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許老夫人要給老爺娶妻？」

秋笙姣好的面容混雜著驚訝和憤怒，原以為掰倒了李如雲，自己就可以坐上正妻之位，誰知許氏要給沈易娶新妻子。

可惡！

其實想想也是，而秋笙不明白，自己一個歌姬出，怎麼可能坐得上太傅夫人之位？

李如雲被休后，秋笙的日子過得順風順水，也漸漸開始作威作福起來。沈易也夜夜留宿在秋笙的房間，對幾乎是有求必應。

這段日子的寵讓秋笙沖昏了頭腦，令產生了錯覺，以為憑藉著沈易，就能被扶正。

秋笙的婢芙兒也有些慌了，要是新夫人和李氏那樣惡毒，那九姨娘的日子怎麼會好過?

秋笙在院子里走來走去，心想著該如何去阻止沈易娶妻。

可畢竟只是一個姨娘，許老夫人對也不是很喜歡。

該怎麼辦呢?

秋笙好不容易在沈府建立了一些威，難道要將這一切給新夫人嗎？而自己回到原點？

不，不能。

人如此，一旦得到，就不想失去，還奢更多，此為貪得無厭。

芙兒建議道:「姨娘，要不我們去找大小姐吧，那麼聰明，一定有辦法幫到你的。」

沈長歌？

秋笙驚喜道:「是啊，沈長歌那麼聰明，一定有法子，我們趕去紫竹軒找。」

……

沈長歌對秋笙的到來並不意外，吩咐阿碧:「去沏壺茶來。」

阿碧:「是。」

秋笙哪裡還有心思喝茶，坐在沈長歌對面，道:「大小姐，不用茶了。」

沈長歌淡淡一笑，「九姨娘不知道，我這丫鬟泡得一手好茶，你不嘗嘗，可是會憾的。」

秋笙:「我這次來是有要事與你相商。」

沈長歌似乎看穿了秋笙的心事，反而更加心平氣和，「不急，我們先喝喝茶。」

說話的功夫，阿碧已經將茶泡好了。

茶香裊裊，鑽沈長歌的鼻息，前世的並不喜歡喝茶，因為並沒有這個閒逸緻，也沒有這份時間，而這一世，卻是上了喝茶，或許是因為茶能平人心緒。

沈長歌提起茶壺，倒了兩杯茶，纖細的手指如白玉，將茶杯推向秋笙，道：「你嘗嘗。」

秋笙隨意喝了一口，茶水清甜，齒生香，的確很是不錯。

沈長歌問了句：「九姨娘現在平靜下來了麼？」

秋笙心裏面的焦急緩了下來，「你可知道你父親要娶妻了？」

沈長歌其實早就知道，但裝作一副驚訝的模樣，「哦？」

秋笙嘆了一聲，道：「老夫人已經在人選了。」

沈長歌：「這……父親正值壯年，就算是續弦，也不足為奇。」

這一句話卻是不經意地堵住了秋笙接下來要說的。

沈長歌看著秋笙焦慮的眉眼，輕笑道：「九姨娘是不是在擔心，這新夫人不好相？」有緣書吧www.yyshu8.com

秋笙癟了一肚子話，也不想著斟酌了，直接說出來，「我來這，是想知道大小姐有沒有什麼法子，可以阻止老爺娶妻？」

「阻止？」沈長歌笑意裡帶了譏諷，「父親要娶妻，我這做兒的有什麼法子阻止？」

秋笙語氣急了，「萬一那新夫人和李氏一般，大小姐日後怕也是不得安寧。」

沈長歌對秋笙的語氣有些反，不過是個姨娘，既然有事相求，那就得把態度放低些，不過是了幾日寵，還真把自己當沈府主子了？可笑至極。

「我如今是縣主，誰敢讓我的日子不安寧？」

秋笙察覺到沈長歌眉眼裡的不悅，趕換了神，略帶委屈道：「當初，大小姐幫我對付李氏，我心裡是對你存在激的，如今你貴為縣主，可我不過是個小小姨娘，若那新夫人來了，我又該如何自？大小姐就當是可憐可憐我，再幫我一次。」

沈長歌臉緩下來，牽道：「其實，也不是沒有法子。」

秋笙：「什麼？」

沈長歌的目稍稍聚焦，「父親娶妻這件事，我是阻止不了，不過，我可以讓父親厭惡他的新妻子，從而保住你的寵。」

秋笙有些激，「我該怎樣做？」

沈長歌抬眸，「將頭探過來。」

秋笙如是做。

沈長歌在秋笙的耳邊說了一堆話，最後問了句：「明白了嗎？」

秋笙臉詫異，「這麼做是不是太……」

沈長歌輕輕反問：「怎麼了？九姨娘是覺得惡毒嗎？」

秋笙猶豫：「不，我只是……只是……」

沈長歌的語氣夾帶迫：「九姨娘可別忘記了，李如雲的下場是如何來的，那可是你的傑作啊，如今你想心存仁善，莫不是在同我說笑？既然如此，那九姨娘就等著自己為一個棄婦吧。」

秋笙：「不，我不要為棄婦。我什麼都聽你的。」

沈長歌是帶著笑的，語氣卻冷冽如冰，「我可沒讓你做什麼，你做什麼也與我無關，這是你自己的選擇。」

秋笙已經下定了決心，只要能保住自己的寵，讓做什麼也心甘願，「我知道了。」

離開之後，秋笙走在路上，有些神恍惚。

芙兒問：「九姨娘，大小姐究竟給你說了什麼？」

秋笙額上冷汗連連，沈長歌給的方法甚是驚世駭俗，現在還沒有緩過來。

「別問了，我們照做就行。大小姐，真是一個可怕的子。」

芙兒看秋笙的臉，也知事不那麼簡單，可畢竟只是一個奴婢，知道太多反而不好，秋笙讓做什麼，就做什麼好了。

……

沈長歌見秋笙走遠了，自己回到房間里，打開桌子上的畫卷，上面畫著的是一個子。

子端莊麗，如同盛放的牡丹。

這就是慕珩想要的畫。

有一次，沈易治水立了大功，皇帝就賞賜了沈易許多東西，其中就有這幅畫。

沈易隨意將此畫放在書房裡，沈長歌問他要了去，他順口就同意了，或許這是沈長歌第一次問他要東西吧。

只不過，慕珩要這幅畫幹什麼？

難道畫中的子……是他的心上人？

沈長歌癟癟，最近怎麼總是胡思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