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嶼說：「沿著那條河走，應當能走出去。」

「嗯。」許清凝攙扶著他。

兩人步履維艱地行走著。

忽然，蕭嶼聽到了什麼靜，他低聲對許清凝說：「有人追過來了。」

許清凝立刻打起神，心中駭然，「大概多人？」

蕭嶼：「聽腳步聲，是兩個。」

許清凝眉宇不免擔憂，這周圍也沒有可以躲避的地方了，

他們兩都是傷患，要真遇上軍，估計只有死路一條。

蕭嶼從腰間掏了把匕首放許清凝手裡，「拿好。」

他接著說：「我知道你不會獨自逃走的，所以長話短說，我們能不能活下來，就靠你了。」

許清凝：「你要我做什麼？」

蕭嶼：「等我把人引過來的時候，你繞到後面去，用這把刀刺他後腦勺，記住了，必須要一擊即中。」

許清凝點頭：「好。」

接著，他眼神暗了幾分，「如果沒有刺中，立刻就跑，不要回頭。」

蕭嶼摟過脖子在耳邊說：「能活一個是一個。」

許清凝看著他，久久不語。

他們都是聰明人，沒有浪費時間，說什麼生生死死不離不棄的廢話，

可要的，是他們都能活下來。

「我知道了。」

……

腳步聲越來越近了，蕭嶼把許清凝推開，示意先躲進灌木叢里。

然後他撿了子，讓自己站穩了，回頭等著那兩人過來。

這兩名軍看到蕭嶼的時候，眼中有些驚訝，原來昨天那個人是他啊。

可這樣一想，不由興起來了，若是得了蕭嶼的人頭，回去便能向首輔討筆大賞賜了。

他們紛紛拔刀朝著蕭嶼砍過來。

蕭嶼臉越發寒冷，他凝聚氣力將手中子往前一刺，眉如刀鋒眼如利刃。

子剛好從其中一人嚨刺過去，撐著他與地面形了三角，死時眼珠子瞪得大大的。

可蕭嶼的作，也讓自己稍微止的傷口再次破裂，他子有些搖晃不穩了。

另一人見狀，知道自己機會來了，便一躍而上，揚刀而落。

蕭嶼避不開，只能生生用手接住他的刀。

就在這時，許清凝站在他後面，握匕首對準他後腦勺。

一刀進去，腦漿飛濺！

許清凝臉上都是，的眼神狠厲如狼，即便這人死了，手中也不敢放。

蕭嶼不微詫，這是他第一次看見許清凝殺人，卻沒想到如此鎮定，還有些練……

許清凝把推開，然後扶著蕭嶼坐起來。

膛在不斷起伏，呼吸厚重，顯然是忐忑的。

察覺到他眼神的異樣，也反應過來了，自嘲道，「你怕是都沒想到吧，我殺人也練的。」

蕭嶼確實很詫異，因為他從旁人裡聽到的，許清凝這十五年裡一直是個溫善良的大家閨秀，平日行善積德待人以禮，未曾與人發生衝突，即便是口角爭執也沒有過。

可他發現，自己看見的這個人，並不是那樣的。

許清凝似乎覺得有些尷尬，把匕首放回了蕭嶼手裡，原先就害怕被他看到暗的一面，沒想到還是暴了，也不知他會怎麼想。

輕咳了聲，轉移話題：「他們死在這兒便暴了我們的行蹤，我去把先埋了，你等我。」

許清凝拖著的腳，將他們扔進了草堆里，撿了不枯葉樹枝給埋好。

埋完后，許清凝已經疲力盡了。

打算在河邊找找有沒有能吃的野菜。

好在發現了一堆野生蘑菇。

許清凝瞧著這蘑菇並不鮮艷，應該是沒毒的，便放心大膽地摘了一堆。

就算是毒死，也好過死吧。

……

許清凝隨意煮了鍋蘑菇湯，對蕭嶼說：「山野里只能找到這些了，你將就吃點吧。」

蕭嶼不是個挑食的人，畢竟在外面打仗五年，哪有能挑的資格？

倒是許清凝……他明明記得很挑剔的。

「嗯。」蕭嶼接過遞來的蘑菇湯，嘗了口。

味道很苦，還帶著些奇怪的味。

但畢竟是許清凝親手熬制的，蕭嶼到底還是沒說什麼，而且他也很了。

許清凝沒問好不好吃，能吃就不錯了。

正要自己嘗的時候，心口卻冒出那悉的刺。

不會吧，失魂香在這個時候要發作了，明明已經很久沒有了，真不是時候。

偏偏在荒郊野外，偏偏在他面前。

許清凝對蕭嶼說：「我……去河邊洗洗臉，你在這不要。」

蕭嶼狐疑地看了一眼，「怎麼了？」

許清凝找了借口，「兒家的私事，反正你別靠近我就是了。」

說完就撒跑出去了。

失魂香要麼不發作，發作的時候就要人命。

許清凝不想被蕭嶼看見。

躲在了塊大石頭後面，可以擋住他的視線。

只要他不過來，他就不會看見。

靠在石塊上，盡量控制自己的呼吸。

那失魂香的癮，就像是千萬隻同時鑽進里的螞蟻，不斷啃咬爬行。

雙手抱住膝蓋，卻還是止不住抖著。

就在許清凝意識潰散的時候，一隻手出現在面前。

他的手，骨節分明，白皙如玉。

是見過最的。

蕭嶼沒有走到許清凝前面，而是坐在石塊后，然後將手往旁側放著。

他知道許清凝不願意被他看見，可他想要幫，也想要維護那敏脆弱的自尊。

許清凝已經沒多理智了，「我說過，別來找我……」

蕭嶼記得上次的樣子，如果不來找，怕是要咬舌自盡了。

他抬了手：「如果你非要咬什麼的話，這兒。」

許清凝目順著他的手往後面看，

沒什麼定力的，尤其是對他。

此時，不繞過了石塊、走到了他面前。

蕭嶼臉上的漬還沒去，有幾滴沾在了上，他的也很好看，並不太過單薄，有著恰當好的人，於而言，像是染了胭脂的糖。

許清凝心中的火焰越來越烈，一發不可收拾。

無法剋制，也不想剋制了。

接著，許清凝便扣住了蕭嶼雙肩，用力將他後背抵在石塊上。

吻住了他上的珠，一點一滴貪婪地吮吸著。

想要他的。

這點還不夠，遠遠不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