺眉。
可行當然有了,黑云龍深知,明軍是什麼貨,一群有便是娘的家伙。
對李自能有什麼忠心?
但黑云龍不知道,朱慈烺困守孤城,該如何招降對面那些個原明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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