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朦朧。
燭搖曳,滕青山正坐在書桌前,握著筆在紙張上隨意畫著。而在他的旁邊便擺放著之前師傅『諸葛元洪』的畫紙。
「青山,在幹什麼呢?」披著外套的李珺走了進來,笑著看了看。
「你先去睡吧,我等會兒就好了。」
滕青山自己也畫出了一套『虎形拳』圖紙,隨後簡單的在每一張圖紙下,都留下一些文字,或者簡單一兩句話,或者一兩句歌訣,講述圖紙上這一招的要點。
「嗯?青山,你是在?」李珺有些驚訝。
「編寫籍罷了。」
滕青山一笑,沒多說,他從虎形拳第一式不斷寫下去,一直將最後一張紙寫完。隨後又取出師傅『諸葛元洪』的那疊畫紙,也在那些畫紙上留下文字描述。不過,這一次,描述明顯要仔細認真的多。
如果說,之前一本《虎形拳》籍的描述,是簡單一兩句話或者歌訣。
那麼,這本《虎形拳》籍,每一個招式,都有大量註解。比前一本籍詳細十倍。
「青山,這兩套籍,你怎麼寫的不一樣,第一本明顯糙的多?」李珺更是不懂。
滕青山回頭對一笑,沒多說。
******
四月二十這一天,南星郡城中。
「孟,去哪吃飯去?」
「走,就前面的『春雨酒家』。」
只見三名紈絝年,正領著他們的僕人護衛們,大搖大擺走在街道上,為首的一個年紅齒白,顯然家境甚好。此刻還拎著一鳥籠,鳥籠是一隻翠綠羽的小鳥,時而唧唧喳喳幾聲。
走在街道上,沒人敢惹這三個紈絝年,單單看他們後的一群煞煞氣很重的護衛僕人,就知道份不一般。
「孟爺,快請進。」一見到來人,春雨酒家的掌柜的連親自迎上來,「樓上還有一雅間。」
「嗯。」這孟姓年點點頭,環顧一下一樓,這一樓三教九樓,熱鬧非凡,便笑道,「掌柜的,就一樓。咱們今兒,也在一樓坐坐。老二老三,你們說呢?」
「聽孟的。」
另外兩個年也是嬉笑應道。
「掌柜的,上菜,照舊!」孟姓年他們一群人一下子就佔了一樓邊上三張桌子,而此刻春雨酒家一樓,那些來自天南地北的客人們卻依舊一個個大聲談笑。他們可不會管什麼爺,走南闖北的什麼人沒見過?
「各位!你們可知道,咱們九州開天闢地以來,最年輕的虛境強者滕青山,憑什麼,這麼年輕就踏虛境?」一道聲音,在酒樓顯得很是響亮。
「嗯?」孟姓年和另外兩名紈絝子弟,都轉頭看去。
「嗨,什麼虛境?」頓時有人喊道。
「哈哈,這你都不知道。」
「孤陋寡聞了吧。後天強者之上,就是先天強者。先天強者之上……便是高高在上的虛境存在!」頓時有人喊了出來,自從天神宮崛起,九州大,這天下間一個個虛境強者就接連在普通人面前出手。
所以,虛境不再是。
和平時候,天下間許多人不知道虛境。可天下大,天下人卻大多知道了。
「你說,滕青山大人,怎麼就這麼年輕,就是虛境了?吃什麼寶貝了?」頓時一聲聲喚響起。
「各位,聽我說。」
之前開口的山羊鬍老者,得意道,「咱們九州大地,自禹皇降世,便創了道家一脈!而後各大宗派,大多都是道家一脈修鍊之法!不過……那尼寺祖師釋迦祖師,也是天賦異秉,創出迥異於道家的佛宗修鍊之法!」
「道佛兩脈,這我們都知道,別廢話,快說滕青山大人怎麼達到虛境的。」有人忍不住道。
「九州大地有道佛兩脈。」山羊鬍老者須笑道,「而如今,這滕青山大人,卻是創出了第三脈——家拳一脈!」
「家拳?」
「道家佛宗,怎麼還有家拳一脈?」不人都懷疑了。「老頭,你可別在這吹大氣。」頓時有人喊道。
山羊鬍老者一瞪眼:「我可不是吹噓!咱們這也是南星郡地界,距離那江寧郡不遠,估計消息靈通的都知道,去年,那歸元宗曾經招收大量年,讓他們去和滕青山大人學拳法。三個月後,幾乎都被剔除出來,只有極數,還跟著滕青山大人!我侄子家的兒子,就進去過。他就聽說過,那拳法家拳!」
「這我知道,去年,歸元宗是為滕青山大人招收過一大群年。那時候,大家還以為滕青山大人是『荊意前輩』。當時老子知道,送我家小崽子過去的時候。歸元宗竟然說人收滿了。」頓時酒樓有人附和。
「對,是有這事。」不人承認。
山羊鬍老者得意一笑:「說起這家拳來,那可不是一般的修鍊之法。那本不需要盤膝修鍊勁。而是另外一種修鍊之法!一旦能夠修鍊功,進步速度極快。那滕青山大人的一個大徒弟,『滕』的,在萬象門書籍中也有記載,那可是擁有先天實力的青年。看其樣子,也很年輕。他就是修鍊家拳,才為先天強者的。」
「家拳這麼厲害?」
「還用說?我九州大地開天闢地以來,你見過誰,二十一歲就達到虛境?那可是禹皇、秦嶺天帝等人都達不到的。」
「他才二十一歲,他收弟子時候才多大,他弟子才修鍊幾年家拳?連他弟子都達到先天,這家拳真是厲害啊。」
整個酒樓一片驚嘆聲。
自從滕青山大名傳遍九州大地時,早就有人懷疑,這滕青山怎麼就這麼厲害呢?天賦再好,可是九州大地無數年來,天賦異秉的不是沒有。可是為什麼這滕青山就這麼了不得?難不真是上天鍾此人?
「原來是家拳。」不人嘖嘖嘆。
「不過,家拳修鍊要求極為苛刻。」山羊鬍老者嘖嘖嘆道,「當初那麼多年都送過去,幾乎都被反送回來。只有極數才能。」
「家拳這等了不起修鍊之法,資質要求不苛刻才怪。」頓時有人喊道。
「啊,這家拳這麼厲害。我也送我家孫子過去試試看。」
「算了吧。滕青山大人之前收過一批弟子,現在已經不收弟子了。你當這家拳,是人人都學得到的?」
……
聽著這些議論,一直坐在角落的孟姓年喃喃道:「滕青山大人?他弟子也是先天?家拳?」似乎若有所思。
「老二,老三,今天就到這,我先回去了。」孟姓年飯也沒吃兩口,直接站起來,帶著僕人、護衛離開。
「孟。」
另外兩個紈絝年彼此相視,疑的很。
*******
彷彿一陣風一樣,在整個揚州境都出現了關於『家拳一脈』的說法。原本一直好奇滕青山為何修鍊如此之快,一直好奇這滕青山失蹤四年到底在幹什麼的天下人,一下子都明白了。他們都懂了。
原來——
這天賦異秉的滕青山,竟然創出了迥異於道家、佛宗的第三脈『家拳一脈』修鍊之法。
他們也知道了……家拳一脈非常的神奇,滕青山的弟子都是先天高手。還能讓滕青山為有史以來最年輕的虛境強者!
一時間,許多人都想要去拜滕青山為師,去學那神奇的『家拳』之法。
可是——
滕家莊一律對外謝客,滕青山也本不收弟子。
……
關於『家拳』的傳說,不但是揚州傳。而且還朝九州其他各地傳播開去。畢竟,這是九州!強者之尊的世界,一個能夠比禹皇、秦嶺天帝、釋迦祖師、詩劍仙李太白修鍊速度更驚人的天才,自然吸引大家注意。
迥異於道家、佛宗的家拳一脈,自然更令人驚嘆、好奇。
******
南星郡城,孟府。
「這就是什麼三式?」那孟姓年,正站在庭院當中,反反覆復打著三式,「太簡單了吧,就收勢準備,出拳。再收勢,再出拳……就這麼反覆。這練的又有什麼用?」
孟姓年練習許久,便放棄。
自從那日在酒家聽到別人談論『滕青山』的傳說,聽到『家拳』說法。對於這位孟府大爺『孟路』影響極大。那一天他都渾渾噩噩的,其實這些年的紈絝爺生活,他已經厭倦了。他也熱!
他也大口喝酒,大口吃!做那闖江湖刀口的好漢!
而這次,他終於醒悟了。
他扔掉了鳥籠,離開了狐朋狗友,和他爹鄭重說出了一句話:「爹!我要學家拳,我也要為真正的高手!」當初滕青山遣散的八百餘名年,後來不知不覺中,就將三式給無意中給傳了出去。
畢竟三式招式太簡單,太容易外傳。所以孟路,他也得到了『三式』,不過只是表面的三式。沒有呼吸吐納之法控制。
「路,路。」忽然一道聲音響起。
孟路轉頭一看,只見一位胖的好似團的中年人跑過來,揮舞著一本書籍:「路,你看爹你給你弄來了什麼。」
「什麼?」孟路驚訝看去。
「這可是爹,花了一千兩銀子,才搞來的一本籍。這可是從滕家莊流傳出來的虎形拳籍!」這胖乎乎中年人,不顧臉上汗珠,獻寶似的送到兒子面前。
孟路仔細看去——
線裝本書籍上三個大字——虎形拳!
(第二章到,繼續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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