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淳這才停下來，轉，定定地看著那人。

「姐夫，你為何要走那麼快？可累死我了。」說話的人正是蘇婉，蘇嫦的親妹妹，正看著南宮淳，一臉俏稚氣的笑容。

南宮淳問：「你怎麼會在這裏？」

蘇婉歪著頭道：「這是我姐姐的家，難道我不能來嗎？」

這話說的有道理，南宮淳無話反駁，「既然來了，就好好陪陪你姐姐。」

蘇婉將的憨態可發揮到了極致，嘟著，委屈道：「可姐姐需要的不是我的陪伴，而是姐夫你呀。」

南宮淳怔了怔，沒再說話。

蘇婉小碎步走了過來，抬頭著南宮淳，「姐夫，你是不是有心事啊？每次你心裏煩悶的時候，都喜歡獨自一個人在夜裏散步。」

南宮淳問：「你怎麼知道我喜歡在夜裏散步？」

蘇婉默默低頭，小聲道：「因為我經常跟在你後，在許多個你並不知道的夜晚裏。。。。。。」

迫不及待想讓他知道，卻又不敢讓他知道，這樣矛盾複雜的心。

臉微微發燙，幸好是在夜里，他看不見臉上的緋紅。

看見蘇婉這般小子態，南宮淳不自笑了聲，「想不到，你還跟蹤我？」

蘇婉解釋道：「才不是跟蹤呢，我是擔心你會出事。」

「擔心我會出事？」南宮淳覺得彷彿聽到了一件很搞笑的事，「你一個小姑娘，還不如好好擔心自己，省的哪天又把腳扭了。」

蘇婉氣呼呼道：「姐夫，你又故意嘲笑我！」

南宮淳低低笑出了聲，不知為何，每次在蘇婉面前，他的心很輕鬆，「天這麼晚了，回去吧。」

「不。」蘇婉搖搖頭，「我想陪著你。」

南宮淳：「陪著我？」

蘇婉道：「姐夫如今權傾天下，其實我知道，你並不快樂，不是嗎？」

說話的時候，仰著頭，凝著南宮淳的臉，目清澈如水。

這樣近的距離，這樣安靜的夜，這樣深的眼神。。。。。蘇婉相信，沒有哪個男子會不心的吧。

蘇婉悄悄地踮起腳尖，角彎了彎，帶著幾分狐貍似的狡黠笑意，用的，慢慢地去南宮淳的臉。

南宮淳卻將蘇婉推開了，「蘇家不會允許第二個兒嫁王府。」

蘇婉卻高高地仰起頭，神態近乎偏執，「我不在乎蘇家允許不允許，我只在乎你的心意！」

南宮淳有些木然，他的心意？

他承認面對蘇婉的時候，很輕鬆愜意，不必考慮朝堂外，不必周全討好，他什麼都不必做，只需要這份快樂就好了。

可他。。。。。。真的蘇婉嗎？

蘇婉覺得南宮淳的心已經有些撼了，手拉住他的小手指，怯怯道：「我什麼都不想要，我只是想讓你快樂，僅此而已。」

南宮淳沒有推開蘇婉，任由攥著自己的袖，卻道：「你值得更好的。」

蘇婉的聲音有些沙啞，略帶哭腔，「可我找不到更好的了。」

一雙眼睛裏噙著淚珠，卻還在努力保持著溫的微笑，楚楚人。

南宮淳面對這樣的蘇婉，那些拒絕的話都堵在心裏，無論如何都說不出來了，他嘆息一聲，「小婉。。。。。。」

這聲嘆息，不知是為蘇婉，還是為自己。

蘇婉小心翼翼地將側臉在南宮淳的膛。

「其實，我喜歡了你很多年很多年。姐姐及笄那年，我多希自己也能快點長大，這樣的話，或許你的妻子就該是我，不是。」

南宮淳緘默不語。

蘇婉又道：「我自己可能都記不清了，有多次在屏風後面探出頭來，只為了看你一眼；有多次跌跌撞撞跟在你的後，陪著你夜下思量；有多次鼓足勇氣試探，卻被你推開。。。。。。」

聽到這裏，南宮淳心有不忍，他的確不知道，這個小姑娘為了他，做了這麼多傻事。

蘇婉癡癡地著南宮淳，「我沒有驕傲，也不要自尊，我只是想要你，你就是我的天上月、心上人。」

這份熾熱，像是飛蛾撲火，不問歸途。

南宮淳不知該如何回應。

蘇婉試著張開手，抱著南宮淳，「如果這些話讓你為難，我會悄悄藏好這些心思的，不讓任何人發現。就讓我最後一次抱抱你。」

南宮淳並非冷石心腸，相反他很是用事。

在這一刻里，他並沒有推開蘇婉。

夜里，突然傳來一句凄厲的質問。

「你們在幹什麼？」

說話的子正是蘇嫦，原本是放心不下，出來看看，卻未曾想看到這樣一幕。

那可的妹妹，正抱著的夫君！

蘇嫦覺心裏有個地方崩塌了，一直知道，南宮淳心裏住著皇太后，知道自己搶不過。

可現在呢？蘇婉卻輕而易舉地得到了他的憐惜。

這讓蘇嫦覺得自己就是一個笑話。

蘇婉聽到聲音后，立馬退出了幾步，有些手忙腳，不知所措，「姐姐。」

蘇嫦斥聲道：「你不要我姐姐！」

蘇嫦看了看南宮淳，又看了看蘇婉，勾笑道：「好的，原來是我了你們之間的阻礙！」

蘇婉小跑過去，對蘇嫦致歉，「姐姐，是我錯了。」

蘇嫦甩開蘇婉的手，「王爺喜歡你沒有錯，可你不該利用我！」

蘇婉解釋：「姐姐。。。。。。我沒有。」

蘇嫦笑意冷然，似笑非笑地看著南宮淳，而後轉離去，什麼話都沒和他說。

什麼話也不必說了。

原來不是他深似海、此心不移，只是他不喜歡蘇嫦罷了。

蘇婉看著蘇嫦走了，回過頭來著南宮淳，「姐夫，對不起。」

南宮淳並不想去和蘇嫦解釋什麼，他們之間從來沒有什麼，只是因為蘇照，而苦苦維繫著。

到這一天，應該結束了。

按照蘇嫦的個，應該會主提出和離。

南宮淳竟然有了幾分解之意，他覺得自己很不是個東西。

蘇婉則暗暗勾起了一抹笑意，在弱無辜的表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