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守儼也有些好奇了：“那該怎麼打開？”

　初挽：“要想打開自來石，需要一把鑰匙，做拐釘鑰匙，當時考古隊員找到易九爺，他幫著打了拐釘鑰匙，才打開定陵的大門。”

　陸守儼略一沉，想起易鐵生，隨口問道：“他們家以前？”

　初挽笑了下：“他們家以前做過的事多了，不過現在這不是改邪歸正，正經做買賣，過去的事就別提了。”

　陸守儼心領神會，便略過這個話題，問道：“你剛才說挖？”

　初挽頷首：“是，當時本沒經驗，據說那些考古專家連反應的時間都沒有，什麼名貴字畫，織錦，全都轉眼氧化，龍袍變了，皇帝的骨也只剩骨架了，反正就跟看電影一樣。最好笑的是，當時他們覺得陵墓里太了，下了一道令，讓人把墓皇帝的金楠木都扔出去了。”

　陸守儼聳眉，一時有些不懂：“扔出去？把皇帝的金楠木扔出去？”

　初挽笑道：“對，扔出去了。”

　陸守儼還是疑：“扔哪兒？”

　初挽：“山里啊……就當垃圾扔了……”

　陸守儼一時不知道說什麼：“怎麼這樣？”

　就算他不懂，但在他覺中，挖掘出來皇帝的棺木，還是金楠木，那也不能隨便扔吧？那不該是文嗎？

　初挽嘆：“當年一位考古大家聽說里面的棺木被扔了，氣得渾發抖，趕打電話要求博館撿回來，不過跑去山里找，已經沒了……”

　陸守儼苦笑：“這確實胡鬧。”

　初挽：“所以之后也不敢隨便挖了，沒有金剛鉆不敢攬這瓷活。”

　這麼說著，兩個人往前走，初挽指著那邊道：“瞧，那里有一棵野生柿子樹，竟然還掛著果兒呢！”

　陸守儼看過去，果然是的，上面掛著兩個大柿子，紅潤通，飽滿鮮亮，靠近了便能聞到一甜香。

　這個季節竟然能有這種柿子樹，只能說是山中歲月和外面大不同。

　陸守儼低首看，卻見兩眼晶亮，不免失笑：“那我們摘下來？”

　初挽：“好。這柿子肯定是因為在山上，沒被人注意到，也沒鳥來吃，才掛到現在。”

　陸守儼便探手要去摘，他個子高，借著旁邊的地勢，一手就能夠著。

　初挽提醒：“你小心點，轉那個柿子把兒，用力一拔，就摘下來了。”

　陸守儼照說的，果然輕松摘下來了，柿子完好無損。

　當下兩個人尋了一石板，坐在那里，一人一個柿子吃。

　那柿子已經了，咬開一個小口，輕輕一嘬，清甜如甘的便被吸口中。

　初挽吃得心滿意足：“現在山下的還沒，咱倆有福氣，算是撿了。”

　陸守儼道：“我是沾你的福，撿你最在行。”

　初挽也不客氣：“那你就好好謝我吧！”

　吃著柿子，陸守儼著遠，此風景絕佳，可遠眺十三陵，卻見松柏覆蓋群山，遠的德陵明樓若若現，而就在那群山環拱間，中間郁郁蔥蔥一塊盆地，確實絕佳風水所在。

　他看了半晌，抿了抿，仿佛很不經意地道：“挽挽，今天老太爺和我提起來，那意思是我們的婚事盡快辦，你覺得呢？”

　初挽沒想到他突然提這個，只能點頭：“我沒什麼特別的想法，就聽太爺爺的就行了。”

　陸守儼收回向遠的目，看，很長的一眼。

　“不過，你年紀還小，又要計劃著考研究生，其實我們辦了婚禮后，還是隨你，怎麼都行，有些事可以等到正式領了結婚證再說。”

　初挽聽這話，有些疑地看著他。

　陸守儼在困的目中，頷首，道：“你還小，不著急。”

　說完，他看向遠。

　初挽看著他的側臉，陡然意識到了。

　他是說圓房的事，可以晚一些，他不著急。

　初挽意外。

　陸守儼輕咳，眸飄向遠，淡聲解釋道：“我是說隨你，看你意思，我怎麼都行。”

　初挽一時也不知道說什麼，只好含糊地道：“……其實我也覺得都行，再說吧。”

　也沒太覺得這是個事，畢竟前兩年國家法定結婚年齡還是十八歲呢，也夠歲數了，只不過現在改了而已，距離滿二十歲也就差大半年而已。

　不過當然，他覺得可以延遲，那當然沒什麼想法。

　只是……圓房這種事，頭一刀頭也是一刀，其實心是希早做早好……

　那他為什麼說等以后？覺得太小，覺得不好看，不夠有人的吸引力？只是把當照顧的對象？

　初挽低頭悶悶地吸著柿子，腦子里琢磨著陸守儼的心思。

　陸守儼側首看：“怎麼不吭聲了？”

　初挽慢吞吞地喝了口柿子：“這柿子真甜。”

　陸守儼垂眸看著，溫聲道：“那我不吃了，剩下的都給你吃了吧。”

　初挽瞥他一眼：“才不要呢，那是你吃剩下的。”

　陸守儼：“我只是吸了幾口，又不是咬的。”

　初挽別過臉去：“那我也嫌棄你，就是你吃剩下的！”

　陸守儼覺出來了：“怎麼了？不高興？”

　初挽：“沒什麼……”

　陸守儼無奈：“挽挽。”

　他名字的時候，聲音溫醇低沉，帶著男對小姑娘的縱容和寵。

　初挽聽他這麼喚一聲，都覺得心被泡在清甜柿子里了。

　不過不理就是不想理。

　當然知道，不理他，他還是會哄著自己，那就哄著吧。

　反正現在確實有點不高興了。

　陸守儼無奈，低首看著。

　其實仔細看，五生得非常細致漂亮，只是略顯清瘦，整張臉便覺太過小巧。況且那雙眼睛黑亮，更多了幾分清純的稚氣。

　低頭吃著柿子，樣子很乖巧，吸一小口，再吸一口氣，吸著的時候，紅潤的腮幫子鼓鼓的，像一只貪吃的小松鼠。

　塞外的風掠過翠山脈，帶著北國的涼意，拂過的面頰，一縷細發便撲簌在臉上。

　陸守儼出手，長指幫將頭發攏到了耳后面。

　他作很溫，初挽覺得喜歡，剛才的不開心也就煙消云散了，仰起臉看他。

　于是陸守儼便看到，上沾染了嫣紅的柿子，潤晶亮，剔如。

　他提醒：“挽挽，你吃得上都是了。”

　初挽好奇地看著他：“那你呢？你怎麼沒有？”

　陸守儼：“可能我吃相比較好，不像你，那麼貪吃。”

　初挽有些不服氣，研究著他的，果然他的上干干凈凈的，而且那形薄薄的，很好看。

　初挽便起了壞心眼。

　笑了笑，很乖很地道：“你上也有。”

　陸守儼一眼看穿的小心思：“騙人。”

　初挽眼睛賊亮，笑著說：“這兒就是——”

　陸守儼抬起手指，就要自己的。

　初挽：“過來，我給你。”

　陸守儼狐疑地看著。

　初挽認真地道：“真的，你低一點，我幫你了。”

　陸守儼見此，也就俯首下去：“嗯？”

　他這麼低頭，就距離很近了，是稍微一夠就能夠到的距離。

　初挽笑，直接湊過去，仰臉，作很快，用在他上點了一下。

　陸守儼微僵。

　沁涼的柿子沾在他上，柿子的香甜頓時包圍著他，他在那甜中怔怔地看著。

　初挽點過之后，已經很快地撤了，甚至還特意后退了幾步。

　得意地笑看著他：“你看你，樣子真傻！”

　陸守儼收斂眉眼，輕了一下，淡聲道：“甜的。”

　之后，他很深地看一眼：“挽挽的柿子比我的甜多了。”

　初挽被他那麼一看，沒來由便有些臉紅，低聲說：“那是我吃剩下的！”

　陸守儼笑了：“你嫌棄我，我不嫌棄你。”

　他的話很值得玩味，初挽心里生了異樣，剛才的惡趣味消失殆盡，有些不自在地道：“不嫌棄就不嫌棄……”

　陸守儼：“過來，坐下。”

　初挽總覺得他哪里不對，帶著一點小提防地道：“你不要報復我。”

　陸守儼：“不會。”

　初挽也就過去了，其實這個時候柿子吃差不多了，只剩下外面那層厚皮了，陸守儼便撿起旁邊的干樹葉，先幫把手過了，之后又拿來手帕再一遍，徹底干凈了。

　之后，他低首：“挽挽，我們說個正事。”

　初挽看他一副要談心的樣子，納悶：“你又要和我說什麼？”

　剛商量了兩個人結婚先不圓房，接下來呢？是決定要和徹夜探討偉人思想，還是要商量下他們偉大的理想？

　陸守儼正道：“我們談一件要事。”

　初挽越發狐疑。

　陸守儼：“過來。”

　初挽終于湊過去。

　陸守儼卻俯首，就在初挽耳邊。

　熱氣噴灑，聽到他低聲音道：“挽挽，竟然親我，真是長能耐了。”

　說著這話，他卻微側首，之后驟然低下來。

　他呼出的氣息噴灑在臉上，他冷峻的臉龐突然到了眼前，始料未及，懵懵地看著他。

　陸守儼的在距離的約莫一毫米距離時，頓了下，稍作猶豫，之后到底是義無反顧地印上。

　風很涼，在那帶著微涼松香的山風中，他的很燙。

　初挽心慌，便下意識往后仰。

　陸守儼出手，擋住了的腦袋，于是頸部便落他掌心的控制中。

　陸守儼視線落在臉上，顯然有些慌，睫不斷地撲扇著，修長的睫掃在了他臉頰上，起一陣。

　陸守儼微撤回，低首看著，懵懵的，好像還沒太反應過來，而從眼尾到臉頰那里，已經染上了大片的紅。

　他俯首，額頭和的抵上，沙啞而克制地道：“挽挽，是我沖了——”

　初挽其實只是有些太過詫異了。

　沒想到，一個看上去要和談談《哲學的貧窮》的男人，在一臉諄諄嚴厲之時，竟然陡然低首親了自己。

　了，抬眸看著他，兩個人距離太近，呼吸就這麼錯纏繞著，他背著，后便是松樹隙灑下來的，臉部廓被堵上了一層淡淡的暈。

　山風裹挾著清涼的風，發輕揚，有那麼幾被在了他輕抿起的間，于是便看到，他薄薄的，很人。

　這是剛才過的，上還殘留著上面的溫度。

　睫間，目便落了他如墨一般濃稠的眸中。

　視線纏繞間，空氣中仿佛都彌漫著如柿子一般的清甜。

　陸守儼視線牢牢鎖著的，看著，他眸變深：“你在吃什麼？”

　他這麼說話的時候，清冽的甜香縈繞。

　初挽了，低低地說：“柿子。”

　陸守儼：“好吃嗎？”

　初挽睜著有些潤的眼睛，無辜地看著他：“特別好吃，甜。”

　陸守儼在的注視下，緩慢地俯首下來，在他的即將上的時，他看著的眼睛，低聲解釋道：“我說我們結婚后不著急，沒別的意思。”

　初挽：“我知道。”

　陸守儼終于上的，這一次，他試探著輕吮了下的上，之后是下，緩緩地含住。

　初挽便覺得，自己的化為了清的柿子凍，被他吮住，麻襲來，的呼吸了，整個人仿佛都不是自己了。

　陸守儼在淺嘗過后，再次撤回了，他的臉著的，輕輕挲著。

　微涼的風中，初挽能捕捉到男人過于克制的呼吸。

　之后，他用修長有力的大掌輕著的后腦，過于憐惜地著，低沉沙啞的聲音帶著忍：“你還小，我怕對你不好，也不想讓你太早懷孕。”

　初挽茫然，并不太懂他的意思，只是有些，便無助地張了張。

　陸守儼看著失神的樣子，垂下眼簾，下眸中復雜緒。

　他太知道自己的心事，只是因為小嗎？

　當然有，但并不僅僅是因為這個。

　他以前給人介紹初挽，給人說這是他世家的侄，而也曾被認定是他未來的侄媳婦，現在他用自己年長的閱歷來哄一個不經世事的小姑娘，用自己不聲的深沉來得到被預計是他侄媳婦的人。

　他哄著，親的，看著在自己面前如花朵一般含苞待放滴。

　這是一件如此不恥的事，但他就是做了。

　這都沒什麼，他并不在乎。

　有些的緒只有自己能懂。

　這里是永陵，這里住著一個在初挽婚姻上擁有絕對權威的初老太爺。

　永陵是他曾經遙卻無法靠近的地方，而老太爺是那個曾經把他釘死在長輩份上的人。

　他被錮，被世俗倫理、被陸家兒孫的擔當、也被父親的期待錮，畫地為牢，站在肅穆神的佛堂門檻外，看著他曾經捧在手心里的寶寶被放在佛祖供桌上，為他貪卻不能得的圣果。

　而現在，被寄予厚的挽挽，被看作初家唯一繼承人的挽挽，被自小悉心磨練要為初家希的挽挽，因為他一個淺淺的吻，有些無措地著。

　沒嘗過果的，渾散發著甜的香，讓男人心底深所有晦不可言說的邪念驟然膨脹。

　他闖了肅穆的佛殿，吃了供奉在佛前的鮮果，那是充滿忌的，于是在他如的之下，還殘存著無法言說的罪惡。

　陸守儼深深地著初挽，心底生出的被平，卻又被眸中氤氳的水汽所點燃。

　偏偏這個時候，初挽卻道：“你喜歡親我嗎？我覺得這樣親親好的……”

　的聲音的，帶著一些惡作劇式的。

　陸守儼微吸了口氣，墨中波瀾微起，他啞聲道：“挽挽喜歡我親你是嗎？”

　初挽，很誠實很乖巧：“喜歡。”

　陸守儼眸陡然變深，如，諸般惡念起，他低首，再次親上的。

　這一次，他更為貪婪，不但含住的瓣，還試圖叩開那里。

　初挽只覺心跳如鼓，子卻了下來。

　確實喜歡，也覺得好玩，這是以前從未會過的，至和陸建時，永遠沒有這種覺。

　覺得沒有驗過的，都可以試試，于是甚至試探著手，想著可以勾著他的頸子。

　他剛才不是說以后不圓房嘛，那他的底線在哪里，一個男人忍的閾值在哪里？

　陸守儼自然覺到了的主，這讓他越發生了激狂之心，他用手扶住的腰，微側首，叩開了的兩瓣——

　誰知道就在這時，卻聽到一陣腳步聲，還有人在低聲說話。

　隔著草木樹叢，那陌生說話聲音傳初挽耳中。

　初挽一下子驚醒，下意識推了陸守儼一下。

　陸守儼放開，安道：“沒事。”

　說著，他把扶正了，又幫把頭發順，甚至還為整理了領。

　當他的指尖輕輕過頸間的時候，他低聲叮囑道：“現在天還冷，下次出來戴圍巾。”

　上來的是村里的兩個半大孩子，他們背著筐，是來割豬草的，陸守儼沒讓初挽出聲，從容地打了個招呼，之后便帶著初挽往下走。

　這時候天已經不早了，漫天晚霞灑在了翠山，永陵前赑屃馱著的巨石，巍峨地屹立在夕之下。

　兩個人顯然都有些憾，剛才的滋味是如此好，還想品嘗。

　但是打斷了就是打斷了，也不至于再找一繼續。

　初挽抿，側首看過去，男人薄薄的上尚且殘留著潤，在如火如荼的晚霞下，竟有幾分冷峻的艷。

　于是心里便潺潺流淌出一段緒，面上也不自覺染了暈紅。

　他心里在想什麼，是不是有點不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